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相識
阿赫第修繕了破舊的房屋,吉莉霽跟他在村子中住了下來。
阿赫第告訴吉莉霽從今以后再也不能離開這院墻半步,即使想要出門也必須在他的陪同下,而且離去的時間也不得過長,必須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返回。
吉莉霽答應(yīng)了阿赫第的要求,他們在村子里住了下來,等待種子再一次的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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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第回來了的消息很快便在整座村子里不脛而走了,姑娘們紛紛走出家門在阿赫第家門口的院墻附近、在他出門的必經(jīng)之路上……或意外、或從容……期望能與他來一次浪漫的邂逅……。
艾麗莎,村子中最漂亮的姑娘,她穿著淡黃色的長衫、頭上扎著藍絲帶,腳上踩著漂亮的鞋子……在阿赫第出門砍柴歸來的必經(jīng)之路上,行走在遮天蔽日的樹林之間。
美麗的花兒在渴求英雄的目光,叢林中的眷者亦在觀望,美麗的花兒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未知……。
一位森林中的精靈突然出現(xiàn)在了艾麗莎的面前,它頗有禮貌的鞠躬問道:“嘿,你好啊,美麗的花兒,我是來自皮魯一族的精靈,我叫撒利安。
請問!我可以跟你做場游戲嗎?放心,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游戲……當(dāng)然為了讓游戲更加的有趣一點,我增加了一點小彩頭,就是輸了的人會受到一點懲罰,……哦……不用擔(dān)心,只是一點小懲罰而已?!?p> 艾麗莎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撒利安,她一臉驚恐的慌不擇路的奔向森林的出口……但出口卻似乎也在驚恐的逃離……。
“準(zhǔn)備好了嗎?游戲要開始咯?!蹦Ч硪话愕穆曇粼诎惿亩呿憦亍?。
………………
數(shù)天之后阿赫第在家中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舞會,十里八鄉(xiāng)的村民們紛紛來到阿赫第的家中,一睹群島英雄卓偉英姿的風(fēng)采。
姑娘們穿上最好看的衣裳,扎起最美麗的絲帶,腳踩最漂亮的鞋子,在舞會上尋找英雄的身姿,貪涎他的垂青。
群島的英雄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只是他的身旁多了一位大家從未見過的穿著南方維洛那邊的傳統(tǒng)服裝的陌生女子,只見她穿著一身繡花翻領(lǐng)的寬袖襯衫,鑲著紅邊的背心款式的長裙,胸口處戴著圓形銀胸飾,腰間系著一條金絲腰帶、繡著花兒的鑲邊手套,光彩奪目的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前來參加宴會的姑娘們看著吉莉霽,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暗自里捶胸頓足,為自己惋惜不已。
舞會的正式開始了,人們載歌載舞的忘記了所有的煩惱與憂傷,在歌舞的世界中盡情的歡愉、歌唱…………但吉莉霽除外,她冷眼旁觀著,內(nèi)心升起了惡寒與驚恐,在她的眼中,他們不再是歡樂,而是一群瘋魔。
與此同時她還發(fā)現(xiàn),除了她之外,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沒有沉浸其中,她穿著淡黃色的長衫、扎著藍色絲帶,一雙漂亮的鞋子…………吉莉霽的目光注視著她……而她也看到了吉莉霽……那姑娘一個瞬影便來到了她的身后……伸出手沿著后背、鎖骨輕柔的撫摸,從身后捧住吉莉霽的臉蛋,紅唇貼在吉莉霽的耳朵處,言語中充滿了誘惑的、勾引的味道:“嘿,寶貝,該醒醒了。”
只一剎那,根植與夢境深處的種子再一次的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
………………
吉莉霽在香甜的夢境中迷失了自我,亦步亦趨的跟隨在那名女子的身后,不知前路何方,亦無言無語。
姑娘對村子里的道路非常熟悉,村口的大門很快便進入了她們的視線,姑娘看著空無一人的大門,露出了迷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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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姑娘帶著吉莉霽即將走出村莊的時候,一位陌生女士出現(xiàn)在了村子口的大門處,她看著姑娘、姑娘也看著她…………。
姑娘不愿與他僵持,她開口說道:“可以麻煩你讓一下嗎?”
女士看著姑娘,一臉揶揄的說道:“兩位,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呀,我哥正在舉辦舞會,而你們卻要不告而別,這恐怕不太合適吧!?!?p> 姑娘看著女士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愛尼基。放心吧,我跟你哥是相識舊交,他不會介意的,我有急事匆匆忙忙的要走,就沒來得及跟他道別……下次我一定親自跟他解釋……?!?p> 女士看著姑娘笑著說道:“可再怎么著急,也不會在乎說一句話的時間吧!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了我哥,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過來,畢竟哪有客人要走,做主人的卻一聲不吭的道理……不是嗎???”
姑娘一聽愛尼基已經(jīng)通知了阿赫第,語氣立馬著急了起來,她說道:“哎我真的有急事,沒這個時間來跟你哥鬧騰,你就讓我走吧,我趕時間……?!痹捯粽f完,姑娘便拉起吉莉霽的手急急忙忙的要走。
只是還未來得及邁出腳,愛尼基便又將那姑娘攔下來了,口中揶揄的緩緩說道:“別著急啊,我哥一會就來,幾句話的功夫,耽誤不了什么事的?!?p> 就在愛尼基出手阻攔的同時,那姑娘也急急地向愛尼基揮出了一記重拳,不知名的力量加持在茭白的手臂上,斑駁的裂痕若隱若現(xiàn)。
而愛尼基似乎也早已料到了她會有這么一手,一個撤身,避開了這道充滿了危險氣息的攻擊,但身子卻依舊牢牢的卡死了姑娘走出村子大門的位置。
最終那姑娘深深地看了一眼愛尼基,不再動作,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一只手的指尖,悄然伸出門外,迷霧順著指尖飄散如煙,蛛絲密網(wǎng)般的裂痕在皮膚表層之下游走……艾麗莎躺在地上片刻不敢動彈。
……愛尼基看著飄散的迷霧,眉頭緊鎖的沉思默想。
……阿赫第將搖搖欲墜的鴿子抱入懷中……微柔的神力纏繞著夢境,蕩漾的波痕相融相斥,種子已經(jīng)分離、種子扎根于夢境、靈與肉交割、糾纏……涇渭分明卻又不分彼此…………。
夢境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fù)嗜?,吉莉霽從香甜的夢鄉(xiāng)中醒來……一種無言的恐懼在她的心頭緩緩浮起,她緊緊地抱住了阿赫第,臥在懷中輕聲的抽泣……。
懷中的鴿子被輕柔的撫慰著,溫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沒事,別怕,有我在呢……?!?p> ………………
鴿子躺在阿赫第的懷中,一只手還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氣息逐漸平穩(wěn)。
阿赫第的神情自責(zé)而憐惜、他面含微笑的看著吉莉霽,口中唱著在卡勒瓦拉流傳已久的歌謠:《坎特勒塔》。
在悠遠綿長的歌謠聲中,吉莉霽與艾麗莎逐漸的忘卻了憂傷、忘卻了恐懼、安詳寧靜的風(fēng)兒撫平了暗潮涌動的波瀾,平靜與安寧又再一次回歸到了人們的心田,就如同再美妙的戲劇、再鬼魅的荒謬,都亦有著終局謝幕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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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西行、夜幕東來、時光流轉(zhuǎn)即逝、斜陽西沉、光影漫漫長長……暮色千里皆已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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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第與吉莉霽手牽著手在暮光千色的祝福中回到了家圓,豐盛的晚餐早已布上了餐桌。
愛尼基看著甜甜蜜蜜的哥嫂二人,她調(diào)笑著說道:“看來你們還是知道回來的??!晚飯我已經(jīng)做好了,過來吃飯吧?!?p> 阿赫第拉著吉莉霽的手走到餐桌前面,看著一桌子的飯菜,他一臉無比懷念的說道:“好久沒吃到我妹妹做的飯了,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真是懷念啊。
今晚有口福啦,我妹妹做的飯那可是一流的,一般人可沒這般福氣。”
“哥,你這又是從哪學(xué)來的花言巧語,我發(fā)現(xiàn)你拍馬屁的功夫,是越來越優(yōu)秀了。”說著話愛尼基便親手盛好一碗湯遞到了阿赫第的面前說道:“來,先嘗嘗我做的這碗湯,看看是不是依舊還合你的胃口?!?p> 阿赫第雙手接過湯碗,一口未喝的放到吉莉霽的身前,一臉殷勤的說道:“來,先嘗嘗我妹妹做的湯。我從前?。∽钕矚g的就是我妹妹親手做的湯食了。”
愛尼基看著一臉殷勤的阿赫第、言語中夾雜著一絲委屈的說道:“哥,這是我給你盛的湯,你怎么能能轉(zhuǎn)手就先給別人了呢?!?p> 阿赫第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在給我盛一碗不就好了么!”。
愛尼基輕哼一聲嘟著嘴,口中委屈巴巴的喃喃自語:“哥哥還真是取了新娘子就不要妹妹了?!?p> 阿赫第用手輕輕點了一下愛尼基的額頭,笑著說道:“嘿呦喂,你個小丫頭……吃你的飯去……?!?p> 愛尼基嗤笑一聲沖阿赫第做了個鬼臉,專心致志的對付起了自己手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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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赫第則轉(zhuǎn)過頭看著吉莉霽問道:“好吃嗎?”
吉莉霽用力的點了點頭,未曾說話,口中含糊不清的應(yīng)了一聲。
阿赫第一手只著頭看著吉莉霽,春光含笑……。
…………
愛尼基專心致志的對付著手中的食物,作為一只閃亮的電燈泡,口中自言自語的嘀嘀咕咕,言語中泛起一絲吃味的聲調(diào):“……哥哥的眼里就只有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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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過了晚餐,坐在院中休息、聊天……談?wù)撝@些年愛尼基只身在外的足跡,從初入南方阿爾比恩島時的群鴉環(huán)繞、到馬格特瑞德戰(zhàn)役中的颯爽英姿,在得到了達努神族的尊重與榮耀后,又向著西南方向溫暖的土地前行;從炙熱與犧牲的毀滅火焰中見到了金光閃耀、尊貴非凡的紅色金牛;在波濤洶涌的風(fēng)暴中接受過來自海豚的指引、在巍峨神圣的圣山之上與泰坦神族談笑風(fēng)生;在漫盡飛舞的黃沙中見證過烈日的光明、以及烈陽之下的絢爛;在繁華的應(yīng)許之地上,避過耶和華的注視,追尋那段被埋沒的歲月之光…………但在她經(jīng)歷過的所有的故事中最有趣的還是曾經(jīng)遇到的過一位長相奇特、據(jù)說是從遙遠東方而來的神靈:在愛尼基的描述中,它的長著老虎一般的身體,有九條尾巴,鋒利的虎爪,頭顱長著一張人臉,目光銳利,眼神嚴肅,操著晦澀難懂的語言,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但卻無人知曉祂在尋找的是什么…………。
愛尼基的故事讓吉莉霽與阿赫第心馳神往的目光漣漣…………在說話間愛尼基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屋子,阿赫第向她詢問,但卻什么也未曾知曉。
很快愛尼基又重新回到了院子,手里拿著一顆不知品種的樹苗,看著阿赫第一臉邀功似的說道:“哥,你看,這是我從境外之地帶回來的種子,并且受到過神圣的祝福?!?p> 阿赫第看著握在愛尼基手中的樹苗,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空蕩無物的院子,他突然有了主意,找來鐵鍬,提來水桶……將神圣的凈化賜予創(chuàng)造者的土地,圣潔的鐵器敲擊地面,揮舞的泥土翻天騰地,受到過祝福的樹苗被埋入土坑,清澈無瑕的凈水的將柔弱幼小的根須包圍,溫暖松順的泥土將它們輕柔的呵護,神圣便遍布了整座院墻。
阿赫第高聲歌唱鑄詞:
“我將種子埋下,
便如同創(chuàng)造主的手臂在翻騰,
讓樹根深扎于大地,
讓樹干粗大挺拔,
讓枝葉茂盛繁密。”
…………
“來自托特圖族的精靈,
祂是耕地的保護神,
土地的守護者。
請保護好樹根,
提供營養(yǎng),
不受邪、惡的侵擾。”
…………
“亞德·埃爾夫:院子的管理者,
守護好這些枝葉,
讓雨水不落凡塵、
讓微風(fēng)扶過寧靜、
光:照耀前路,驅(qū)破邪暗,
跨過漫宿之墻,
穿過無境居所,
所往之處,邪、惡,皆不可來?!?p> …………
“只要我雙眼不曾閉合,
神圣的賜福便將永遠存在,
恩惠將與你們同行?!?p> …………
“起來吧。
從創(chuàng)造者的土地!
讓根須埋藏,粗壯。
讓枝干伸高,挺拔。
讓枝葉繁密,茂盛。
讓枝葉生長。
讓樹根扎下。
守護這片土地。
保護這道院墻。
讓它成為新的圣所?!?p> 就在鑄詞落下的一瞬間,樹苗瘋狂抽長、樹根深埋土地、枝干粗壯挺拔、樹葉抽枝繁盛、樹體生長茂密,枝干如同株形一般的展開,樹冠成自然的開心圓頭狀,樹枝的節(jié)間很短,小枝下沉垂落,小樹苗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成長為了一顆高聳入云的參天大樹。
樹葉以橢圓形狀出現(xiàn),葉面是深綠色的,先端有的是銳尖型的、有的是突尖型或鈍圓型的,基部的形狀像是寬楔形的樣子,先端基部近乎于對稱,面部光澤靚麗,葉面呈微微的鼓凸?fàn)?,主葉脈或平生、或下陷,基部近葉柄處則有明顯下凹,葉緣下卷,被鱗毛,葉背處呈銀灰色或銀綠色,以及少數(shù)的銹色毛?!瓡r間剎那一瞬,大樹參天而立,一顆顆芬芳祥和的花骨朵兒刺破粗糙縱裂的樹皮悄然綻放,院墻之內(nèi)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屣L(fēng)掃走了憂傷與暗創(chuàng),祥和與寧靜灑滿了整片院落,它的存在似乎喚回了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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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第看著自己親手完成的杰作,一臉傲嬌而期待的看著吉莉霽說道:“怎么樣?我很厲害吧……”一副欲求速速夸獎的模樣。
吉莉霽看著阿赫第樣子噗嗤一笑,蹦跳著來到他的身邊,踮起腳尖、鬢角相依、炙熱的紅唇貼在他的耳邊,一臉逗趣的說道:“就不告訴你……?!敝淮捯粽f完,便迅速逃離了阿赫第身旁,遠遠地沖著他做了一個鬼臉,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阿赫第看著吉莉霽,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了然于胸的、令人驚訝的歡喜,他看了看一旁的愛尼基略顯感慨的、笑著說道:“你看,她回來了!”。
愛尼基看著吉莉霽許久未曾做聲,待過了一會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答應(yīng)了一聲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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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第送走了愛尼基,與吉莉霽在村子里又度過了一段平淡而安寧的時光。
直到有一天愛尼基向他們發(fā)出了出門野營的邀請,阿赫第看著一臉開心的吉莉霽,他略為擔(dān)心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份邀請。
他們收拾好行囊、拉來健壯的白馬,架好黃金的雪車、鋪上熊皮坐墊,向著目標(biāo)處的那座荒島緩緩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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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軟的沙灘,陽光正好,海浪沖擊著腳面,吉莉霽沿著波濤的海岸奔跑,散步,眺望遠方……。
在離海岸處不遠的地方,阿赫第的目光在吉莉霽的身上從始至終的一路追隨。
愛尼基看著心不在焉的阿赫第,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吉莉霽,她略顯不滿的說道:“哥,我喊你出來是散散心,放松心情的,不是讓你追著嫂子看的,你們兩天天在家,還看不夠??!”。
阿赫第一臉笑意得看著吉莉霽,言語中情意綿綿的柔情似水:“不夠,看多久都不夠。一生、一世、一輩子、……遠遠不夠”。
“咦!……”愛尼基開玩笑的、一臉惡寒的看著阿赫第,言語中充滿了鄙夷的味道,她說道:“我真的后悔把你們倆一起喊出來了?!?p> …………
兩人正說話間,一不留神,吉莉霽便踏著波浪向著深海行走,沒有歡樂、沒有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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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尼基最先察覺出了一絲變化,祂的視線穿過迷霧,奔向大海。
阿赫第怒目神威,環(huán)視四周天地,尋找一切的根源,祂踏碎迷障的阻擾,讓一切歸于原本,只是吉莉霽的身影卻早已無影無蹤,無論祂如何的努力,都尋找不到半點蹤影。
阿赫第跪坐在沙灘上,看著大海,一臉的迷茫與憔悴,他不知道他的鴿子飛去了哪里,他再也看不到他最可愛的鴿子,他最可愛的小莓果被有心人藏了起來,他不知道該去哪里尋找,他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懷抱,尋找曾經(jīng)依偎過的溫暖與柔情……他哭著……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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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不知名的國度中,有兩位無法言敘的尊貴、祂們并排而坐,看著精美妙曼的、即將到來的藝術(shù)品。
坐在右側(cè)邊的率先開口道:“按之前約定,應(yīng)該由我先來?!?p> 坐在左手側(cè)的理所當(dāng)然回答道:“這是早就說好了的?!?p> 右側(cè)的頗感興趣的問道:“你可真是奇怪,如此美好的藝術(shù)品,卻愿意拿出來分享”
左側(cè)的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在意的從來不是那層外在的依覆,我想要的僅僅是“美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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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總無圓滿,戲劇反轉(zhuǎn)千折,猶如提線木偶般在海底深處悠然漫步的吉莉霽似乎在某一時刻尋回了剎那一瞬的自我,一縷神性轉(zhuǎn)瞬即逝的在大海深處飄散無煙。
然而世間從無泯滅,所過皆有留痕,對于留心者而言,這一縷剎那一瞬的神性,便是在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燃起的一道光明,光照掃過,驅(qū)散黑暗,它猶如一盞從未熄落的明燈,為迷茫指引了方向。
身隨心動,阿赫第念起咒語,揮灑神力,他跨過漫宿之墻、穿過虛無之境、夢幻般的大霧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如影隨行…………狂亂的風(fēng)暴掀起安寧的波浪,掩藏……被浮于表層、…………錯亂……踏足了荒蕪之地、…神圣的祭祀,寂靜、無聲……一切的聲響皆視為禁忌,祂是不可被預(yù)測的和危險的靜默……阿赫第裹挾著虛幻的美好,將隱沒的災(zāi)厄撫過每一寸不可預(yù)知的寂靜,呼嘯而過的狂風(fēng),連帶著威勢兇赫的波痕拍擊在無言無聲的靜默…………祂們的到來打破了忌靜……不可預(yù)測、不可預(yù)知的禁忌…彌久不散……無言、無聲……一切皆靜寂……枷鎖有些朦朧,看起來就像是有些搖搖欲墜……。
阿赫第消失了……愛尼基細細的觀察的…………她隱去自我、欺騙迷亂、悄然繞過枷鎖,小心翼翼的在祂的視線底下穿行,來到光照之處……錯亂……。
一頭巨大的藍鯨張開巨口將吉莉霽吞入口中,所有的一切乎都在按照原本的劇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就如同從未有過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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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尼基被來到了一處從未見過的地方,在這個世界里,它涇渭分明,一邊陰冷而黑暗、一邊熾熱而明亮,自成一界的神圣的氣息在天地之間彌漫……愛尼基憂愁而迷茫的看著這個無邊無距的世界,尋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一位看起來外貌儀表堂堂,面容英俊而高貴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愛尼基的眼前,他開口說道:“一位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出現(xiàn)在了我們神圣的:混沌?!?p> 愛尼基看見了這位陌生人,祂向祂獻上最尊貴的禮儀,她開口問道:“無法言敘的尊貴,可否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我該如何回到我的家鄉(xiāng)?回到我最初的家園。我愿意付出我所有我所力所能及的的報酬?!?p> 男子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他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中一道靈光閃過,他笑著說道:“有趣……我看見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還有一群有趣的人……當(dāng)然我也看見了你有一些麻煩,我可以幫到你……只是你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起源,卻又讓我很不喜歡,……這可真是一個頭疼而麻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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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混沌,它由兩個部分組成,北面是陰冷而黑暗的深淵,名叫:“霧鄉(xiāng)”、南面是熾熱而明亮的光明,名為:“炎界”。
如果你愿意,你將沉浸其中,而后我會將你送到正確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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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尼基立于半空,感受著涇渭分明的光明與黑暗,她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堅定的踏入其中……她在光暗中沉沒,她在光暗中降臨,神圣,未曾如期而至。
當(dāng)她沉沒于光暗之中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壓力,自上而下的壓迫而來,它不同于之前感受過的神圣,它只是純粹壓迫。
愛尼基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差異的睜開雙眼,她看見她正在一頭體型巨大的藍鯨體內(nèi),身后便是如同提線木偶般行走的吉莉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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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海流沖擊著堅定不移的信念,虛幻的美好侵腐著她的意志……可守御者心如磐石,神圣的賜福亦終始相伴。
漸漸地久無進展的海流與夢幻愈加的狂躁……一直待到一把金色大劍劈斷了海流,高深晦澀的咒語將虛無的夢幻消弭無煙,阿赫第踏碎了虛無與狂暴,世間復(fù)轉(zhuǎn)瞬清明,一切皆為虛妄。
………阿赫第看著失而復(fù)得、破鏡重圓的吉莉霽,一時間五味陳雜,他將鴿子緊緊地抱入懷中,細細的追尋著熟悉的溫暖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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