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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記雜筆

凌晨三點

隨記雜筆 徐文州 934 2021-11-22 12:00:00

  凌晨三點是個仿佛沒有希望的時間,阿州看不清自己濕了的枕頭,也看不見自己的未來。

  她不知道這一刻有多少人和她流著同一滴淚,亦或是打開某乎搜索著同樣的內(nèi)容。

  如果你看見此刻的阿州,或許你會驚奇于她緩慢的打字速度,可能還會問問她,“你怎么那么多錯別字”。

  而她呢?

  她只能告訴你,是嗎,是有點奇怪。

  凌晨三點的夜,往往比月亮和星星更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阿州告訴無數(shù)的人,人總是要活在當(dāng)下的,她說了很多遍,沒有一遍是說給自己聽,可每一遍又好像都是說給自己聽。

  阿州說,活了十八九年了,到頭來竟然沒有能說說知心話的人。有些話,有些事,好像跟誰說都不那么合適,到最后,只能悄悄埋在心里。

  阿州這倒也不像是病,可偏偏這種時候,阿文總是離她很遠。

  也不算太遠,十幾公里的距離,可一點也不近,她無論如何都牽不到他。

  明明他的手,就在眼前。

  這樣的夜,阿州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不再將阿文不經(jīng)意的敷衍放在心上,她對自己說,這些,都無所謂。

  阿州想啊,人不能太貪心的。

  阿州有時候甚至覺得一個人的一輩子如果只有三十五年就好了。可她又不想她的阿文也只有三十五年,她希望阿文能長長久久。

  阿州覺得,或許,這就是所謂成年人的世界吧,畢竟,只有成年人的世界才容易崩塌糜爛。

  就在這一瞬間,阿州辛苦搭建的穩(wěn)妥與僥幸不見了。

  她眼前支離破碎,每一片碎片都映出她的現(xiàn)狀。阿州抬頭看一眼,原來濕了的枕頭是這個樣子啊。

  凌晨三點的阿州總是會想很多,她想著連一點輪廓也沒有的未來,也想起曾經(jīng)躲在手機后聽著阿文聲音失聲痛哭的自己。

  鼻腔充血令阿州喘不過氣來,她腦袋打了結(jié),死扣,解不開。

  阿州努力安慰著自己,不是不想思考,而是腦袋有點缺氧,不太靈光。

  阿州想給阿文打個電話,她知道阿文不會接的,畢竟他睡著了,可她還是撥過去了,阿州心想,只要響兩聲他沒有接,她便不打了。

  “怎么了?寶貝?”

  阿州的耳邊傳來阿文熟悉的聲音,他只需一聽,便明白了所有。

  阿文什么也沒問,他只是輕輕告訴他,我不掛電話。

  阿文沒有告訴她自己隨時都在,阿州不說,她覺得,他這樣說就是在告訴自己他隨時都在。

  阿州繼續(xù)流著她的淚,枕頭這面濕了便翻過來換另一面,沒什么大不了的。

  阿州依舊不肯向阿文傾訴她的心事和擔(dān)憂,阿文也從沒問過,可阿州就是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沒有人說話的可憐人了。

  她有阿文,她有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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