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澤掙扎著坐了起來,再次開口:“陳星呢?”
“咦~澤哥你太偏心了,我昨天也找了你一天,你怎么只關(guān)心陳星不問問我?”孫小坡有些委屈。
“少廢話,肉不肉麻?陳星呢!”陸宇澤一個眼刀丟了過來。
“嘿嘿,澤哥,我逗你呢,你不知道!陳星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大家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不是回家而是被綁架了!你說她怎么那么聰明!”孫小坡恢復(fù)往常沒心沒肺的樣子。
“她不光腦子聰明,武力值也爆表啊,綁架你的那個死胖子就是被陳星自己打暈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陸宇澤知道陳星當(dāng)時一定很危險,他握緊被子下的手,抱怨自己沒用,把她置身于那種艱難的處境。
“那她現(xiàn)在在哪兒?”陸宇澤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孫小坡差點(diǎn)兒沒有聽清。
“陳星回家休息了,她昨晚在警察局錄筆錄到半夜,身上又有不少小傷……哎,澤哥,你去哪兒啊,醫(yī)生讓你好好休息不能亂走!”
陸宇澤猛的回頭,孫小坡看著他帶有憤怒的雙眼立刻松開拉住他的手。
啊啊啊,媽呀,澤哥太可怕了!
那什么眼神?。?p> 是要一口吞了我嗎?!
“誰都不能阻止我去見她,誰都不能!”陸宇澤此時的內(nèi)心只有這一個想法。
陸宇澤從醫(yī)院一路踉蹌到陳星家,身子還很虛弱的他完全靠著一股勁兒支撐著。
“阿姨,我能見見陳星嗎?”陸宇澤有些忐忑。
“呀,是陸宇澤同學(xué)啊,你怎么過來了,身體還好嗎?”白萍立馬上前將滿頭大汗的陸宇澤扶到沙發(fā)上。
“我好多了,聽孫小坡說陳星為了救我受了很多傷,我不放心想親眼看一下她,如果她正在休息那我就在這等她,可以嗎?我不會打擾她的!”陸宇澤語氣中帶著央求,手指也緊張的蜷了又蜷。
白萍倒了一杯溫水給陸宇澤,“你能來看知知她一定很開心,你等一下我先去叫醒她?!边呎f邊用紙巾幫陸宇澤擦拭他頭上的汗。
很快,白萍站在陳星房間的門口對陸宇澤招手,示意他可以進(jìn)去了。
明明那么想見她,為什么現(xiàn)在他又有些退縮?
陸宇澤站在門口腿怎么也邁不動。
“陸宇澤,是你嗎?”陳星清脆甜美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陸宇澤深吸一口氣走進(jìn)屋內(nèi),看著靠在床頭的陳星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陳星對他笑了笑:“怎么?空手來報(bào)恩嗎?”
“不是,我先來看看你,之后一定會好好報(bào)答你的!”陸宇澤趕緊解釋。
盯著他無比認(rèn)真的雙眼,陳星臉上的笑意漸退,語氣也不如之前輕松自然:“陸宇澤,你當(dāng)真以為我只身涉險是為了從你這得到些什么嗎?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我沒有!但…但…除了報(bào)答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哎!”陳星嘆了一口氣,“陸宇澤,你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陳星語氣放緩,“你也送了我熱牛奶和光碟啊,那個光碟讓你費(fèi)了很多功夫吧,我知道那個電視劇現(xiàn)在在電視上還沒有更新完,你不是也擔(dān)心我熬夜追劇特地想辦法找來內(nèi)部光碟嗎!陸宇澤,你不是什么都沒有,你有關(guān)心你的父母,朋友,還有我!”
陸宇澤抿了抿唇,眼色愈發(fā)深沉,朋友,我們是朋友!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并不是一無所有!
他現(xiàn)在腦子都是那句“你還有我!”
知知,你現(xiàn)在是在同情我嗎?
如果是,你可以同情我多久呢?
一天?一個月?一年?
還是一輩子?
警察局里,周麻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審訊椅上,頭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白紗布,里面透出一絲絲的血色顯得格外猙獰:“喂,有沒有人啊,老子也是受害者,看那小賤人給老子打的,老子要告她!來人!來人!”
周航一拉來椅子,在周麻子前坐下,警告道:“老實(shí)點(diǎn)兒!這是警察局,不是你自己家里,說話注意點(diǎn)!”
周麻子看了眼眼前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輕警員,哼笑一聲:“怎么?你們警察局沒人了?讓你這么一個胡子還沒長齊的毛孩子來審問我?滾!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我要告那個小賤人!”歇斯底里的樣子讓周航一有些不知所措。
他嘴角下沉,握緊拳頭正要發(fā)作,“我來吧?!币粋€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飄來,周航一聞言立馬站起來:“沈隊(duì)!”
沈濤是一名有著豐富刑偵經(jīng)驗(yàn)的刑警隊(duì)長,他坐下來翹起腿讓周航一出去接兩杯水,把其中一杯放在周麻子面前:“先喝點(diǎn)水吧,一會兒好交代?!?p> 相比較周航一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沈濤這種太過隨意的態(tài)度更讓人感到害怕,周麻子收起之前的傲慢無禮,微微坐正,舔著臉說:“沈隊(duì)長是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看我還是個病號呢,哎呀,我頭疼!哎呀…”
周航一用力敲了一下桌子,“少來這套!快點(diǎn)交代!”
“哎,航一,你別這么兇啊,你看他確實(shí)受傷了,你聽說了吧,他是被一個6歲的小姑娘打上的,哈哈哈,這姑娘夠厲害,我可得問問她以后要不要考警校!”沈濤看向周麻子的眼里盡是鄙視,周麻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行啦,周麻子,我要是你就會老老實(shí)實(shí)的交代清楚事情的始末,你知道你綁架的是誰嗎?你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本來是綁架罪,可如果你什么都不說的話陸家人就會以暴力拐賣未成年兒童將你告上法庭,你知道兩者之前的區(qū)別嗎?”沈濤放慢語速。
周麻子咽了咽口水:“你們沒證據(jù),我沒有綁架人,我只是正好從那路過!”
周麻子保持最后一點(diǎn)理智努力為自己開脫,這說辭是他和李剛之前就想好的,任誰來問都要這么說,只要死不承認(rèn)就沒有辦法定罪!
“呵,你以為李剛什么都沒交代嗎?他在隔壁早就交代清楚了,對于你,我們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對了,你還不知道李剛是陸家的遠(yuǎn)房親戚吧,你猜他是會選擇站在哪邊?”沈濤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起身要離開。
“我說!”周麻子咬著后槽牙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