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防火墻

　　“那你呢，你是誰？”路明澤微笑著問陸無雙。

　　“曾在日本分部工作過一段時間的準卡塞爾學院新生?！标憻o雙聳聳肩。

　　“有時候假話說的多了，自己也就信以為真了?！甭访鳚蛇€是微笑著，一步一步靠近陸無雙，說道。

　　“隨你愛信不信咯?！标憻o雙懶得跟路明澤多扯皮。

　　“這態(tài)度我要傷心了?！甭访鳚蓴[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像是惡魔的蠱惑術(shù)一樣真的有種惹人心疼的感覺。

　　但陸無雙不吃路明澤那一套，撇撇嘴不搭理他了。

　　路明澤變臉一樣的重新笑嘻嘻起來：“在卡塞爾學院你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東道主了，不請我到處逛逛？”

　　“我們很熟嗎？再說了，我在考試?！?p>　　“有我在你也考不了啊，算了，不逗你，沒意思?！甭访鳚赊D(zhuǎn)身朝考場門口走。

　　正當陸無雙舒了口氣以為小惡魔這次和他見個面就完了的時候，路明澤卻回過頭來說：“愣著干嘛，跟我走啊?！?p>　　“？？”陸無雙一頭霧水，不過路明澤既然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想來是有別的事情的。那還是越早弄清楚情況越好，于是陸無雙跟了上去。

　　跟著路明澤走，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雖說外國的校園確實空空蕩蕩的，可顯然也不至于空寂成這樣。

　　路明澤最后出人意料地把陸無雙領(lǐng)導了校長室。

　　路明澤徑直坐上了獨屬于昂熱的辦公桌。雖然路明澤氣場很足，但他坐在一面書墻之前，配上偏幼的表面年齡，仍像是小鬼當家。

　　“昂熱校長要知道你在他辦公室胡作非為估計要逮著打你屁股。”陸無雙確信地說道。

　　“我像是那么不懂禮的人嗎，而且只要不被知道就行?！甭访鳚善鹕頂[弄昂熱的茶具，說道，“來，我也給你泡一杯?！?p>　　“你還真是不跟校長客氣啊，隨便弄點就行，我倒真有點渴了?！膘`視里被焚燒的感覺雖然不疼，但仍叫陸無雙有點喉嚨發(fā)干。

　　“校長的茶是好茶，喝茶卻還沒有到最最最講究的境地，”路明澤說道，“茶經(jīng)里有句話就說‘水是茶之母’——他的水挺一般的?！?p>　　“講究講究?！标憻o雙附和道。

　　“打了個照面，茶也喝了，該挑明來找我干什么了吧。”喝了一口路明澤泡的茶，咂摸了半天也沒覺得有多好喝，陸無雙說道。

　　“別急啊，我還帶了見面禮?！甭访鳚刹痪o不慢地說，“上次你參加的執(zhí)行部任務，那個對你動手的狙擊手已經(jīng)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了，他很走運，是在很美的克里特島動身的。有視頻，你要看嗎？”

　　“那可惜了，我還想送他上路呢，”陸無雙眼神變得危險起來，“那個狙殺是你安排的？你不喜歡有脫離掌控的東西存在?！?p>　　“是?！甭访鳚珊芴故幍某姓J了。對于他來說有些手段是不可少的，但他仍然不屑于欺騙。

　　“你可以當作是一種試探。”路明澤補充道。

　　“差點要了我命的試探？”陸無雙反問。

　　“小小的意外，如果你真的就這么死了，我只能表示也很可惜?！?p>　　陸無雙冷笑：“你怕是會拍手稱快吧，我從不和向我開槍的人當朋友?！?p>　　“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壞嘛，”路明澤很委屈，“我們是同類啊，若不是不得以，在我這甚至沒有試探的選項?！?p>　　“那你說說我是什么人，我洗耳恭聽?！?p>　　“不愿回顧的過去，怪物般的力量，對未來的掌控。其實我只是擔心你會破壞我精心編寫的劇本——僅僅是擔心這一點罷了?！甭访鳚烧f的好像已經(jīng)和陸無雙認識很久了。

　　可在陸無雙看來，路明澤這次來完全是捋虎須一樣撩撥他。

　　“那你錯了，我和你完全不是一類人，別說這種話，我聽著惡心?！标憻o雙面無表情地回答。

　　“談不攏咯？”路明澤不再嬉皮笑臉。

　　“談不攏?！?p>　　他路明澤也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聽聞陸無雙這番話，雖換上了假笑，語氣卻仍冰冷冷的：“談不攏也好，省得為你準備的后手浪費了。”

　　陸無雙好整以暇地靜靜看著路明澤。

　　“你知道你在我這里的代號是什么嗎？”路明澤卻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自問自答道，“是‘BUG’，你確實在很多很多方面出乎了我的預料，成為了我計劃中為數(shù)不多的漏洞?！?p>　　呵呵，‘BUG’有漏洞的意思，本意卻是蟲子。兩者在路明澤心里各占多少，只有路明澤他自己知道了。

　　“你的計劃就是小孩的盤算。”陸無雙說道，也不知道是挑釁還是真的這么以為的。

　　“不過針對‘BUG’那自然是有防火墻的，你猜猜這道防火墻是什么？”路明澤淡定地繼續(xù)說著。陸無雙卻變了臉色。

　　“echo就是那個叫卡蕾的女孩對不對？她是你用來對付我的工具？你對她做了什么？這場悲劇從頭到尾就是你這個混蛋策劃的是嗎？”

　　“不要一直往我頭上扣帽子誣陷我啊，”路明澤不滿道，“我賦予了那個女孩新生，她的天賦不應該被浪費?！?p>　　陸無雙死死地盯著路明澤。

　　“你想想吧，她生長在那樣一個糟糕的環(huán)境里，唯一一個對她好的哥哥還被很多個別有用心的勢力盯上了，作為她哥哥的唯一軟肋，她最后落的下場會比如今的更好嗎？”

　　“所以呢，被你掌控對她而言就是好結(jié)果嗎？”

　　“愚不可及，”路明澤嘆了口氣，打了一個響指，“但還是勉為其難地期待一下和你下次見面吧?！?p>　　校長室的一切都在緩緩消失，就像是溶解在空氣里了一樣，現(xiàn)實的一切逐漸開始清晰。陸無雙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還是坐在考場里。

　　這種唯心的力量屬實讓陸無雙有點頭疼，他寧可面對比萊蒙德麻煩一百倍的，只要看得見摸得著的敵人，也不想跟這種有著唯心手段的人較量。

　　考試看樣子才剛剛結(jié)束，曼斯坦因教授才面色嚴肅地收掉卷子離開。

　　楚子航回頭看了陸無雙一眼，發(fā)現(xiàn)陸無雙像是在尋找echo：“那個女孩提前交卷離場了?！?p>　　遲疑了一下，他問道：“你好像挺在意她的。”

　　“你怎么也開始八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