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攸的時候,他穿著西裝,帶著眼鏡,一點看不出他是剛剛睡醒的人。若是平時丁風肯定要打趣他一兩句,只是他現(xiàn)在實在沒什么心情。
丁風把陳絮放在許攸辦公室的臨時床榻上,就坐在了床旁邊的座椅上,握著陳絮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他冷著臉的樣子看著讓人有些害怕,但許攸并不在意,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丁風這樣了。
“這次又是怎么回事?”許攸問丁風,丁風沉默了片刻,語氣依舊很冷:“我不知道?!?p> “嗯?”許攸笑了一下,他就是這樣,明明平時并不是愛笑的人,但是在一些不適合笑的場合,他反而經(jīng)常笑,“做男朋友做了那么久,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
丁風沒有說話,他看著陳絮的臉龐,還是心疼得難受。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讓自己看著不那么冷漠,再開口時語氣已經(jīng)和平時沒什么差別了:“這件事情還是應該讓她家里人知道一下,否則你我再努力也白搭?!?p> 許攸點點頭:“說得對?!彼o丁風倒了杯水問,“什么時候去?”丁風接了水卻沒喝,他想了想說:“明天,明天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那就上午吧?!痹S攸看了看陳絮,笑著說,“我猜她明天肯定不樂意休息還要去打工,剛好給咱倆機會了。”
因為兩個人計劃好了第二天的安排,晚上等陳絮醒了以后許攸也沒再和她聊什么,他認為多接觸一些人和事有助于陳絮緩和心態(tài),因此丁風就帶著陳絮去便利店上晚班了。
陳絮一整個晚上都不太愛說話,她總是走神想起中午的場景。丁風逗她好幾句她才能勉強笑一笑,回應他一下。
她感覺自己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除了發(fā)呆以外,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明天上午給人補課她有些怕出岔子。但是今天她把攢下來的一點積蓄全都給陳浩了,如果明天不去工作的話,季蘭芳的藥她都要買不起了。
第二天一早,陳絮吃了兩粒醒神的藥,就去學生家里給人補課去了。半個小時后,丁風和許攸站在了她家樓底下。
兩個人都是一整個晚上沒睡覺,精神不是很好,但強提著神倒也能遮掩住疲憊。許攸穿著西裝系著領帶,甚至還提了一個公文包,和身旁穿著校服不拉拉鏈的丁風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丁風每次都對他人模狗樣的裝扮表示不滿,許攸就會故作無奈地說:“抱歉,我這樣看起來更可信一點?!彼吘固贻p了,如果不穿得老練些,就會讓人對他的專業(yè)能力產(chǎn)生些許懷疑。
季蘭芳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有些猶豫的,她自己在家的時候并不怎么敢給其他人開門,畢竟發(fā)生什么事情她連跑都跑不了,但丁風幫了她好幾次忙,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許攸看見丁風的表情就知道季蘭芳說了什么,他示意丁風把電話給自己:“阿姨,我是小攸,好久沒回來了,剛好路過來看看您?!彼终f了兩句話,就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丁風:“走吧,上樓?!?p> 丁風一邊上樓一邊問:“你和絮絮媽媽那么熟?”許攸回答道:“早和你說過了,我們倆小時侯兩家關系走得挺近的,季蘭芳挺喜歡我的。”
丁風沒再說話,他其實想問許攸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顯就是在準備見病人家屬,他就不好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