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燕燕繞樹飛,少年情懷總是春。
荷爾蒙泛濫的季節(jié)里,戀愛的話題在男孩女孩之間被翻來覆去地討論,永遠(yuǎn)不會膩。
當(dāng)余豆豆和胡廣之一起走出校門,被一群穿著其他中學(xué)校服的男生圍在中間時,胡廣之知道,一場新的校園輿論就要來了。
領(lǐng)頭的男生脖子上掛著一串不銹鋼掛牌項鏈,上面的骷髏頭看起來很是簡陋。
他不屑地撇了胡廣之一眼,直接站到余豆豆面前,嘴巴一歪,眉毛亂擰,做出了一副自認(rèn)為很帥的表情,享受著校門口眾人的視線。
對余豆豆說了句:“美女,我注意你很久了,交個朋友唄!”
只見他右手從額頭前滑到后腦勺,又從后往前,伸到余豆豆面前。
“我叫李大牛,是隔壁五中的?!?p> 余豆豆看著面前的手,又看向胡廣之,她對目前的情況一臉懵逼,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胡廣之瞇眼,側(cè)身站在余豆豆和男生中間,握上了李大牛的手。
“你好,我叫胡廣之?!?p> 李大牛一把甩開手,口吐芬芳:“CNM你誰??!”
胡廣之俯視著李大牛,一副看智障的表情:“剛剛說過了,胡廣之?!?p> “……我管你是誰,你最好滾遠(yuǎn)一點,不然就等著被揍吧!”
“你要揍小胡?!”
李大牛再回過頭看余豆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女神竟然滿臉怒色。
他慌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就是威脅他一下……”
“你威脅小胡?!”
李大牛頭冒虛汗,怎么解釋都不是。
余豆豆狠狠瞪了他一眼:“敢碰小胡一根手指頭你就死定了!”說完,她抓住胡廣之的手,往公交車站跑去。
留下李大牛和一眾小弟愣在原地,出師不捷碰一鼻子灰,李大牛把氣撒在小弟身上。
“艸,不是說她沒有男朋友嗎?”
“是沒有啊老大!但是我們有說,她老是跟在一個男生后面?。 ?p> “就是那個胡廣之?”
“對對對!”
李大牛撫摸著自己的不銹鋼骷髏頭掛牌項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那種書呆子有什么好的,看我一拳把他打到不敢再呆在女神身邊?!?p> 翌日,學(xué)校旁的自行車停車棚里,李大牛捂著肚子,臉皺成菊花樣,在地上直打滾,胡廣之拾起扔在旁邊的書包,拍拍土,就要背到背上。
李大牛卻指著胡廣之,大喊一聲:“兄弟們,給我打!”
打架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插手的李大牛,也沒有想到一分鐘后會是自己躺在地上起不來。
胡廣之單手拎書包,一把甩在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個男生臉上,抬起一腳踹到了后面跟著的男生肚子上。
一人毆一群的群架正式開始。
五分鐘后,胡廣之深吸一口氣,再次拾起自己的書包,往車棚門口走去,在出門之前,他一手拎著書包帶,一手插著褲口袋,轉(zhuǎn)頭對著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一眾男生們說:“以后不準(zhǔn)再去找余豆豆?!?p> 說完,他抬起左腳,跨出了大門。
胡廣之走到公交車站,看到余豆豆正坐在車站的長椅上看著前方,晃蕩著小腿。女孩的頭發(fā)已經(jīng)比初見時長很多,垂肩的發(fā)絲隨風(fēng)輕輕搖晃,拂過少女細(xì)膩光滑的皮膚。
胡廣之走過去,坐在余豆豆旁邊,余豆豆看到胡廣之回來,眼睛亮了起來。
“小胡,你回來啦。”
“嗯。”
“文具袋找到了嗎?”
“找到了?!?p> “那就好,齊林瑞他們先走了?!?p> “嗯?!?p> 這次事件之后,李大牛和他的小弟們真的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余豆豆的面前。
大課間,劉浪和劉放兩兄弟的《放浪有話說》欄目又開播了。
劉浪:“各位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p> 劉放:“大家好。”
浪:“歡迎大家來到今天的新聞播報現(xiàn)場?!?p> 兩人說著,不一會兒就串臺到了《相聲大會》。
浪:“誒,這位朋友,您知道嗎?”
放:“怎么著了您說?”
浪:“話說這古今男女千千萬,不是您的就別看?!?p> 放:“何出此言吶?”
浪:“這就要從五中混混來學(xué)校,癡心妄想追校花說起?!?p> 放:“嗯,這事我知道。”
浪:“您知道啊,那我也要為咱們的觀眾朋友們講一遍。這五中混混來到校門前,啪嗒一下站到了我們校園女神余豆豆面前,口出狂言,要把?;ㄗ返绞?!”
放:“那胡廣之呢?”
浪:“這種事情怎么能少的了胡大神?胡大神在旁邊一看,追我的人都追到面前來了,那是頓時氣得牙癢癢?。 ?p> 放:“然后怎么著?”
浪:“然后啊,他一個挺身,站到女神和混混面前。”
放:“就這?”
浪:“何止啊,后來那幫混混揚言,要一拳打十個胡廣之,那天氣勢洶洶就找到了學(xué)校來啊,尾隨胡廣之和余豆豆兩人許久,伺機報復(fù)。”
放:“結(jié)果呢?”
浪:“結(jié)果被咱們胡大神一腳放倒?!?p> 放:“厲害?。 ?p> 浪:“那可不!胡大神不僅放倒了那幫混混老大,還一記左勾拳打腳踢,放倒了其他一眾五六七八個小弟?!?p> 至此,胡廣之身后的校園傳說更加豐富了,再也沒有人敢招惹余豆豆。
操場上,初中二年級的學(xué)生都集中在一起,以班級為單位進行著每年一次的體測。
余豆豆懷里抱著兩瓶礦泉水,站在操場邊緣,看著操場上正在奔跑的少男少女,一個個或張揚或痛苦地奔跑著。
忽然,余豆豆看到一個人影停了下來,她噠噠噠跑過去,遞上一瓶水。
秦芹接過,費力地說了聲謝謝,就彎腰喘起氣。
余豆豆本來也要體測,可是她在醫(yī)院躺了許久,之前在操場上試著跑了一圈,就累得渾身酸痛,說什么也不愿意再跑一圈。
于是余爸就和老師打電話,說了情況,才免了余豆豆的體測。
此時余豆豆一身輕爽地站在秦芹身邊,旁邊是一群汗流浹背的女生。
秦芹笑了笑:“真羨慕啊~”
余豆豆疑問:“羨慕什么?”
“羨慕你不用跑步啊?!?p> 胡廣之跑著一千米,路過余豆豆,他看了眼秦芹,繼續(xù)向前方跑去。
秦芹也看到了他,于是她順勢問了余豆豆一個疑問很久的問題。
“你和胡廣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余豆豆愣住,回想起之前胡廣之說過的話,肯定地對秦芹說:“沒有關(guān)系?!?p> 秦芹松了口氣:“那就好?!?p> 余豆豆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胡廣之停下來,和秦芹說了一聲,就向胡廣之跑去。
秦芹看著余豆豆的背影,女孩的衣擺隨著動作晃動,看得出來很是興奮。
她喃喃自語:“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