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難受的叫三姐拿刀來挖出腫瘤,都賠笑勸怎么能。趙基覺得害怕,就被三姐拉回了北屋。趙基還被大人叫到地里挖了一鐵鍬土,熱的不行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天的事了,陽光明亮,無風,突然西屋說讓趙基進去,三姐又說安靜待著別出聲。后來知道父親叫他,母親姐姐都說趙基玩去了。
然后三姐過來告訴:“咱爹死了。”
趙基覺得該哭,擠了幾滴淚。
守了一天靈,趙基默默無聊。父親蒙著白單。晚上照大人吩咐,抬到北屋,趙基手差點沒抓住父親的頭,太重了。
見到有一個形色匆匆的進來,把東西一放,真誠跪下磕頭,痛哭。家人都哭了,趙基沒哭,很難為情。
夜里下葬,趙基拿著纏白紙條的長木棍,前面走著,看月亮?!拔业南朕k法哭呀,這麼多人多害羞呀,哭不出來?!彼に樘张瑁]眼瞎摔,都說好,趙基還高興呢。
一路很長,抬館的大人,抬父親的大人丟走的慢,累唄,趙基不體諒,走的輕快。
二舅舅事后說很想揍趙基,不知道哭,又想太小了,沒必要。到了墳上,大坑已經(jīng)挖好了,趙基玩弄木棍,過了一會兒,終于后邊,棺材,父親來了。
先要給父親洗臉,濕棉花左中右擦三下,這會才又揭開白布,看到父親的安詳臉,閉著眼睛,像睡著了。
趙基感到親切,不緊張了。旁人催促隨便擦擦就行,趙基還想多擦擦,擦干凈些。再是姐姐給擦。
父親被放進棺材,棺蓋漸漸擋住視線。
最后一眼,不能再見。
熱淚撲打撲打的流出來,趙基還在忍著不出聲,想多看幾眼,你們慢一點,可是,釘棺蓋,聲音很迅速,很歡快,很密集。
眼淚留的更兇了,照例該哭喊。
“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出聲,就剎不住了,不管陌生人,不顧自尊,不尷尬,比誰都哭了厲害,悲痛到了頂點了,盡情哭吧,很合時宜,一次哭個夠,以后就沒機會了,時機剛剛好,所有人都夸你,更重要的是,就是要哭,忍不住呀。
……
回家,不能回頭,趙基忘了背痛的心情,咬一口饅頭,吐出往后扔,生的整個饅頭往后扔。回家就睡覺了,小姨陪著母親,說:“總算把人埋了,從此家里就自己了?!薄?p> 后來很長時間,趙基還覺得父親會,突然回家,也做過好幾次夢……
不管怎么樣,小孩子認知水平有限,趙基很想知道,父親臨終想說什么,可母親保護他不讓他近前。也沒辦法。
后來呀,小學畢業(yè),升到初中。一切都是新的開始。趙基顯然滿不在乎,覺得自己一切都能應對,天真傻傻的。
要寫的細節(jié)太多了,不能按這個時間線寫了。我得標好時間,順序打亂寫,將來有必要在捋順續(xù),沒必要就這樣。不然沒精力寫我滿意,現(xiàn)實生活還有好多誘惑,原諒我吧!等我死后,這部書要流傳千古,我也將成為最偉大的作家之一。2024.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