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風(fēng)武館
剛才莊元對他出手,但是這同時(shí)也拉進(jìn)了兩人的距離。
要說近戰(zhàn)搏殺,武者才是各大修行體系中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
武者擅長近戰(zhàn),這是出了名的。
他正好可以趁機(jī)擊殺這小子,以報(bào)剛才的斷臂之仇!
呼!?。?p> 在這一瞬間,面前的空氣一瞬間好似被一拳抽空,勁風(fēng)裹攜著拳頭直撲莊元。
氣浪刮的莊元面皮微微刺痛,令他眼睛微瞇,有種避無可避地感覺。
只觀聲勢,便知這一拳是如何的可怕!
明明不過是一招再簡單不過的直拳,被對方使出,居然有一種出神入化,化腐朽為神奇的驚人效果!
眼看這一拳的可怕聲勢,莊元反而露出了一絲神秘笑容。
事實(shí)上莊元?jiǎng)偛胖酝蝗怀鍪?,除了怕對方用張茹萍來威脅他之外,還有就是抱著先下手為強(qiáng)的打算。
以莊元的眼力,在剛才進(jìn)門的第一眼就看出了消瘦中年的武道境界。
武者講究外練筋骨皮,內(nèi)練臟腑髓。
消瘦中年不僅肌肉精悍如鐵,而且皮膚細(xì)膩,眼露精光,呼吸悠長,說話的時(shí)候沉凝有力,明顯已經(jīng)將拳法練的精深,練到了骨子里,有了很深的火候。
已經(jīng)到了“凝練臟腑”的程度。
凝練臟腑,這是資深武師的標(biāo)志!
相當(dāng)于后天練氣后期,或大圓滿的境界。
換句話說,這消瘦中年若論修為比莊元還要高出一大截!
至于旁邊看似兇悍的大塊頭,看起來唬人,實(shí)際上只是羊屎蛋表面光,也就是堪堪打磨完筋骨皮肉,尚未涉及練臟階段,根本不足為懼!
先下手為強(qiáng),后下手遭殃。
只要能干掉敵人,達(dá)到目的,莊元才不在乎卑不卑鄙!
因?yàn)閿嗔艘粭l手臂,消瘦中年的這一拳威力已經(jīng)削弱了四成,不然的話,恐怕更難應(yīng)對!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
這一拳迅如閃電。
在這一拳下,莊元根本來不及揮劍,甚至很難躲開。
眼看這一拳即將擊中莊元胸口,一旦被砸中,莊元絕對逃不過胸腔炸裂,臟腑破碎的下場。
可就在這時(shí)候,莊元卻做出了一個(gè)令對方大跌眼鏡的動(dòng)作。
他松開了松紋法劍,任由法劍墜地。
五指虛握,青翠色的真氣彌漫溢出,在他掌心迅速凝聚成一口荒涼古樸的烘爐虛影。
這一口烘爐三足兩耳,爐腹飽滿,爐身遍布模糊的圖案,給人一種圓滿、玄妙、造化天成的感覺。
明明只是一個(gè)虛影,卻仿佛自久遠(yuǎn)的上古年間流傳下來的一尊真實(shí)存在的神物,歷經(jīng)漫長歲月的洗刷,爐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古老雄渾的氣息。
莊元抬手高舉,似緩實(shí)快,如托起了整片天地,忽地順勢一拍而下。
呼——
對面的消瘦中年忽然眉心狂跳。
在這一瞬,他忽地有一種天翻地覆,整片天地齊齊朝他壓塌下來的感覺。
這股可怖的感覺令他的武道精神受到了撼動(dòng),凝滯了片刻。
也就是這一縷破綻,使得他的拳勢憑空削弱了三分。
接著,莊元的手掌與對方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轟隆??!
明明只是兩人血肉之軀的碰撞,爆發(fā)出的聲音卻好似雷霆炸響,天雷滾動(dòng),聲勢驚人。
咔嚓咔嚓咔嚓!
兩人腳下的地板瞬間蔓延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下一刻,消瘦中年忽然倒飛而出,同時(shí)口中狂噴鮮血,在空中撒下大片的血霧,僅存的左臂也被震的粉碎。
至于莊元,則是蹬蹬蹬后退數(shù)步,臉色白一陣紅一陣,變幻個(gè)不停,直到過了好幾個(gè)呼吸才停了下來。
“劉遲師兄!”
旁邊的大塊頭見到這一幕,心尖兒一顫,冷汗唰地一下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就連這位素來以拳術(shù)兇狠,有著“狼魔”名號的劉師兄都干脆利落地慘敗在了對方手里,這少年該有多強(qiáng)?!
如果換成他自己的話豈不是會死的更慘?
他正遲疑是要出手對付莊元,還是跑過去把劉遲攙扶起來。
誰知?jiǎng)⑦t看到他背后忽地臉色驟變,朝他大喊,“魏崗,快躲開!”
魏崗,也就是大塊頭一聽這話,下意識扭頭朝莊元看去。
入目的卻是一道雪亮的劍光,照亮了他的視野。
劍光耀眼奪目,在空中劃破一道長長的匹練,閃電般地激射而來。
噗!
接著他只覺得胸口一涼,一痛,一口長劍已然貫穿了他的心口位置。
劍體所附的一股磅礴的大力帶動(dòng)了他的軀體,將他整個(gè)人釘在了墻上。
長劍內(nèi)絲絲縷縷的陰冷劍氣爆發(fā),將他的心臟攪的粉碎。
“你……噗……”
魏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僅僅只是吐出一口血,不甘地瞪著莊元,臉色漸漸凝固,直至最后腦袋耷拉下來,身上再無生機(jī)。
“魏師弟?!”
看到被釘在墻上的師弟,劉遲愣住了。
足足呆愣了好一會兒,他才霍然扭頭,死死地盯著莊元,目眥欲裂:“你……你怎么敢!”
“哦?我為什么不敢?”莊元慢悠悠地反問了一句。
“呵呵……好??!好大的膽子!好狠的手段!”
沉默片刻,他眼里爆發(fā)出陰狠駭人的殺機(jī),一句話幾乎是冷笑著從牙縫里擠出來,語氣森然:
“敢殺我回風(fēng)武館的弟子,小畜生,你闖了大禍,你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
莊元緩緩來到魏崗的尸體面前,掰開對方的手指,取出了那枚丹藥——失智丹,聞言他回頭看了劉遲一眼,感到頗為好笑,道:
“劉遲對吧,有意思……到了現(xiàn)在,你居然還有閑心威脅我?”
“那按你這話的意思,只允許你們來找我的麻煩,只允許你們來殺我,卻不允許我殺你們,不然就是十惡不赦,自尋死路!
合著不管怎么樣我就是該死?
真是有趣,我記得這種行為怎么說來著,好像叫雙……雙標(biāo),對,就是雙標(biāo)!”
“你這種嘴臉讓我想起了曾經(jīng)的一位故人,他也是這樣,虛偽,雙標(biāo),不過他比你更陰險(xiǎn),更狡猾,還冠冕堂皇地打著降妖除魔的旗號卻做著比那些魔道妖人更惡毒百倍的事情,他自己做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拉我下水。我比較討厭這種人,所以后來,他就死了……沒錯(cuò),我弄死的……”
“其實(shí)吧,姓劉的,我倒是覺得,有這時(shí)間你不如先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
這樣說著,莊元已經(jīng)來到了劉遲面前,嘴角笑瞇瞇的,晃了晃兩根手指夾著的丹藥,道:
“畢竟,這個(gè)東西的效果,我想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機(jī)會難得,不如你先嘗一下吧?!?p> 劉遲聞言渾身一顫,剛才的兇狠瞬間消散,眼里流露出驚恐萬狀的神色,身體掙扎著想要后退:“住手,等等……你不能這么做……唔……”
可他現(xiàn)在雙手已廢,且身受重傷,又豈能阻擋得了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