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完這句話,河間王的目光一寸寸變冷。
石炳興謝過父王母妃之后興高采烈的往院子跑去,他要讓人去告訴飛兒這個好消息,再問問她喜歡哪種蓮花,他好讓人種下。
“本王明日會上書給陛下,請封世子!”河間王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句話說出來。
這么多年沒有請封世子,不知道京城多少人都看著,可他,總是希望石炳興能夠年紀(jì)大一些后稍微長一點腦子。
河間王妃痛哭出聲!
要放棄嫡長子,為人父母的,相比挖肉之疼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早朝,一反常態(tài)的,不怎么說話的河間王突然上書請封世子。
這不算是多大的事情,河間王世子之位空懸多年,也是時候請封了。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河間王請封的世子,不是嫡長子石炳興,卻是次子石炳澤。
永泰帝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同意了。
下了朝的路上,河間王和林濤這一對親家碰見了。
“河間王這是何意?”林濤怒火重重的。
昨日他作為女方的父親,親自到河間王府上去,是為了林飛飛和石炳興的婚事,同時也是為了她嫁過去以后能夠順利一些,嫁了人,就是別家的人了,河間王和王妃不滿意她,她必然不會多好過。
他過去就是為了緩和雙方的關(guān)系的。
眼下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可能,雙方注定是姻親關(guān)系,到底不要結(jié)仇更好。
哪里想到昨天還說得好好的人,今天就丟下了這么一個炸彈。
河間王也不想看到家里整天雞飛狗跳,看在林濤對林飛飛這個女兒很是看重的份上,想著家和萬事興,也不打算對林飛飛怎么樣,可是她也絕對是做不了王府的世子妃的。
王府的世子,不能夠是石炳興這樣的蠢貨。
他能夠來請旨,就知道眾人會有什么反應(yīng),更知道林濤會找上自己,此時也并不氣弱:“林飛飛夠不上我河間王府的世子妃稱號!”
“我河間王府,決不能有一個夜奔的世子妃!”
林飛飛夜奔石炳興的故事,在世家貴女中早就傳遍了,就連坊間一些秦樓楚館也不乏有人拿這個事情出來說道,不敢指名道姓,但說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石炳興是不成器,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的兒子不好。
林濤氣得笑了,“好,很好!”
氣得甩袖離開。
林飛飛從今天早上就覺得眼皮一直都在跳,心里也不安得很。
容顏找來教她規(guī)矩的兩個嬤嬤已經(jīng)離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了白日抄經(jīng),可今天,怎么都無法將心靜下來,抄寫的經(jīng)文總是出錯。
將筆放下,喚了婢女進(jìn)來給她披上披風(fēng),她要去花園走走。
花園里,林曉穗正在繡手帕,看見林飛飛帶著人走過來,她也懶得理會,專心坐著手上的活。
“姐姐這是在繡什么呢?”她不理會,林飛飛卻是湊了上來。
林曉穗將手帕收起來,皺眉看著她,“你不留在房間里抄你的經(jīng)文,出來做什么?”
林飛飛捂著嘴巴似乎是害羞得很,“說起來不怕姐姐笑話,妹妹從小在家中要幫忙母親做活,手上繡工不怎么好,原本打算繡個荷包給石郎的,可有個地方總是繡不好。
姐姐繡工如此精湛,還請姐姐指點一二呢!”
要是這還聽不出她是在挑釁林曉穗這十多年也就白活了,“你要是閑得慌,就去抄你的經(jīng)書,每日一卷,還有十日,若是你不滿意,那抄完了還能夠再抄下一個十日!”
林飛飛揚起臉,“姐姐也不必太過難受,你我姐妹二人,不管是誰嫁進(jìn)河間王府做了世子妃,對咱們林府都是一樣的好處!
而且,妹妹我當(dāng)了世子妃,以后姐姐說親,也好說一些不是?”
說著,竟是伸手就去拿林曉穗收起來的手帕。
林曉穗沒有注意,竟是當(dāng)真被她將手帕拿到手。
“呵呵!”林曉穗冷笑兩聲,“林飛飛,誰準(zhǔn)你動這帕子的?”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將林飛飛直接打蒙了。
“拿塊鏡子照照你的樣,就你?等你當(dāng)上世子妃那天再來我面前耀武揚威!”將手帕拿了回來遞給婢女拿著。
這手帕已經(jīng)弄臟了,不能要了。
對著林曉穗的背影,林飛飛吼道:“林曉穗,你竟然敢打我,等我當(dāng)上世子妃,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小姐,二小姐當(dāng)真能夠當(dāng)上世子妃嗎?”婢女對著林曉穗說道。
“就她?當(dāng)上世子妃又如何,大不了避著她就是了?!?p> 要是她當(dāng)上王妃她還能夠忌憚兩分,河間王夫妻身體康健,要等石炳興那蠢貨當(dāng)上河間王還得好些年,那會兒是個什么光景,誰又知道呢?
林飛飛不甘心就這么被打了耳光,派人守在門口,得知林濤回到府中,馬上就跑過去告狀。
為了讓自己的傷情嚴(yán)重一些,她愣是讓婢女對著被林曉穗打了的那半張臉又扇了幾次,愣是讓臉頰高高腫起才算完。
“爹爹!”
一看到林濤,林飛飛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怎么回事?”本就被河間王今日這一手弄得火氣異常,再看到林飛飛這一張臉,林濤眉頭皺得更深了。
“是姐姐!”林飛飛哭得不能自已,“我今日到花園散心,看到姐姐在繡手帕……不過就是一張手帕,我拿起來看看,不知道怎么就惹到姐姐了,竟是……竟是打了我!”
原本以為會得到林濤的安危,卻沒有想到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個上面。
“你說帕子”
她點點頭,不明所以。
嘆了一口氣,“你姐姐繡的帕子不是她自己用的,這是給昭陽郡主的帕子,你以后不要隨便動!”
“回去吧,我會派人給你送藥膏過去,好好養(yǎng)著,沒事就不要隨便出門了?!?p> 完全沒有想到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出了林濤的書房門,冷風(fēng)一吹,只覺得不僅是臉上疼得厲害,身上也冷得很。
她不知道,她忽略了很多事情。
林濤是對她懷有愧疚,可林曉穗也是他疼寵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可以說,在林飛飛來之前,他的一腔父愛,基本都是落到了林曉穗的身上的,林守業(yè)是男孩,在林濤這個將軍的眼中,是需要捶打磨煉的,只有女兒才是需要精心呵護(hù)的。
陵七
作者有話說:林濤決計不是一個為了庶女就完全沒有立場的蠢貨! 他有很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他也是林曉穗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