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殺人犯

　　車輛劃破天際安穩(wěn)落地，王明一個急轉彎未減速往家里的方向開，給沈濤震的直轉悠，道：“好家伙，這個漂移有東西?！蓖趺髯旖且贿?，點了支香煙，道：“過獎了?！鄙驖娡趺鼽c煙，道：“你說你跟桿煙槍似的，能不能少抽點兒?！蓖趺鞯溃骸肮晳T了，少不了。”車在熟悉的道路上馳騁，對于沖上來的喪尸王明完全不理，反正車后的追不上他們，車前的直接裝成肉泥，趴在擋風玻璃上的就甩掉。

　　在路上，沈濤一直在做心理掙扎，曼德沒跟著他們一起回來，沈濤在思考要不要跟王明坦白他以前做的事情。他的心里仿佛有兩個聲音，一個是讓他說出來，這樣自己也能好受一些，不用再帶著面具做人，另一個聲音則是讓他隱藏，他怕，他怕說出來之后王明會對他改觀，他怕他說出來之后王明會覺得他是個人渣。沈濤掙扎了一番，最后還是決定開口：“那個，王明，”沈濤話說了一半，突然停止了發(fā)言。王明看他一眼，不過很快繼續(xù)目視前方，道：“嗯？沈濤，怎么了？”沈濤心跳在加速，他想說出來，他想和王明坦白。一番猶豫之后，他還是遵循了他心里的第二個聲音，道：“啊……沒什么，沒什么……”王明仿佛又看出來什么異樣，道：“沈濤，你有話直接跟我說就行，曼德不在這兒，你也不用害怕嚇到他了。至于你要說的內容是關于什么的我大致也能猜到，咱倆也是過命的兄弟了，不用藏著掖著?！鄙驖嫔蛛y看，他的嘴唇在顫抖，他想說，但他說不出口。最后，他仿佛是決定了什么一般，終于開口道：“王明?！鄙驖纳眢w在發(fā)抖，“我……我之前……”沈濤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好像又打退堂鼓了“我……”這次王明沒說什么，他在等，他在等沈濤做出決定。又過了一會兒，車已經(jīng)快要到家了，沈濤再次開口：“災難爆發(fā)的時候，我……我在警車上。”王明先是愣了一下，能在法治社會時期的時候在警車上，不是警察就是犯事兒的，顯然沈濤是后者。王明似乎沒放在心上，笑道：“呦，咋，你犯事兒了？”沈濤控制不住自己發(fā)抖，帶著顫音道：“嗯……當時我是在……”沈濤又猶豫了一次，不過很快，他接著說道：“我是在去監(jiān)獄的路上?！蓖趺饔帚读艘幌拢劬Φ傻美洗?，他的心情有了些起伏，他想看眼沈濤，但他再開車，幾秒之后王明的心情平復下來，擠出一個笑道：“呦，犯的什么事兒?。繐尳?？盜竊？打架？聚眾鬧事？”沈濤沒說什么，王明也明白，他說的這些沒有一個是對的。王明開個玩笑道：“總不能是強*吧？我看你也不像啊?！鄙驖矝]在說什么，他靠著車門，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王明知道自己又沒說對，呵呵兩聲打趣道：“總不能是殺人吧？”其實王明就是抱著玩笑的心理說的這話，他也不相信沈濤會殺人啊。

　　但是，這次，沈濤盯住了他。王明驚了。他不想相信，但沈濤的反應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說對了。王明張大了嘴盯著沈濤，車輛的速度明顯減慢近乎要停下。沈濤看了一眼王明的眼睛，隨后躲避王明的目光，他也在逃避。王明咽了下口水，反應過來之后繼續(xù)開車，道：“沒事兒，沒事兒啊沈濤，這都沒啥的，反正現(xiàn)在不是法治社會那時候了，咱都不吃那一套了。”沈濤抖得更厲害了，聲音中透露出無助道：“王明，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消防斧是哪來的嗎……我之前是消防員，那就是我的兇器?！鄙驖L呼一口氣，下車打開柵欄，隨后上車把車開進車庫后，再次下車關上柵欄，把車停在了距離入口較近的位置，看著沈濤帶著些許安慰道：“沈濤，咱先下車吧，咱回屋說。沒啥的啊，殺人就殺了，反正我不怕你殺我，現(xiàn)在我對你來說太有用了，你也不用怕，不管咋的咱倆都哥們兒。”

　　沈濤看了一眼王明，打開車門下車沒站住踉蹌幾步，關上車門就蹲在哪兒，不知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