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夏軍大營
寥圖自從回到了和城軍這邊,雖然也一直隨軍而行,但因為寥夫人的悉心照料,在加上整日無憂無慮的生活,精氣神也恢復了不少,從剛回來時那又黑又瘦的模樣來看,又有了幾分當初第一富商的神態(tài)。
此時寥圖拘謹的站在寬大的營帳之中,對面夏青親手泡著茶水。
夏青抬眼看了寥圖一眼,然后聲音冷冷的說道:“七言,怎么不給寥先生端把椅子來呀,寥先生可是我的貴客呀?!?p> 寥圖一聽急忙說道:“不用,不用,小的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哪里敢勞夏公子惦念?!?p> 七言這時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寥圖身后,“先生請坐?!?p> 寥圖轉身看了看椅子,于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夏青:“青很早就聽聞先生的大名,只是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和先生結識,平洲又多有鄰國相擾,境內更沒先生的產業(yè),實在遺憾?!?p> 寥圖坐在椅子上渾身不自在,只得以干笑回應。
夏青繼續(xù)說道:“聽聞先生對茶道也有所研究,今日青偶得天蘭,希望能請先生一同品嘗品嘗?!闭f著向一旁的應絮兒使了個眼色,應絮兒會意的將一盞茶端到了寥圖面前。
應絮兒自從肖氏安離開后便以仰慕夏青為名,回到了夏青身旁,這樣一來倒是也沒什么人會懷疑應絮兒之前就和夏青有什么來往。
寥圖看了應絮兒一眼,接過茶猶豫的抿了一小口,然后表情夸張道:“嗯,好茶,果然是上好的天蘭!”
夏青:“這天蘭啊可是茶中之最,以前別說喝了,就連見我都沒見過,還是先生有見識?!?p> 寥圖:“不知夏公子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夏青呵呵一笑:“先生還真是健忘,我剛剛不是說了請先生品茶嗎?”
寥圖低著頭一直沒敢看夏青,夏青抬眼又瞥了寥圖兩眼,也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然后點點頭,“果然是好茶,……其實要說沒別的事也不完全對,寥先生也知道,自從和城王離開之后,聯(lián)軍的大小事我也操心不少,但有些事總歸還是得有專人去管理,就好比戰(zhàn)場上的事,就得由龍將軍及其他將士們來負責,而糧草方面則有邪公、好先生這樣的良才來管理,各盡其能這樣才能將一切好的事物發(fā)揮到極致,您說對嗎?”
寥圖拱手道:“夏公子運籌帷幄,任賢為能,果然是人中豪杰,寥圖佩服?!?p> 夏青擺擺手,“誒……其實我也不過是做了一個臨時督導的作用罷了,真正出力的還是他們那些人,不過話又說回來,打仗嘛,靠的除了人力外,消耗最大的無外乎還是錢糧,現(xiàn)如今戰(zhàn)事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糧草、兵器、軍餉都需要錢財的支撐,我想寥先生在軍中這么久了也是了解的吧?”說著又盯著寥圖。
寥圖點點頭,“是是……”
夏青繼續(xù)說道:“寥先生深明大義,想必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如今聯(lián)軍雖然打著北伐的名義,但實際上卻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阻止滅世才苦苦支撐的,相信寥先生也一定頗有感觸,所以我想寥先生作為天下第一富商,而且還是總商會的會長,不會坐視不管的吧?”
寥圖一聽忙答道:“確……確實,不過在下自加入和城以后就卸任了會長一職,后來又因為戰(zhàn)亂而與其他同僚早已斷了聯(lián)系?!?p> 夏青:“那沒關系呀,就算寥先生和其他富商沒了聯(lián)系,但終歸也能再聯(lián)系上,總比我們這樣的官場之人兩眼一抹黑要好吧,再說了,就算聯(lián)系不上,以寥先生天下第一富商的財力,隨便散散手也足夠我們打贏這場滅世之戰(zhàn)了?!毕那嗟恼Z氣陰陽頓挫,雖然詞語沒有不妥之處,但卻句句緊逼。
夏青見寥圖沉默不語,又說道:“這樣,我也不著急,寥先生可以留在我這里,什么時候聯(lián)系上了其他富商同僚,什么時候我在派人送先生回去。”
寥圖一聽忙說道:“公子,這樣怕是不妥吧,畢竟在下已經屬于和城之人,要不我先回去想想,一定給公子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夏青又擺手道:“誒,先生不必如此拘謹,我正好也想跟先生好好加深一下感情,先生就留在我這里,到時我會通知和城軍那邊,先生就不必擔憂了。”說著就對七言喊道:“去為寥先生準備好住的地方!”
七言:“是!”
寥圖為難的滿頭大汗,闕言不敢反駁,就在七言剛要走開帳篷時,一個侍衛(wèi)掀簾走了進來,“啟稟公子,外面寥夫人來請寥先生回去?!?p> 寥圖一聽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門口方向,臉上的汗水更濃密了許多。
夏青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那還真是巧了,寥夫人既然也來了,那就一起留在我這里吧,跟寥先生也可以做個伴!”
那侍衛(wèi)又說道:“寥夫人還說……,和城王歸營,所以通知寥先生快些回去?!?p> 夏青一聽剛剛爽朗的臉色頓時僵住了,反而寥圖轉憂為喜,起身拱手道:“夏公子盛情款待寥某銘記在心,他日必當重謝,但既然城主回歸,寥某必然要回去拜見,還請夏公子見諒!”
夏青坐在上面呆愣了半天,最后被七言連叫幾聲方才回過神來,“哦,既然是和城王回來了,那寥先生回去拜見是應當的,青……就不留先生了。七言……送客!”夏青的話雖然平和,但表情焦慮當中帶有一絲悲落,悲落中又夾雜著惱怒。
聽到夏青的話,寥圖片刻不留轉身便朝外走去,離開了營帳。
寥圖見到夫人后便與七言道別,匆匆離開夏軍的營地,當離開后不久寥圖方才長舒一口氣,“哎呦我的媽呀,夫人,您可不知道,要不是夫人您機智,夫君我今日就回不去了?!?p> 寥夫人無奈的瞥了寥圖一眼,“你呀,早就跟你說過了跟夏青和荼王他們保持距離,你就是不聽,這下得到教訓了吧!”
寥圖嗤笑一聲,“還是夫人精明,知道以城主歸來為由,讓我脫險。”
寥夫人:“決定來接你回去的確實是我的主意,不過城主歸來卻是真的,只是城主剛剛回來還不知道你到夏軍軍營這邊罷了?!?p> 寥圖一聽驚道:“城主真的回來了!”
寥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寥圖,微微點頭。
寥圖離開后,夏青面色氣的鐵青,“孫師!”
一個面帶笑面的人從營帳后閃了進來,“公子!”
夏青語氣陰沉道:“和城王真的回來了?”
黑面笑衛(wèi):“是,屬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聽說郡主也跟和城王一起回來了?!?p> “郡主!”夏青冷笑一聲,“他們倆還真是形影不離??!”
黑面笑衛(wèi):“公子,和城王回來無疑會影響公子在聯(lián)軍中的地位,我們是不是的采取一些手段?”
夏青:“絮兒,你說呢?”
應絮兒:“絮兒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懂得這些,一切當然以公子的主意了?!?p> 夏青譏嘲的露出一抹笑,“和城王回來的還真巧,哪怕晚一天我也能把寥圖控制住,現(xiàn)在可倒好!”
黑面笑衛(wèi):“公子,那寥圖有意回避公子,既然得不到那我們不如……”
夏青瞪了黑面笑衛(wèi)一眼,“寥圖的財力你以為是鬧著玩的,光他一人財力,就足以撼動聯(lián)軍一半以上的人馬!算了,和城這邊就先放放吧,帝軍那邊什么消息?”
“闕言現(xiàn)在正在率領一部分人跟敵人周旋,荼王則依舊帶領另人馬駐留在彭山,似乎沒有半點加入戰(zhàn)局的意思。”
夏青臉上露出一抹奸邪,“自和城王離開之后,我雖然將日曰和炎代、麗州等地把控住了,但主要把控的還是民意和糧草,在前線將士的把控還是比不上這個眾親大人,要不是有荼王限制了他的行動,怕是現(xiàn)在聯(lián)盟大部分人都會以他馬首是瞻,此人不得不除?。⊥ㄖ愕娜?,無論如何都要謹慎行事?!?p> “是!”
場景:定衍城
“臣等,參見注上!……”
肖氏安掃視了一下眼前的眾人,此時坐在這里看著這么多人拜見自己,肖氏安竟也覺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大家快起來吧,這么久沒見了,大家還是精氣神十足哇!好!好!”
眾人紛紛起身,廢庭站在一旁拱手道:“老師,您這幾個月去哪了,弟子派出了所有人尋找老師,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弟子實在替老師擔心!”
肖氏安此時長發(fā)盤頭,深藍色的衣服穿在身上,配合臉上的短須到是給人了幾分別樣的感覺,他笑呵呵的說道:“有什么好擔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而且還變得更有男人味了!”
仆役這時跪下說道:“主人,之前仆役做錯了事惹主人生氣了,還請主人責罰!”
肖氏安:“仆役你這是干什么!之前的事你沒有錯,是我那時有些激動了,而且我不是已經責罰過你了嗎,快起來吧,不然好讓我感覺有些愧疚了!”
何肖將仆役扶起,仆役:“那……仆役還能繼續(xù)留在主人身邊嗎?”
肖氏安奇怪道:“怎么,你不留在我這,還想打算另起爐灶?”
仆役一聽也笑了起來,“不,仆役會一直留在主人身邊的!”
這時肖氏安看到了站在廢庭身后的王靈仙,此時王靈仙不像之前那般,反而有些羞澀,“仙兒?怎么你也在這?王老還好嗎?”
王靈仙有些怯弱的樣子就像變了個人似得,還沒等回答,站在前面的廢庭先說道:“王老和田老此時還在和城,仙兒姑娘也是為了幫忙所以才留在這邊的?!?p> 肖氏安會意的點了點頭,“變化真大……”
肖氏安說的變化是王靈仙性格的變化,但是他說這句話時卻是一直盯著王靈仙,使得對面的廢庭有些不自在,而王靈仙更是不好意思的借故說有事跑出去了。
郡主則無奈的懟了肖氏安一下,表情略有嗔怪之意,使得肖氏安立刻回過神來。
銅鋼:“主上回來了就好了,我們的心也總算放下了!”
岑空:“哎呀!果然能把主上找回來的還是郡主啊,真是心有靈犀呦……”
肖氏安:“誒!岑空大哥,別竟說大實話!”
眾人呵呵都笑了起來。
肖氏安:“廢庭,我不在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和城這邊沒再出現(xiàn)什么變故吧?”
廢庭:“托老師的福,這半年和城相安無事,姬沖也在和城加緊訓練新兵?!?p> 子約:“主上這次回來,將士們都很振奮,就等著繼續(xù)跟隨主上呢!”
肖氏安表情略有僵持,道:“我這次回來也是想快些結束這場戰(zhàn)事,然后……娶個媳婦,再生堆娃!”說著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一旁的郡主則有些責怪的瞪了肖氏安一眼。
廢庭:“老師,既然決定了,那弟子是否現(xiàn)在就安排各軍首領來此相聚,一是告訴各軍您的回歸,二是商討討賊的計劃?!?p> 肖氏安點點頭:“也好,你去辦吧……”
肖氏安的歸來不僅振奮了和城的將士,而且也讓眾人感覺到了他與之前離開時的不同,那種親和的肖氏安又回來了。
而肖氏安的回來也讓一些人感覺到了危急,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