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困在這里
沈驚沅一加班,沒有十一點絕對不會走。
她頭發(fā)挽起來,旁邊放了一桶沒吃完的泡面,手上敲鍵盤的動作不停。
沙發(fā)上,是上下眼皮打架的翟悅。
沈驚沅放下鋼筆,說:“翟悅,把這個復(fù)印出來?!?p> “啊,”翟悅騰地站了起來,半清醒半迷糊的問:“總裁?宵夜快到樓下了?”
看這可憐孩子,跟著一塊加班都餓迷糊了。
沈驚沅被氣笑了,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說:“把它,復(fù)印出來?!?p> 翟悅這會聽清楚了,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哦”了一聲,然后拿起文件往外面走。
沈驚沅看了眼外賣,還得十多分鐘才能到,笑了,翟悅那孩子還得再餓十多分鐘。
其實這個時候,沈氏大樓里也還有人沒有走,他們?yōu)榱斯ぷ餍?,也為了生活,加班加點的完成任務(wù)。
沈氏一共十八樓,沈驚沅的辦公室在十七樓,上面就是天臺。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下面的萬家燈火。
萬盞燈閃爍,無一盞是為她而亮的守候。
她想起,很多年前,一段對話。
“你以后想做什么?”男孩問。
“開一家酒吧,哪里都去,自由自在?!?p> “沈家呢?你不回去了嗎?”
“不想回去,看到趙姒我控制不住脾氣。”
……
現(xiàn)在呢?
她酒吧也沒開成,自由也失去了,趙姒也得見。她被困在這個曾經(jīng)最想逃離的地方,再也沒辦法掙開。
可是活著不就是這樣嗎,她沒有選擇的余地了,永遠(yuǎn)都不會停的腳步,中意也好,后悔也罷,再沒有重來的機(jī)會。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沈氏的當(dāng)家人,肩膀上的責(zé)任脫不掉了,她沒有當(dāng)年那個任性的資本,她的責(zé)任心也不允許她這樣做。
一切早就在那場約架里變得徹徹底底,那個少年模樣,沈驚沅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候慢慢回憶奢望。那時候真好啊,任商裴再高冷再漠然,她都可以沒皮沒臉,沒心沒肺。
這時電話響起,沈驚沅走過去接。
“沅姐,干嘛呢?”賀子章在那邊大聲喊。
沈驚沅回:“還在公司,怎么了?”
她的潛意識反應(yīng):又要做什么缺德事了。
“神仙居,來不?”
賀子章那邊聲有些大,過了一會安靜下來才說,像是走到了一個比較正常的地方。
沈驚沅耳朵清凈了才把手機(jī)拿的離自己近了些,問:“你回云市了?什么大事要我過去?”
潛意識反應(yīng):這王八犢子找我準(zhǔn)沒有好事。
那邊吵的跟什么樣子似的,她聽著就有些頭疼,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那種地方了,竟然有些不適應(yīng)。
賀子章不愧是打小和沈驚沅一塊混的人,知道她對什么有興趣,說:“在這邊遇到了棣棠的老板,他說有個人在他那簽了生死擂的手狀,點名要戰(zhàn)你,日子定在23號?!?p> 沈驚沅聽了,霎時失神。
棣棠,云市規(guī)模最大的地下擂臺。
所謂生死擂,是不論生死的搏擊較量,站在上面,把自己的命交給擂臺,生死由天。
“23號……”沈驚沅喃喃自語,就是后天了?!暗戎荫R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