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幾天，紅檀都在半夢半醒之中度過。
之所以說是半夢半醒，是因為發(fā)生的事看起來像夢境。但又確實是真實的。
楠公子教她了。
楠公子手把手教她了！
身居代宗主高位的楠公子，居然手把手教她了！
紅檀不相信這是真的，可這又真真切切發(fā)生了。
你說是不是有些奇怪！
……
看著遞到眼前的丹方，紅檀猶豫了。
養(yǎng)氣丹，這是最簡單的丹藥，僅僅是用來給練氣期修士恢復(fù)靈氣的不入品丹藥——可就是這種丹藥讓她猶豫了。
畢竟自己是第一次煉丹。
看著眼前那半人高的丹爐，她臉上一抽。
再看一眼邊上那兩尺見方的格子藥材盒，她嘴角一抽。
“楠公子——我真的可以嗎？”
她心中完全沒底，目光飄忽四處游離。
“可以的——誰都有第一次，哪怕是百草堂的俞長老?！?p> 楠兮也不知怎么跟她舉例，畢竟自己這個有不同一般天賦的真心沒法和她相比。
“那——楠公子還可以再演示一遍煉丹步驟嗎？”
紅檀發(fā)誓，她只是想認真學(xué)知識，絕對不是看代宗主煉丹的優(yōu)美動作。
絕對只是順便！
……
妖火帶著淡淡紫色，憑空躥起。
各色藥草合并懸在空中，在烈火的烘焙下變色。
楠兮沒有使用丹爐，半空中用神識圈禁出一片區(qū)域就開始煉丹——果然強大如斯！
雖說已經(jīng)是第二次看了，紅檀依舊忍不住在心底贊嘆一番。
你看他此刻加入預(yù)熱后的靈水，將藥物中的成分溶解出來——水霧沸騰翻滾，清氣上涌濁氣沉。
然后，憑空析出金黃色煙氣，沒有隔絕感官的丹爐，這一切就在眼前發(fā)生。
楠兮掐了個凝丹決，這一摸黃煙收縮成十五顆圓粒懸在空中。
火滅，丹成，一切都是那么流利。
紅檀竟然有些呆了。
……
“看明白了？”
楠兮發(fā)現(xiàn)紅檀愣在那里，忍不住提醒道。
“啊——明白了?！?p> “那就試試吧?！?p> 楠兮心里早已做好準(zhǔn)備，這紅檀大多數(shù)時候挺不錯的，不過煉丹這一條路……
不知道她表現(xiàn)怎么樣。
自己剛剛那一手已經(jīng)是為了讓她看清放慢了速度，要是在平常，粉末化的藥材只需要這次五分之一的時間就可以凝丹——而且妖火內(nèi)燃，雖說看不到火焰，成丹的成色還會更好。
不過這都不是一般人能學(xué)的——畢竟那一朵妖火，這棲霞宗里就沒有別的人有。
那就看看紅檀她吧。
筑基期的她掐了個引火決的小法術(shù)，照葫蘆畫瓢加熱著丹爐——里面藥液沸騰轉(zhuǎn)化，沒什么差錯只是……
“紅檀，別分心！”
……
紅檀無奈撇嘴，看來自己終究是惹代宗主不滿意了。
不分心就不分心，她的第一次嘗試怎么能失??？
這該有多丟臉啊。
還是在代宗主身邊，讓他全都看到了。
紅檀不經(jīng)意間有些失落，再一看丹爐已經(jīng)錯過了成丹的最好時機。
有些手忙腳亂撤去火力，掐了凝丹來挽救一爐丹藥——可惜還是晚了。
焦糊色早已染上金色煙霧，再怎么補救也來不及。
看著開爐滾出的三枚黑中透光的“圓球”，再看看代宗主那邊十五枚半透光的金黃圓粒，她感覺莫大的傷心。
“楠公子？”
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
“三顆下品養(yǎng)氣丹，至少是成丹了，還算不錯”
紅檀的一舉一動早被楠兮看在眼里。他點頭，這小姑娘他沒看錯。
要不是剛剛分了心，以她模仿得惟妙惟俏是手藝，哪怕控火實在是差了些，也可以出五枚以上的中品丹。
壞就壞在自己在邊上，讓她分了心。
楠兮不止一次覺得他這副容貌惹禍太多，而這一次感覺格外強烈。
唉——如果不是自己。
“紅檀，心無旁騖，你能做得更好。”
就算沒有做得更好，第一次煉丹沒有炸爐，還成了三顆哪怕僅僅是下品的養(yǎng)氣丹，也打敗了九成九的門中弟子了。
楠兮點頭，卻被看做是對自己的安慰。
“楠公子——你不用這樣安慰我的，弟子……弟子就是分了心?！?p> “讓你失望了！”
……
苦笑，你分心了我不知道？
楠兮這一刻有些不喜歡自己這副容貌，畢竟是它引得那年輕弟子分心——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沒什么，只是以后多多留意的事。
“紅檀——你自己感覺你做的怎么樣？”
沒帶上什么感情，楠兮要的就是她自己給自己一個中肯的評價。
紅檀愣了愣。
她摸不準(zhǔn)楠公子問這話的緣故，是說她做得不好還是別的什么意思——不過，必定是不滿意的。
“要不，紅檀再試一次？”
她知道自己因為分心不曾發(fā)揮出全部實力，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可以做得更好。
可惜，她失策了。
“勞逸結(jié)合，你今天還是先整理下心得吧?！?p> 這是假話，楠兮沒講出他真正想說的。
有他在一邊影響，她絕對無法發(fā)揮出自己全部水平。
……
默默走開了，他知道剛才院子中又送來一沓公文。
那是自己這個代宗主為數(shù)不多的事務(wù)，其實也大多是過一個形式而已。
宗門我危機早已淡去，要不是不時有人提起故去的同門，還真不像是一個剛剛經(jīng)歷了重創(chuàng)的宗門。
送過來的一沓沓東西也變成那無關(guān)緊要的“日報”，雖無關(guān)緊要卻也要通讀大略。
讀著，察覺到附近火屬性靈氣波動。
他笑了，果然是紅檀又在那試探煉丹東西。
……
對于紅檀的沖動，他不想說什么。
只是默默看著她生火，看著她將一件又一件并不是多么珍貴的藥草投入丹爐。
“這一次，不能分心！”
她狠狠對自己下命令，不知道被不遠處楠兮看到了匯聚笑意。
火焰加熱了丹爐，溫潤了里面藥草——少女卻又想到自己。
“楠公子剛剛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很失望？”
“他說了要我休息，我這樣背著他嘗試會不會惹他生氣？”
于是，楠兮知道，那邊又有一爐丹藥要廢了。
火苗加熱的藥草受熱不均，破壞了一定的藥性。再加上控火的一時疏忽，丹爐里藥液沸騰，壓力得不到釋放。
“轟”一聲。
楠兮只覺得外面安靜了。
芒果味甘
小劇場 紅檀：看來我沒天賦。 楠兮：沒天賦？ 紅檀：我確實沒天賦，連一個煉丹師都算不上。 眾?沒有天賦?人：我們還煉不出丹呢，你第一次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