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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祭傳

第一百三十一話 狼煙(上)

兵祭傳 寒風(fēng)吹動 3863 2021-04-09 21:39:10

  場景:和城北支城

  正如沛然所言,北支城此時已經(jīng)被圣軍完全的封鎖住了,北支城連續(xù)派出七隊人馬打算通知和城,然而七隊人馬出去后都是渺無音信。

  而此時除了刀劍的嘈雜聲外,完全沒有圣軍攻打城池的那種喊殺聲,很明顯圣軍是打算不動聲色悄悄的在黑夜攻下北支城。

  而一旦圣軍得逞,和城方向?qū)Υ艘粺o所知,圣軍便可以突襲和城。所以沛然再一方面安排人找機會沖出重圍去報信外,另一方面就是來到城墻指揮將士們堅守,只要到了天亮,和城就能看到這里的狼煙,及時的話就能派出援軍來,不及時也能為和城和其他支城通知。

  沛然被士兵駕著向城門方向而去,身邊還有二十幾名府中的護衛(wèi)。

  黑色的血液從沛然的嘴中不斷的流出,此時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兩邊的街道,已經(jīng)有百姓因為城外的嘈雜聲而恍然的走出房屋,他們心中疑惑,神情更是有幾分惶恐。

  沛然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通知全城的守軍沒有?”

  身旁扶著架著他的士兵說道:“已經(jīng)通知所有的守軍,現(xiàn)在所有人都上了城墻?!?p>  “城中的百姓呢?”

  “已經(jīng)有人開始疏散百姓安置在城下地窖中,現(xiàn)在城門都被敵人封鎖住了,百姓已經(jīng)無法撤出北支城?!?p>  就在士兵們簇擁著沛然來到城門前時,就見此時的城門處一片大亂,守軍與穿著普通百姓衣著的人打在一處,地面上守軍和百姓的尸體倒了一片。

  “怎……怎么回事!”

  這時組織守軍與那些“百姓”戰(zhàn)斗的軍長看到了沛然等人,急忙跑了過來,“將軍!城中白天混進了敵人的奸細,那些人殺了城中百姓藏在百姓家,此時沖殺出來意圖打開城門!”

  沛然頭痛欲裂,聽完軍長的話后,只說了一個字,“……殺!”

  “是!屬下已經(jīng)組織了一隊人剿滅了城門附近的敵人后便搜查城中其他地方。”

  沛然被幾名士兵扶著登上了城樓之上,此時的北支城城墻外已經(jīng)尸橫遍野,圣軍幾乎是踩著同伴的尸體在向北支城進攻,而城墻之上北支城的守軍也有人中箭倒下。

  因為城外門鼎的存在,圣軍無法使用攻城櫓撞擊城門,只得用刀劍向城門不斷的砍砸,所以主要攻入北支城的手段只有使用攻城梯和攻城車。因為北支城的城頭被修建向外斜著突出來,所以用攻城梯架在城墻上,就算爬到了上邊也因為斜著向上突出的墩口而難以翻上城墻,所以攻城車便成了圣軍此時攻入北支城最主要的手段。

  攻城車是用木頭精密制造的,高度十米左右,和正常的城墻相符,外層由堅竹加工,弓箭難以穿透,形狀下寬上窄,底部是四個輪子,可以被推動到城墻前,攻城車的里面是梯子,上端是一個平臺,平臺可容納八人,士兵可通過梯子上到平臺上,既可以在平臺上向城墻方向射箭,在靠近城墻后又可以將木橋架在城墻和平臺之間,這樣士兵便可以源源不斷的從木橋上邊突殺進城墻之中。而木橋也是特別打造的,在攻城車的上巖會有一排固定的木樁凸起,木橋的一端上有一個槽口,用木樁固定住槽口,城墻上的士兵就沒辦法掀開木板,只有用刀劍砍斷木板,但沖上來的敵兵是不會給守城士兵砍斷木板的時間的。

  為了避免守城士兵用火箭摧毀攻城車,在進攻前攻城車包括木橋都會被士兵用水來回的澆灌,這樣一來射在攻城車上的火箭便沒有任何的作用。

  士兵為沛然搬來了一把椅子,沛然幾乎已經(jīng)是虛脫的半坐半躺在那里。

  他眼神渙散,強打精神的看著城墻上守軍的奮力廝殺。

  “城中的奸細怎么樣了?”沛然低著頭向一側(cè)問道。

  “已經(jīng)剿滅了,還好敵人不多,現(xiàn)在我軍已經(jīng)派了一隊在城中搜索,看是否還有其他奸細。”

  “現(xiàn)在……北支城……什么情況?”現(xiàn)在沛然眼神迷離,完全只能依靠別人匯報來得知戰(zhàn)況。

  “北支城已經(jīng)被敵軍團團圍住,圣軍恐怕動用了十萬以上的人馬,現(xiàn)在城墻各處都有敵軍的進攻!”

  沛然喘著粗氣,“媽的……葛藤……我當(dāng)日……就該一箭射死你!”

  “將軍,北支城恐怕……”

  沛然猛然站了起來,雖然晃了兩晃但還是站住了,“傳我命令,北支城兩萬三千名將士誓死守城,務(wù)必撐到天亮!”

  十幾輛攻城車已經(jīng)逐漸向城墻靠近。

  “集中火力,攻城車頂!”沛然大聲喊道。

  連續(xù)不斷的箭射向攻城車的頂部,箭矢如同雨點般打向攻城車,圣軍登上車頂?shù)氖勘查g便被射殺,被射殺的士兵被下面上來的人丟到下面,然后再由下邊的人補上。

  將刀見狀也大聲喊道:“讓盾兵上攻城車!”

  緊接著手舉盾牌的士兵爬上攻城車,掩護后面的士兵放下木板橋后,便率先沖上木板橋。

  沛然再次喊道:“拔刀!”

  聽到喊聲的守軍紛紛拔出刀劍與沖過來的敵軍廝殺起來,同時還有守軍用弓箭射向木板橋上的敵軍。

  守軍有的用長槍長戟站在木板橋前,用槍戟不斷的揮舞著阻止圣軍的靠近,同時還有人拿著樸刀趁機不斷的砍著木板橋,雖然期間會有箭不斷的射來,但被射中的人倒下后還會有人補上來做同樣的事。當(dāng)木板橋被砍斷后,橋上的圣軍士兵則慘叫著跌落下去。

  還有的守軍甚至也爬到了木板橋上,在一尺多寬的橋面上與敵人廝殺著,當(dāng)中也不凡有人被下面射上來的箭射中跌落。

  攻城梯那里更是一片激戰(zhàn),沛然看著眼前的場景,而此時的雙眼越發(fā)的沉重。

  ?

  葛藤帶著其余將領(lǐng)則憂心重重的觀望著北支城的戰(zhàn)況。

  葛藤:“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竟然還沒有攻下來,難道那沛然沒死?”

  平季:“主公放心,那沛然喜茶天下皆知,更何況是極品中的極品劍羅,他定然買完后便回去沖飲了,中毒是必然的,就算現(xiàn)在沒死,可能也是因為鬧肚子,使得毒藥也排除了體外一部分,才沒有立即毒發(fā)身亡,但就算如此他也肯定撐不過今晚!”

  葛藤一想到沛然不自覺的摸了一下當(dāng)初在北支城前,被沛然射傷的地方。

  “再派人去通知將刀,天亮前一定要攻下北支城!”

  ?

  沛然低著身子再次嘔出一大口黑血,身旁的士兵露出焦慮的表情,“將軍!”

  沛然的呼吸急促,此時眼球已經(jīng)通紅,“去……讓人把所有能燒的東西都搬到城墻上來……”

  “將軍,您這是要?”

  “我快不行了……,我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將戰(zhàn)斗拖到黎明,至于……城中的其他守軍……到時候,是繼續(xù)戰(zhàn)斗還是投降,我便不再管了……”

  “將軍!我們北支城守軍可是你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我們誓死也會與敵人血戰(zhàn)到底的!”說完那士兵轉(zhuǎn)身離開了城樓。

  不多時,士兵便抬著各種東西來到了城墻上,草團、燃油、火棉,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都被搬了上來

  守軍們把草團和火棉上滴入燃油投下城墻,用火把點燃弓箭射向下方,城墻之下很快便被大火圍住。

  不止如此,有些士兵還將飛爪拿來,勾住攻城車,十幾名士兵用力的拉著,楞將攻城車拽倒。

  雖然守軍的作戰(zhàn)十分的勇猛,但圣軍方面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城門雖然極難攻破,但畢竟是用木頭制成的,圣軍不但用刀劍猛砍,而且還用火燒。守軍見狀急忙運來沙袋,將城門用沙袋堵住。

  雙方廝殺一片,傷亡慘重,哀嚎聲連連,城墻上的一處箭樓此時也已經(jīng)被大火吞噬了。

  沛然扶住城樓的墻壁,一點一點的向外移動,身體已經(jīng)完全使不上力氣。來到外面看到圣軍的攻勢猛烈,守軍已經(jīng)漸漸開始支撐不住了,甚至有些地方圣軍的士兵已經(jīng)站在了城墻上。

  此時的沛然雖然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奄奄一息,但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他知道,如果正常的情況下,守軍守住敵人到天亮根本沒有問題,但因為圣軍在水中下毒,對士兵的身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影響,戰(zhàn)斗開始時看不出來什么差距,但時間略微久一點,守軍一定撐不住。

  沛然背靠著墻坐在了地上,他的呼吸短暫又急促。

  突然一聲瓦罐碎裂的聲音,同時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城墻上出現(xiàn),火球過后,是地面一大片雄雄的大火,緊接著城墻上很多地方都出現(xiàn)相同的情況。是圣軍,將刀見攻城已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還沒有任何進展,于是下令,用小酒壇子,裝上半壇子酒,然后用油布堵住壇口,再用火把點燃后丟上城墻,壇子在城墻上落地碎裂后,壇子中的酒會瞬間濺出,并與火接觸形成,看似火球,而酒流在地面上也會一直燃燒。

  小酒壇子是圣軍為了攻打和城提前準備好的,壇子中的酒不夠用了,就用可燃燒的油替代,本來這是為了攻打和城,但沒想到在攻打北支城時便用了。

  因為酒的流淌,火勢很快便在城墻之上蔓延開了,這一情況讓守軍始料未及,火焰包裹著士兵,慘叫聲不斷。

  已經(jīng)馬上就陷入昏迷的沛然因為士兵們的慘叫聲再次清醒了過來,當(dāng)他看到大火時,便急忙向城梯那里爬去。

  “將軍!”爬了一會兒后,有人看到沛然,于是頂著大火跑了過來。

  沛然只是一直說著:“快!用沙……沙子,滅火……快……”

  士兵聽到后一邊架起沛然,一邊向前邊喊道:“用沙子!用沙子滅火!”

  聽到叫喚后,很快便有人帶著沙包爬上城墻,沙包被弄碎后,士兵們快速的把沙子灑開,火勢終于得到了控制,但守軍傷亡十分的慘重,而且這下子也給了圣軍沖上城墻的時機。

  沛然見此情況又小聲嘀咕著:“馬……馬……上……上馬……”

  士兵將耳朵湊近沛然的嘴邊仔細的聽著,當(dāng)聽明白后邊急匆匆的邊喊著邊跑開了,士兵的聲音已經(jīng)在沛然的耳朵里嗡嗡作響,他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很快,一隊士兵便騎著戰(zhàn)馬爬到了城墻之上,領(lǐng)頭的軍長帶著隊伍圍繞著城墻奔馳著,同時騎著馬的士兵們大刀長槍的橫著,戰(zhàn)馬在城墻上奔跑的速度雖然有限,但撞在普通的士兵身上依然有效,再加上士兵們一邊駕著馬一邊舞動著手中的兵器,使得其他站在城墻上的人在這狹窄的空間內(nèi)根本無從抵抗。

  北支城的四面城墻是相通的,城中的戰(zhàn)馬此時都被帶到了城墻之上,因此很快便形成了一個在城墻上不斷游動的隊伍。

  圣軍士兵一時沒有辦法再次沖入城墻之上,于是紛紛向城墻上射箭,在馬上沒有任何防護的守軍,此時也只能硬擋對方的箭矢,但還是有人陸續(xù)的被射下馬,而被射下馬的士兵自然會遭到被不斷奔馳的馬群踩踏的結(jié)果,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退縮。

  而更令圣軍無奈的是,就算守軍被他們從馬上殺下來,但戰(zhàn)馬依然會隨著其他馬匹繼續(xù)跑動,而且與最初有一個帶頭的馬帶動跑動不同,此時城墻上數(shù)千匹馬已經(jīng)繞成了一個大大的圓,早已經(jīng)不分哪匹馬帶頭,只是自顧自的都在跟著隊伍向前不斷跑動。

  這樣一來所有沖上城墻的圣軍士兵都會卷入奔馳的馬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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