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紫韻學(xué)的很快,順利的接管了府中的事務(wù),日子也變得忙碌了起來。紫韻很慶幸,還有這些事情,能讓她沒有時間去想那些煩心的人和事。而司馬俊又變回了以往的早出晚歸。
司馬夫婦也想盡了一切方法,撮合著,可是都未果。他們最終放棄了,又因著最近朝中事情繁多,皇上大婚、南方洪澇成災(zāi)等等的事情都讓他們沒有精力管小兩口的事情了。這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參透吧。
夏日的天氣變化無常,剛還朗朗晴空,現(xiàn)在就烏云密布了,不出一炷香,已電閃雷鳴,磅礴大雨了。
剛處理完事情,回到桃園居的紫韻,就見小六坐在欄桿處,愁苦著臉。
小雪上前問道,“小六,怎么了,你抱著一件衣服,哭什么?”
小六見到她們就像見到親人般,哭的更兇了,“少夫人,小雪,我闖禍了。少爺吩咐我回來拿他最喜歡的那件藍色衣衫,可是我不小心把它鉤破了?!闭f完,便將那處鉤裂的示給紫韻和小雪看。
“有什么大不了的,破了就破了,你們少爺還能吃了你不成。再說,破了就重新做一件就是了。大驚小怪的?!毙⊙┮桓辈恍嫉难凵裢×?。
“你不知道,這可是夫人親手給少爺做的衣衫,少爺可寶貴了,這都穿了好幾年了也沒舍得扔。而且最近少爺可兇了,若讓他知道我把他最喜愛的衣衫弄壞了,可不得扒了我的皮?!毕氲侥莻€場景,小六就不寒而栗。
“給我吧?!币恢蔽闯雎暤淖享?,輕輕道。
余下的兩人都是惶恐狀的望著她,小雪自是驚訝于,在經(jīng)歷了那天那樣的委屈后,小姐還愿意幫忙,小六則是小雪告訴了那日的事情。
“不要嗎?”
“要,要,少夫人幫忙最好了。小六謝少夫人。”
小雪見小姐拿著衣衫進了東廂房后,小聲說道,“小姐那么恨你家少爺,定是不忍心你受罰,才愿意親自縫那衣衫的。你說小姐是不是太心善了?!?p> 然而小六不這么覺得,他搖了搖頭,“我看不是,我覺得少夫人還是對少爺有感情的,定是不愿少爺因心愛的衣衫損壞而傷心。”
“肯定不是這樣的。”
只是,誰真誰假,只有當(dāng)局者知道了。
不多時,紫韻就出來了,“你看看??蛇€看的出來了?”
小六接過衣衫,端詳了一會,眼中滿是驚喜與驚訝,“少夫人的手藝真好,這完全看不出來鉤壞過?!毙×肿屑毧戳讼?,卻發(fā)現(xiàn)有處不一樣,“少夫人,這個底下怎么是花朵的形狀?。课矣浀蒙贍?shù)囊律郎蠜]有任何圖案的呀?!?p> “剛縫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指,滴了一滴血,我怕到時丫鬟沒有把血洗干凈,會留下印記,就想著繡朵藍色的花掩蓋著,不過,若不注意看,應(yīng)是看不出的?!?p> “什么,小姐(少夫人),你受傷了?”小六和小雪同時叫了起來。
“小姐,讓我看看,傷的怎么樣了?這種縫制的活,應(yīng)該讓小雪來做的,這可如何是好啊?”小雪端起小姐如玉一般的手指,那指腹間有一個小小的針孔,四周暈染了不少紅絲。小六礙著身份,只得站在不遠處,關(guān)切的望著那邊的情況。
“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小六,你趕緊去忙你的吧?!?p> 小六這時才想起少爺吩咐他的事情,向紫韻行了禮,趕忙打著傘,出了桃園居。
“小姐,你大可不必縫制那件衣衫,小六從小跟著壞姑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件衣衫而剝皮抽筋了小六。小姐,你是不是還喜歡壞姑爺呢?”
“小雪,你家小姐可是穿著半濕的衣衫許久了,你若再不伺候我換衣,怕是明日,你只能見到病怏怏的小姐了?!?p> “哼,小姐,你又在轉(zhuǎn)移話題?!?p> “和小六在一起久了,我發(fā)現(xiàn)你越發(fā)聰明了?!薄指罹€……
翌日,司馬府迎來了兩個客人,司馬夫婦見到同時出現(xiàn)在門口的兩人,著實驚到了。這兩個人,一個粉衣,一個紅衣,委實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只見紅衣牽著粉衣的小手,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大廳里。
“司馬舅舅好,司馬舅母好?!?p> “司馬伯伯好,司馬嬸嬸好?!?p> “你們這是.....”司馬夫人在腦中尋了好久,也沒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她們此時此景。
這粉衣便是粉蕊,而紅衣女子是一個月前打鬧桃園居的云霞。
“哦,舅母,我和粉蕊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教訓(xùn)了幾個小混混,然后很投緣,就成為了朋友,后來知道她也是來司馬舅舅這的,我們便一起過來了。”云霞解釋道。
“是啊,是啊?!狈廴稂c頭如搗蒜,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粉蕊,我先去找表哥了?!?p> “云霞,回來,你表哥不在府里。”身后的司馬夫人連連喊道,都未果,那堅硬的步伐未曾止了半步。
粉蕊小步來到司馬相身旁,揪著衣角,艱難的開了口,“司馬伯伯,那個云四公子可來府上了,或者他何時來京都???”
“云四?”身后傳來一陣疑惑與驚訝的聲音。粉蕊回頭一看,是未離開大廳的云霞發(fā)出的。
云霞見廳中三人齊刷刷的望著她,她扯了扯嘴角,指了指那走廊的方向,“我去表哥,我去找表哥?!?p> 司馬相緊皺著眉頭,“粉蕊,你何時見過……云四公子的?”
“就是上次來相府的時候,在花園里見過一面,我們還約好下次再見的?!?p> 司馬相點點頭,原來如此。索性沒有什么深交,“那個云四啊,這幾日要成親了,怕是有段日子不能來京都了。往常啊,一年半載才會來一次?,F(xiàn)如今娶了親,估計更沒機會來了?!?p> “娶親了!”是誰,流光溢彩的的眼中,頓時暗淡無光了。
“這樣啊,那算了吧。司馬伯伯,司馬嬸嬸,我去找大姐了。”
見粉蕊離開了,司馬夫人問道,“相公,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說那么決的話呢,你看粉蕊失落的背影。真讓人心疼。”
“哎!”司馬相嘆息一聲,“我也是為了她好?!?p> 希望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很慶幸剛剛說的那么決絕,也算扼殺了她剛萌芽的想法。
“你坐在這兒發(fā)什么呆啊?”粉蕊望著坐在桃園居外欄桿處的云霞,問道。
“表哥不在,我準(zhǔn)備等他回來,又不想和桃園居那個女人同在一處,就只能坐在這看看風(fēng)景,等表哥回來了。”云霞淡淡道。
“那個女人?不準(zhǔn)你說我大姐壞話?!狈廴餁鉀皼暗暮暗?。
大姐?“你是那個女人的妹妹?!痹葡疾豢芍眯诺耐坏剿厍暗男⊙绢^。真是冤家路窄啊。
粉蕊昂著頭,氣惱的說道,“是啊,如何。你要搶我大姐夫,我不和你玩了,也不要和你做朋友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哼!”云霞也不示弱,將頭歪作一旁,置氣道。
許久,也沒聽見遠去的腳步聲,而在她依著的柱子后面?zhèn)鱽砹溯p輕的衣衫摩擦的聲音。
“怎么不去找你大姐???倒坐在我后面?”那語氣與剛剛相比,弱了許多。
“我愛坐哪就坐哪,不要你管?!?p> “你不能因為沒有見到那個云四公子,不開心,而把氣灑在我身上吧。”
“你如何知道的?你認識云四公子嗎?”那頭傳來急促的說話聲,轉(zhuǎn)眼,那個說不理她的小丫頭就坐在了她的面前,滿懷希望的望著她。
“我小時候在司馬府住過幾年,和他有過幾面之緣。聽聞他要成親了,應(yīng)該不能向往常隨意來司馬府了吧。”
“你和司馬伯伯說的一樣?!狈廴镫p手抱著兩膝,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
“你和他應(yīng)該沒見過幾面吧,為什么還想見他???”云霞試探性的問道。
粉蕊一臉茫然,糯糯的說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了,不知何時才會來司馬府。可是我還是抱著希望,想見見他。他長得真好看呢。最近我時常會想到他?!闭f到最后,已紅了臉。
驚覺時,粉蕊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和這個不是她朋友的人,說了這么多掏心窩的話,她神色慌張的說道,“剛剛,我說的話,你就當(dāng)沒聽到啊,這些話,我怎么能與說呢,你都不是我的朋友了?!?p> 云霞臉色凝重,這個小丫頭,不會是喜歡云四了吧??墒?,這注定是無果的。她的心中為這個小丫頭心疼一番。
“你是你,你大姐是你大姐,本小姐一向恩怨恩明,介于你在街上和我并肩作戰(zhàn)過,加上你那么可愛,我就勉強接受你這個朋友吧?!?p> 粉蕊哪是個吃虧的主,她從欄桿處起身,高傲的回了一句,“這我得考慮考慮。我去找我大姐了。”
云霞也從欄桿處起身,望著桃園居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喊道,“本小姐都吃虧和你做朋友了,你還考慮?!?p> 這一場意外的友誼,給她們的命運帶來了很大的改變。然而,這一切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