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追蹤者
突如其來的恐怖雷罰,轉(zhuǎn)眼讓精怪群集體載落,就好像海風(fēng)驟停,浪潮剎那蔫下去一樣,由于雷擊太過霸道,普通精怪瞬間解體,變異精怪當(dāng)場焦黑如碳。
亮麗的群雷閃,讓此間區(qū)域短暫白晝了一時后,就又恢復(fù)了往常夜色,只不過此時危機解除,剩下的三十余人幸運地得救了,此刻沉靜在喜悅當(dāng)中。
“雷炎宗的人?”
這三十余人中,其中一丹鳳眼女子目光一凝,接著細(xì)聲道來,“嘖嘖嘖,想不到肖先生,竟然還有此等強大關(guān)系?”
“哈哈哈,不值一提,吾年輕時的那么一點淵源罷了!”肖姓男子笑了笑,隨即擺手說道。
其他人見狀,也恭維了過來。
“竟然是雷洪?”
這位丹鳳眼女子臉色一變,似略有心驚,舉目仰望道,“嘖嘖,肖先生這關(guān)系可不一般啊,這可是雷炎宗三雷神之一的奔雷子,這一舉秒殺全場的攝人氣魄,恐怕已經(jīng)突破跨境七段,達(dá)到了負(fù)氣含靈的七玄境界了!”
江湖修行之初,分一到十級靈境,世人也稱之為通靈境界,邁過通靈境十級,有對應(yīng)跨境七段,七段皆成則稱七玄,而七玄鏡是能者正式分強弱的分水嶺。
世間七玄境強者都有一個雅稱:世人稱呼為玄師。
顯然。
此時這夜空現(xiàn)身的雷洪,正是一名七玄境的真正強者。
“多謝雷洪玄師。”肖姓男處于禮道,立馬飛身抱拳相迎道。
“呵呵,客氣了,肖鐘先生?!崩缀殡S即洪聲笑道,舉止豪放。
二人在夜空中相視而笑,笑聲當(dāng)真有如洪鐘一般,親密無間。
“此間獸潮事有蹊蹺,整個舞靈山脈外有陣法將氣息隔絕,若非你將信物捏碎,外界短時間內(nèi)無法情報獲悉?!眱扇撕押螅缀榇藭r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
“難道是那些黑魔干的?”肖鐘有些疑惑道。
“不像,黑魔行事作風(fēng)與之相反,而且此間并無黑魔氣息殘留,倒是有很多人為疑點?!崩缀樨Q眉一嘆。
“你是說……”肖鐘心中一驚。
“各勢力明爭暗斗,總會有些不擇手段的蛀蟲存在?!?p> 雷洪目光凌厲,一掃下方區(qū)域,雷爪猛然一抓,一簇黑色霧團抓在手心,再巧妙壓進一束雷光,黑霧隨即消散而出,手心留下幾條白絲狀的絲滑線痕。
“蝕光蠱!”
雷洪口中念叨的同時,一旁肖鐘的臉色陰沉了許多,心中猛然一驚悚,道:“難道是光明殿的那些家伙?”
“不可亂說。”
雷洪搖了搖頭,連忙打斷道,“這點痕跡說明不了什么,況且此人手法拙劣,多半有照貓畫虎的意思。”
“栽贓?”肖鐘內(nèi)心翻滾。
“未查明之前,休要亂猜?!崩缀槌烈髁艘宦暎^而告辭道,“好了,眼下這里算已無事,加上此次出來突然,尚且還有些時間,我去尋尋我那師弟,再作返程打算,這邊就交給你了。”
肖鐘應(yīng)了一聲,目送雷洪遠(yuǎn)去,而后身形落下,處理起下方的戰(zhàn)場,死去的、或受傷的一一安排妥當(dāng)。
不多時候。
剩下的一群人,靜立在一處高聳的亡者墓堆前,然后深深鞠了一躬,沒有他們的犧牲,也不會有如今。
短暫的悲憫過去,這時候這里眾多勢力隊伍此刻或全滅,或只剩零丁,完全失去了共闖舞鳳遺跡之心。
就在他們準(zhǔn)備分道揚鑣時。
兩道疾掠的身影陡然落在,這兩人正是靈一與阿龍,他們在遠(yuǎn)處見到電閃雷鳴的那一刻,速度加快到了極致,帶著驚奇之心,向此地火急火燎地趕來。
“來晚了一步!”
靈一目光一閃,長舒了一口氣,對著阿龍似笑非笑道,“阿龍,這下你沒怪可打咯!”
阿龍則哼了一聲,以示氣憤。
而此時。
肖鐘等人見到這一幕,數(shù)人警惕地靠近了過來,厲聲問道:“快說,你們是誰?來此處又是做什么?”
由于陰謀論的干擾,肖鐘此時生怕這兩人是敵對者,縱使他一眼瞧出二人實力低微,年齡更與身后新晉弟子相仿,也沒有降低他的生疑之心,于是如此喝道。
不怕你弱,就怕你再使手段,引起不可想象的禍端。
“呃……”
靈一仔細(xì)一看,拱手解釋道,“諸位不要驚慌,我們是娜迦樓新生,剛才因見此地有天雷降世,一時心生好奇,這才來到這里?!?p> 雖然靈一此刻這么說,但肖鐘還是利落上前,作擒拿狀,虧在靈一機敏,拉住了阿龍,二人未曾反抗,在肖鐘進行了一大堆問詢下,最終才勉強信了他們。
“呵呵,肖先生明禮,倒是我倆給你們徒添了一絲麻煩。”
“算了,無妨?!?p> 幾句客套話后,本欲解散的眾人反而商量之后,抱團在了一起,似乎要等天亮再作打算,而靈一與阿龍一番說辭后脫身而出,準(zhǔn)備繼續(xù)為阿龍尋找獵物。
然而。
來此的人不止他倆,還有一人。
這人一身白衣,模樣看似年邁,卻十分有活力,正是那個循跡追蹤而來的被稱為胡老的一個老先生。
“想不到雷洪會出現(xiàn)在此,可惡,真是計劃一環(huán)不如一環(huán)。”
遠(yuǎn)處嘀咕了一聲,隨后身影立馬降臨在聚集的眾人前方,如同繁星墜落,動靜不大,卻有飄然之姿。
“將人教出來,不然你們?nèi)嫉盟?!?p> 這個胡老慈態(tài)的外表下,說出的話卻像惡鬼一樣滲人,邊說邊目光鎖定了靈一與阿龍,其意態(tài)很明顯。
其他人剛心安,此刻卻又提起,人群議論紛紛了起來,而大多的意思是,這兩小子剛剛來的呀,與我們無關(guān)啊,你們要什么找他要啊,要我們命作甚?
阿這……
真尼瑪糟心!
“這位老先生,我們絕對與這兩小子素不相識,他們剛闖到此地,我們剛才還嚴(yán)格審訊了他二人一番?!?p> “梨釀的,快說,你倆將這老先生什么人綁了藏著了?”
肖鐘一哆嗦,連忙解釋加質(zhì)問,他可是一眼看出這白衣老者,絕對有不輸雷洪的實力,真惹毛了可就慘了。
剛逃過一劫,又遇到一難,我可沒有額外的求援信物啊。
想到此處,肖鐘心中更切,恨不得立即對兩個小輩動武。
“老頭,你是誰?我們根本不認(rèn)識你,你管我們要什么人?”靈一此時神識一動,仿佛窺見了深淵,但這話依舊不懼,阿龍竟也同樣如此。
“呵呵呵,有氣魄的小子,這年頭倒也是少見,不過,可惜啊可惜,在我面前裝蠢,那可就愚蠢了一些?!?p> 白衣胡老袖袍一揚,頓時拉成層層白色幻影,轉(zhuǎn)瞬即至靈一跟前,抬起的右手剎那抓住了靈一的脖頸。
“砰!”
速度之快,阿龍數(shù)息才反應(yīng)過來,欲挺身相救,但卻被其左手輕輕一晃,身形當(dāng)即倒滑了百丈遠(yuǎn),路過之處,碎巖土泥四濺,劃出了一冗長的人造坑渠。
“你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下場!”白衣胡老眼神柔潤,這言語卻像要吃人,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此時此刻。
靈一的處境是危險至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