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有陰謀
陳鯨語自詡占據(jù)上風(fēng)、勝券穩(wěn)操。
豈料被譚鱗甲一語致勝:“那我就把你翹課的事說了?!?p> 陳鯨語頓時語結(jié):“我……我沒翹課,今天……考試!對考試,我提前交卷出來的!”
譚鱗甲和榜榜看她,都不信。榜榜還說:“鯨語姐姐你不是上補習(xí)班嗎?補習(xí)班也要考試啊,太可怕了?!?p> 陳鯨語惱羞成怒:“當(dāng)然要考試!是學(xué)生就要考試!不考試還能叫學(xué)生嗎?”
被譚鱗甲擺手?jǐn)r道:“得,大不了我們不告你狀,你也別管我們?!?p> “可以!”
陳鯨語痛快答應(yīng),然后才發(fā)現(xiàn)一切又回到原點,她沒理由再攔譚鱗甲回家——那不是他的家了??扇绻粩r,萬一他受刺激,唐筠肯定受影響,最后連累的不還是她?
“總之你不能去?!彼龥]辦法,強硬撂下這么一句。
譚鱗甲怪道:“為啥?”
“因為蔣大頭,還有你爸,”她飛快地編說,“都是盧叔叔的重點懷疑對象。二十四小時有人盯著,你要是去,就等于打草驚蛇。”
二人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陳鯨語以為他們信了,更編得行云流水:“包括許拉森還什么火鍋店也是啊,要不然能一下就把你們逮到嗎?人家是刑警,又不像你們小毛娃子,做事情當(dāng)然滴水不漏,都有提前部署的你不知道嗎?你們這樣橫沖直撞,會壞事、拖后腿的!”
譚鱗甲聯(lián)想到下午盧堅對那個高利貸男的態(tài)度,將信將疑。
榜榜也懵懵懂懂問:“所以那個青龍白虎的大哥,盧叔叔他們早就知道了?這樣啊,難怪他不要我們瞎問,大力叔叔也不告訴我們黃老四的事。”
陳鯨語趕緊問:“黃老四什么事?青龍白虎又是什么意思?”
榜榜剛要開口,被譚鱗甲按住:“刑警隊的秘密,你也敢說?”
榜榜趕緊捂嘴,慎而又慎地四下看,小聲向陳鯨語道:“不能說啊,鯨語姐姐。”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陳鯨語感受到了。明明是她說出來嚇唬對面二人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人家對她守口如瓶了,真是活該、自找的。
話雖如此,還是好奇:“這個什么黃老四,也和我爸媽的案子有關(guān)嗎?”
聽她搬出爸媽,榜榜的防線立刻松懈,不管鎧甲哥阻攔,好心解釋:“不是的鯨語姐姐,黃老四是放高利貸的頭兒,就是他不讓許拉森回來,我才見不到我媽的。”
陳鯨語皺眉:“你是說,你那個后爸許拉森,借了黃老四的高利貸?”
榜榜遂把送青龍白虎男進警察局的事細說了。小孩兒氣口多,一段話盡是停頓,陳鯨語耐心聽完,再次疑問:“那你們來這干嘛?難道黃老四和蔣大頭是一伙的?”
榜榜說:“他們都是鎧甲哥爸爸的朋友,鎧甲哥說,他爸知道黃老四在哪。”
見提到自己,譚鱗甲頭扭向一邊,不想承認(rèn)似的。
陳鯨語看看他,向榜榜說:“知道黃老四在哪,你們要怎么辦?報警抓了他,許拉森就能回來嗎?”
榜榜點頭:“那樣我就能見到我媽了!”
“想得美!”陳鯨語毫不留情道。
榜榜臉色立刻一緊。
譚鱗甲也扭回頭看她,等她高見。
陳鯨語說:“要真這樣,盧叔叔不早就抓人了?他能知道許拉森在哪,難道找不到黃老四?這背后肯定有陰謀你知道嗎?”
榜榜問:“什么陰謀?”
陳鯨語邊想邊分析:“許拉森去海南島,蔣大頭也出差……”
榜榜插嘴:“不是鎧甲哥的爸出差嗎?”
陳鯨語忙改口:“是啊,他們一起嘛!”
然后生怕被瞧出異樣,趕緊繼續(xù)往下分析:“總之他仨都不在,黃老四也沒影兒。而且就是這個黃老四,不僅放高利貸給你——”指榜榜——“后爸,同時還是他——”指譚鱗甲——“爸和蔣大頭共同的朋友,對嗎?”
對。
可是譚鱗甲和榜榜不知道她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所以都只關(guān)注地看著她,不點頭,不說話。
陳鯨語說:“所以多明顯啊,這四個人有陰謀!”
榜榜和譚鱗甲對視一眼,問:“什么陰謀?”
陳鯨語一副理所當(dāng)然、嫌棄又被迫掃盲的語氣道:“這還想不到?你們腦袋里塞的是石頭嗎?那個蔣大頭,不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出現(xiàn)過?那也就是說,他和我爸媽的案子有關(guān)。而那三個人,都和蔣大頭有關(guān),所以也和我爸媽的案子有關(guān),明白嗎?”
說到這里,她自己也陡然明白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邊點頭邊自言自語:“難怪盧叔叔什么也不說,抓了人又放掉,原來是誘魚上鉤,要抓真兇!”
榜榜還問:“誰是真兇?”
陳鯨語斥道:“不就是他們四個!”
譚鱗甲聽到現(xiàn)在,雖也覺得這些人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值得探討,但被陳鯨語生拉硬拽為兇手,還是牽強。因為首先,那仨人是朋友,許拉森卻不是,他只是向黃老四借高利貸的關(guān)系。
其次,許拉森去海南,那仨人卻不一定——陳鯨語說他爸出差,可沒說去哪,怎么就篤定和許拉森有關(guān)系呢?
第三,就算蔣大頭和他爸一起出差,黃老四又沒。而就算他仨一起,又怎么確定都是去海南?即便都去海南,又一定和許拉森一起嗎?一起干嘛?
總之,他覺得陳鯨語在胡扯、在擴大化懷疑,是憑想象破案,幼稚滑稽。她就是對父母的案子苦惱久了,看誰都像兇手,遇到什么事都往行兇邏輯上扯,生搬硬套。
可陳鯨語對他的駁斥并不服氣,反駁說:“就算不一起去海南,就不是陰謀了嗎?”
譚鱗甲說她這是狡辯。
陳鯨語不承認(rèn),并想到一個法子證明,那就是:如果四個人沒一起去海南,那另當(dāng)別論。可如果都在海南,譚鱗甲就不能否認(rèn):這幾個人之間,一定有陰謀、有秘密。
譚鱗甲心想:至少他離家出走以前,沒聽過他爸,或者他哪個朋友,在海南那邊有生意。而要說旅游渡假吧,現(xiàn)在是夏天,況且又沒帶老婆小孩,也不可能。最關(guān)鍵的是,如果和許拉森沒關(guān)系,那么四個人同在海南島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而如果不是零,也即確認(rèn)四個人都在海南島,那即便誰再說沒關(guān)系,他都沒法不懷疑。
于是,他欣然答應(yīng)陳鯨語。
只不知道怎么確認(rèn)。
陳鯨語問:“誰最可能知道他們的下落?”
譚鱗甲想了想說:“警察,還有譚勇老婆?!?p> “嗯!”陳鯨語點頭同意,并拿出手機分配任務(wù):“那么你打給大力哥,我問你后媽。如果確認(rèn)四個人都在海南,你就不能再說和我爸媽的案子沒關(guān),而且得幫我,成嗎?”
譚鱗甲點頭:“如果不是,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能再找唐筠姐的麻煩。”
“嘁!”陳鯨語翻個白眼,勉強同意,并指派榜榜當(dāng)證人。
榜榜一絲不茍,認(rèn)認(rèn)真真盯住他倆,又激動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