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些,我會幫你的?!标懹鹕?,他將癱在地上的孫智扶起。
陸御很清楚他和雜物間女詭脫不開干系,如果順著孫智這條線查下去,除掉雜物間女詭或許就會事半功倍。
一側(cè)的劉旺看了二人一眼:“你們真要有什么大事就出門去說,這里還在上課呢,另外,陸御你悠著點明白嗎?工資的話確實得減一半,這已經(jīng)是我的上限了。”
“好,明白了,我會盡快復(fù)工的?!?p> 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陸御將背包背好,起身看向?qū)O智:“走吧,去你家看看?!?p> 孫智拍著衣服上的灰緩緩站起:“你,你等一等……同事還在樓下,我想辦法支走他們?!?p> “嗯?!标懹恿吮谩?p> “你為什么不害怕?你難道沒有被某個東西盯著的感覺嗎?”孫智握著手機,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陸御。
“同樣的問題就不用問第二遍了,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多說無益多想費神,都是男人,想開點,詭也沒什么可怕的?!?p> 孫智怯生生看著陸御:“你是沒見過詭吧,我不相信親眼見過詭的人會說出這種話。”
“嗯?”陸御淺笑一聲:“或許是我見太多習(xí)慣了?!?p> 孫智愣了幾秒,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多了幾絲憐憫和哀嘆:“我懂了,你別放棄,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的,我不想死我還想活著,總有辦法能擺脫詛咒的。”
見他反倒安慰起自己來,陸御也沒在意,畢竟有些事情并不方便過多表述。
二人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孫智去窗口看的時候,其余幾名記者已經(jīng)開車走遠。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睂O智道。
自從和陸御見面之后,孫智的精神狀態(tài)就有所好轉(zhuǎn),他自己甚至都有些驚訝,看著地鐵里人山人海,孫智身后的窺視感確確實實有些減弱。
“陸御,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護身符?”孫智站到陸御對面,低聲問了句。
“沒有,怎么了?”
孫智搖搖頭:“沒什么,可能是我單方面的原因,自從被那東西纏上以后,我感覺連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我就看著別人站在陽光下,而我不得不藏起來,我,我其實很想說話,可不知道給誰說,我看不到希望,周圍都是死亡和恐懼……我找你,其實也是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至少我們所面對的未知是一樣的……”
他發(fā)腫的眼球轉(zhuǎn)向車窗位置,高樓植被連綿而去,喧鬧的車廂里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至少,在你面前我不用藏著,不用被當做瘋子?!?p> “我們都沒病,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出口?!睂O智看向自己蠟黃的皮膚,自言自語道。
地鐵上的人越來越多,各種氣味混雜在車廂里,人們表情各異,仿佛這車廂就是一部分居民生活狀態(tài)的濃縮。
陸御很早之前就有觀察別人的習(xí)慣,他喜歡看旁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所有人都是立體的,一開始陸御會默默記住有特點的人,仿照著畫進漫畫里,試圖為一張張臉構(gòu)想出完整的故事。
打開手機翻動漫畫內(nèi)容,自從直播引流之后,漫畫的閱讀量就有成倍增長的趨勢,作品也一舉登上了新人排行榜前百的位置。
“這是一個好的開頭,目前素材的積累很足,剩下的只需要堅持創(chuàng)作和適度的宣傳,可以看看下次任務(wù)的內(nèi)容,如果內(nèi)容方便的話,靠直播引流未嘗不可?!?p> 收好手機,陸御大腦放空,難得讓自己輕松下來,不去思考任何事情。
地鐵轉(zhuǎn)了兩次,花費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二人才從地鐵站走出,室外依舊燥熱難耐,陽光的灼烤下,昨晚的積雨消了大半。
“陸御,我家對面有個茶飲店很不錯,我采訪后經(jīng)常在茶飲店撰稿,我們先進去等個人?!?p> “等誰?”陸御問。
“自從大銘出事后,我每天都在找驅(qū)詭的相關(guān)資料,我去過道觀寺廟,短短幾天我就花費了好幾千,但是效果甚微,直到在一個帖子里遇見了一位大師,我和他描述了一下情況,他說的頭頭是道,而且是自愿驅(qū)詭,修的是俗家功德,不收分毫,我看那大師可能有兩下子,就特意約了出來?!?p> 陸御瞇起了眼睛:“不為錢財只求功德?”
“對,談吐很不一樣?!?p> “好。”陸御表示明白,他對這個大師倒也有幾分好奇,畢竟對于詭異界,他了解甚微,如果不是老劉的話,陸御甚至不知道還有“靈磁場”和“御靈者”這種術(shù)語。
只是在老劉的描述里,御靈者多是兇惡歹徒,但對于其他方面依舊毫無頭緒。
“他什么時候來?”陸御希望這位大師真有幾分手段。
“不出意外還得等四五個小時,別擔(dān)心,這座茶室不會趕人,我之前甚至待過一整天?!睂O智指了指不遠處的建筑:“到了?!?p> 陸御抬眼看去,茶室以木質(zhì)和混凝土為主,裝修典雅,內(nèi)部有折疊臺階和上層的私密空間,茶飲店內(nèi)并沒有商業(yè)街區(qū)的喧囂感,確實適合辦公和閑聊。
走到臺前看了一眼價目表,陸御識趣地往后退了退,茶飲品的價格是商業(yè)街內(nèi)的兩三倍,他工資已經(jīng)減了一半,這種還是算了。
“太貴了?!?p> 陸御心中默想。
“我請你喝一杯吧,你看看你要點什么?”孫智看向陸御。
“不用了,謝謝,我先去找個位置坐下。”
陸御不打算繼續(xù)墨跡,這段空閑期可以多畫幾頁漫畫,轉(zhuǎn)身走到二樓位置,陸御側(cè)眸掃了眼座位上的幾名客人。
視線一掠而過,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陸御眼前。
“張懷生?”陸御不由自主叫出了這個名字。
座椅前的中年人轉(zhuǎn)過身,他衣服燙得整齊,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干練冷靜,以及穿著打扮上的死板。
“陸御?”對方也有些驚訝:“快一年沒見了吧!聽說你去興趣班代課了?”
“是?!标懹白吡藥撞剑骸皼]想到這么巧會在這里遇到你,今天是星期二你怎么沒在學(xué)校?”
“我就住對面小區(qū),沒在學(xué)校是因為有事請假了。”張懷生指著對面座椅:“別站著,坐下聊聊,當初我還占過你好幾堂課呢,學(xué)生一聽美術(shù)老師又生病了,一陣哀嚎?!?p> “應(yīng)該的,畢竟高中壓力確實大,需要學(xué)習(xí)的時間也更多?!标懹氐?。
開水煮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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