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的時間,鳳離又活蹦亂跳了。
這兩天里,李玉雪和王雅沒事就輪流過來跟她聊京城里發(fā)生的事,尤其是一些貴女或落水或挨巴掌的事情。
本來這些貴女視此事為恥,巴不得無人知曉,保不住家里有好事的下人偷偷宣揚,一來二去,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王雅正說得興奮:“聽說田晨落水的時候喊得嗓子都啞了,還是田家一個護衛(wèi)下水救的她。當(dāng)時她只穿褻衣褻褲,全身都被人看光了?,F(xiàn)在她正在家尋死覓活呢,說是名節(jié)沒了,以后也沒臉茍活人世。那護衛(wèi)倒是個好的,在田家大門口跪了一天,說早已傾慕田家小姐,此番愿入贅田家,護田晨一世周全?!?p> 李玉雪也笑道:“是啊,現(xiàn)在田家門口全是看熱鬧的,我和六姐就是打那兒過來的,田尚書著人叫那護衛(wèi)進家門再商量,護衛(wèi)非要田尚書答應(yīng)了再說。田晨一聽更是想死?,F(xiàn)下兩邊正僵持著呢!”
王雅道:“只要一想到中秋那日她們本就是打的壞你和四姐名節(jié)的主意,我就對她同情不起來?!?p> 鳳離笑笑,確實,如果那天不是薛惠英會水,不是鳳紅和鳳玉會救人,那落入今日境地的就會是她。
她不是濫好人,只是覺得可惜,好好的一個女子,就這樣被人當(dāng)成了棋子利用,以致如今處境艱難。
李玉雪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這次出事的都是中秋那天跟小離落水有關(guān)的人,這不會是個巧合吧?”
鳳離道:“確實挺巧的?!?p> 王雅看她表情,試探道:“不會是安王殿下的手筆吧?”
“可能吧?!?p> 李玉雪:“安王殿下威武!”
王雅卻有些憂慮:“雖說是為了維護你,但殿下會不會做得太過明顯了?”
“沒事,他自有打算?!兵P離只說了這么一句。
王雅立刻懂了,點頭道:“既如此,我們便不瞎操心了。”
鳳離想了想,又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小心?!?p> 兩人同聲應(yīng)下,又說了會兒話,便告辭了。
晚上,鳳明澤拿了一份協(xié)議給鳳離:“謹行說你們在找鏢局,讓我和蕭元幫你們談了一家,這是初步的協(xié)議,你看下,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p> 鳳離接過仔細看了一遍,笑道:“已經(jīng)很全面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蕭元向來思慮周全,我也信得過他?!?p> “我想問問她們幾個,說不定她們會有更好的想法。”
“好。后天這家振威鏢局的莫總鏢頭會在喜樓宴請蕭元,你們要是想去看看,就讓小舅舅安排下。他這幾天剛好在京城?!敝罢f過幾次要帶鳳離見小舅舅,時間總是對不上,這次剛好都有空,鳳明澤便想著帶鳳離去認認親戚。
鳳離點頭應(yīng)下,見他眉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關(guān)切道:“哥,你別讓自己太累。事情是做不完的,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別讓家里人擔(dān)心?!?p> “知道了?!兵P明澤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家甜兒長大了,會擔(dān)心哥哥了。”
鳳明澤眉眼彎彎的模樣讓鳳離心里莫名的有些酸。從南謹行決定為南濟仁當(dāng)靶子那一刻開始,他身邊的人注定都要承受比以往更多的明槍暗箭。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里,南謹行和鳳明澤這幫人都將疲于奔命,不得安生。但在她面前,他們從未吐露過半個累字。
他們只希望她能安心快樂的生活。
她都知道的。
她輕輕抱住鳳明澤,低聲道:“哥,我不求你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爹娘也定是如此想。所以,你真的真的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不要出事,好嗎?”
她無法想象在自己享受了這么美好的生活之后突然失去一切會是什么樣子。但她相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會墜入比之前更黑暗的深淵之中,再無人能救贖。
鳳明澤抬手溫柔的撫著她的長發(fā),笑著道:“放心吧,你哥我厲害著呢!”
鳳離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矯情,明明以前好像對著什么人都不會這么肉麻的。她正想放開鳳明澤,卻聽得一聲吼:“鳳明澤你松開她!”
兩人齊齊轉(zhuǎn)頭望去,就見南謹行從墻頭飛下來,一把將鳳離拉到自己懷里,氣沖沖的對鳳離道:“男女有別,你跟別的男子這樣摟摟抱抱,也太不像話了!”
鳳離辯解道:“他是我親哥,不能算別的男人?!?p> “除了我,別人都是別的男人!”南謹行拖著她離鳳明澤更遠了些。
鳳離:“······”
鳳明澤看看墻頭,再看看他,臉色變了:“安王殿下,雖說你與甜兒有婚約在身,但你大晚上的翻無憂閣的院子,未免失了身份,更會壞了我家甜兒的清譽。往后還請您注意言行,大婚前離無憂閣遠一些為好?!笨茨现斝羞@熟門熟路的模樣,這樣翻墻怕已經(jīng)是無數(shù)次了。
南謹行理不直氣也壯的道:“我就是為了阿離的名譽著想,才會晚上翻進來,不讓別人知道我來找過她。否則我大白天的老是來鳳家,別人不也會嚼舌頭嗎?況且阿離都不阻止我,你又為何要說三道四?”
“呵,甜兒心軟,不好阻止,那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來阻止好了。”鳳明澤厲聲喝道,“鳳寶,你們這群暗衛(wèi)是死的嗎?”
隱在暗處的鳳寶等人:那可是安王殿下,不僅身份上把他們壓得死死的,連武功也壓得死死的,他們實在無法動手呀!
鳳離知道鳳寶的難處,開口解圍道:“哥,不怪鳳寶他們,是我同意阿行來的?!?p> 她不說還好,說了更讓鳳明澤生氣:“你說說你,好歹是個姑娘家,就不能矜持些!這下好了,養(yǎng)出一個登徒子來了?!?p> 南謹行:“我是她未婚夫,來看看她怎么就成登徒子了?”
鳳明澤:“你半夜翻姑娘家的墻,不是登徒子是什么!你也說了是未婚夫,還沒成親呢!”
“那你還抱阿離呢!那你又是什么?”南謹行回擊。
“我是她親哥!”
“親哥怎么了?你不是男的?”
“她就是個小姑娘,你怎么想得這么齷齪?”
“她再小也是個姑娘,你抱她就是不對!”
鳳離搖頭嘆氣,這兩個人幼稚起來無人能及,她也懶得管,只揚聲道:“鳳寶,我不開口,你們就不要出來?!比缓髲阶赃M了屋。
鳳明澤怒喝一聲:“鳳離!”
南謹行則笑逐顏開,高高的揚著下巴,跟在鳳離后面進去了。
鳳明澤:“······”他還是走吧。
妹妹大了,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