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策馬奔騰
暖意襲來,一股淡淡的香氣撲入鼻間,讓修無缺的心神一蕩。
下一刻,酒兒整個人就貼了過來,軟玉般的身子倚靠在他的身上。
修無缺的雙眼忍不住瞪大,但還是忍耐著說道:“快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fā)?!?p> “嗯,公子。”酒兒應(yīng)了一聲,靠在修無缺的身上,閉上了眼睛。
但嗅著鼻尖的淡香,感受著一旁的嬌柔,修無缺的心頭卻漸漸火熱起來。
唉...這算什么事嘛。
內(nèi)心幽幽一嘆,修無缺只得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欲望,強(qiáng)迫自己入睡。
但突然間,一只嬌柔的小手竟往下面一探,緊緊攥住了棍棒。
這一刻,酒兒睜開明亮的眸子,單純的臉上滿是真誠。
“公子,需要酒兒伺候嗎?”
修無缺的呼吸急促起來,渾身火熱難耐,但在看到酒兒純凈至極的眸子后,陡然冷靜了許多。
他扒開酒兒的手掌,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不許胡鬧,睡覺?!?p> “哦..”酒兒應(yīng)了一聲,話音中莫名帶著失望,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在想些什么。
夜色深沉,修無缺逐漸冷靜下來,心頭的火熱緩緩散去。
但就在他準(zhǔn)備安心入睡的時候,酒兒突然有些委屈地問道:“公子是不是..不喜歡酒兒?”
修無缺愣了愣,看著酒兒閃爍起淚光的眸子,心底泛起一抹憐惜。
“傻丫頭,如果不喜歡你的話,我就不會讓你跟著了?!毙逕o缺伸手把酒兒攬入懷中,柔聲安撫起來。
感受著懷中的暖意,酒兒甜甜一笑,但很快又疑惑地問道:“那公子為何不讓奴婢伺候?”
“莫非..是看不上酒兒的身子?”
真是直白啊...修無缺忍不住挑眉,伸手在酒兒的額頭彈了一下:“沒羞沒臊?!?p> “可這些都是酒兒該做的呀,與公子之間,何需在意羞恥?!本苾喝嘀~頭,臉上充滿了不解。
看到這一幕,修無缺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深受義務(wù)教育影響的他,信奉的是人人平等。
但這是古代,人被劃分為三六九等,奴婢下人這些身份的人是沒有人權(quán)的。
對于主家而言,若是看上了哪個嬌俏的丫鬟,當(dāng)晚就可以喚來貼身服侍。
某種程度上,奴婢與主家之間,確實是不在意羞恥的。
想到這里,修無缺在心底輕輕一嘆,看著酒兒說道:
“酒兒,我并沒有把你當(dāng)做是奴仆一般的存在,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情,沒必要以我為中心,更不用整天想著伺候我。”
酒兒默默眨了眨眼睛,似乎并沒有理解修無缺的意思,但她很快就露出了甜美的笑顏。
“雖然不明白公子你的意思,但酒兒就是公子的丫鬟呀,伺候公子是應(yīng)該的?!?p> 修無缺心頭泛起無奈,看著酒兒甜美的笑容,終是放棄了解釋。
罷了罷了,反抗不了就默默接受吧。
只是酒兒,我絕不會讓你平白無故受委屈的。
想到這里,修無缺摟緊了懷里的酒兒,低聲說道:“那就聽話,乖乖睡覺。”
“哦~”酒兒應(yīng)了一聲,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氣息漸漸綿長。
而修無缺也沉下心神,懷抱著嬌香軟玉,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當(dāng)修無缺蘇醒的時候,酒兒就已經(jīng)端著熱水走入了房內(nèi)。
原本在酒兒起床的時候,他就醒了一次,有心讓她多睡一會兒,但卻被拒絕了。
沒辦法,奴婢的自覺讓酒兒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該如何伺候好修無缺。
不多時,修無缺就在酒兒的幫助下打理好一切,身著一襲黑衣走到了院里。
酒兒則關(guān)上屋子的門窗,穿著簡單的白色衣裳,走到了他的身旁。
此刻,兩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個包袱,裝滿了遠(yuǎn)行的必備物品。
牽著白馬走出院子,修無缺重新鎖上院門,看向了臉帶朝氣,眼里藏著星星的酒兒。
“我們走吧。”
“嗯!”
隨后,修無缺拉著白馬,酒兒則跟在他的身旁,一同走向了城門。
雖然她不知道此行究竟要去往何方,但心中的聲音卻告訴她,只要是公子在的地方,就是她的歸宿。
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出城門,來到了沙石鋪就的鄉(xiāng)野道路上。
修無缺翻身上馬,然后把酒兒托到身前,一同策馬奔騰。
雖然是第一次騎馬,但原身家道未曾中落之前,可是特意訓(xùn)練過馬術(shù)的。
如今熟悉了一會兒后,修無缺就找回了原身騎馬的感覺,速度不斷加快。
黃沙蕩起,如尾炎一般拖拽在后方,酒兒緊緊靠在修無缺的懷里,共同馳騁著。
勁風(fēng)從身旁掠過,修無缺心頭不免生出豪氣,忍不住哼唱起來。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路里風(fēng)霜~~~風(fēng)霜撲面干~~~”
“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
“找癡癡夢幻~中心愛~~~”
“路隨人茫茫~~~”
......
豪氣總會散去,當(dāng)風(fēng)沙鋪面,屁股酸痛不已的時候,修無缺選擇了下馬步行。
策馬奔騰,如果不是常年生活在馬背上,常人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當(dāng)然了,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比較消瘦的白馬已經(jīng)快要承受不住了。
雖然修無缺加上酒兒并沒有特別沉重,但對這位體虛的老哥來說,卻是有些要命了。
此刻,白馬聳搭著舌頭,喘息聲嘶鳴如奔雷,如果再騎下去,恐怕就要噴白沫了。
修無缺無奈搖頭,揉了揉酸痛的屁股,突然發(fā)現(xiàn)這和自己想象中的恣意生活有些不一樣。
剛出門不久的他,此刻已然是一臉風(fēng)塵,發(fā)絲略顯凌亂,即便是被他護(hù)在懷里的酒兒,俏臉都染上了塵埃。
不過酒兒顯然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輕輕拍了拍臉蛋就嬌笑著看向了修無缺。
“公子,你剛剛唱的小曲語調(diào)好奇怪呀,不過挺好聽的?!?p> 修無缺看著酒兒天真無邪的模樣,心情不由放松了許多。
“以后再唱別的給你聽?!?p> “好呀好呀!”
牽著白馬,修無缺與酒兒緩緩走在鄉(xiāng)道上,不時能看到結(jié)伴而行的人們。
而修無缺也慢慢接受了此刻的處境,仗劍天涯看似風(fēng)光,但也必須背負(fù)與之相應(yīng)的艱辛。
詩和遠(yuǎn)方,總是要向現(xiàn)實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