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傅爾晴已經(jīng)昏迷了數(shù)日。
南宮翎陪伴在側(cè),見著她日漸消瘦,心里不免難過。
試了無數(shù)個(gè)法子,請了無數(shù)的大夫,始終沒有一個(gè)人能解得了她的毒。
一籌莫展之際,南宮翎突然想起來上官子弦的話。
算了算這前后的日子,快足一個(gè)月了,他喊來李寒詢問冷詩云的情況。
“云妃最近有沒有再胡鬧了?”
“聽慧兒說,娘娘最近總是咳血,就是不讓請大夫?!?p> “她就這么想讓本王休了她?她對本王就真的一絲留戀都沒有?她、、”
“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不。你先去給本王備馬車,再讓人準(zhǔn)備兩床被子,放到車?yán)??!?p> “王爺要出門?”
“你且先去準(zhǔn)備?!?p> 院子里,冷詩云安靜的坐在秋千上。
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著各種各樣的事,白月茹的恐嚇,傅爾晴的中毒,還有與南宮慕的遇見。
這一樁樁一件件,一遍又一遍的縈繞在眼前。
那一句‘下一個(gè)就是你’,令原本內(nèi)心平靜的冷詩云,瞬間又心慌意亂。
猛然間,覺得心口一陣難受,咳嗽了兩聲,又吐血了。
冷詩云拿出帕子擦了擦,呆呆的看了一會兒,隨后折起來偷偷扔掉。
這段時(shí)間以來,心口就時(shí)不時(shí)的作痛,更有時(shí)候就像要窒息一般。
慧兒忙完事情,倒了杯茶從屋里出來。
“都在這兒坐了半天了,先喝口茶吧。”
“先放著吧,我不渴,就是覺得累的慌。最近,總感覺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真害怕哪天睡一覺,就再醒不過來了?!?p> “不許胡說,慧兒還沒有跟著娘娘享福呢,你怎么就舍得拋下我先走了?!?p> “不說了?!崩湓娫瞥粤Φ睦^慧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婉婉的笑著。
“娘娘,今兒想吃點(diǎn)什么,我去準(zhǔn)備?!?p> “什么也不想吃?;蹆?,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p> “好!”
慧兒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瞧著冷詩云的臉色越發(fā)慘白,擔(dān)心道,“娘娘剛才是不是又咳血了?我看還是找大夫過來瞧瞧吧?!?p> “沒事兒,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蹆海阆嘈徘笆澜裆鷨??”
“前世今生?”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你們這個(gè)世界的人,我的靈魂是幾百年前穿過來的,你信嗎?”
“娘娘別嚇唬我了,這個(gè)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事?!?p> “開始我也不信,可是真的發(fā)生了的時(shí)候,又不得不信。有的時(shí)候我也很納悶,為何老天要這么殘忍,不讓我一了了之。偏偏讓我的靈魂存活了下來,而且附在了這副柔弱的人身上?!?p> “慧兒膽子小,娘娘不要嚇唬我了。你是不是病的太嚴(yán)重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沒有嚇唬你,其實(shí),這件事我也和南宮翎說了,可他認(rèn)為我是在編故事,可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巧的故事呢?!?p> “那、、你不是云妃娘娘,那你是誰?”
“我是羅曼國的公主,我有非常疼愛我的父王和母后,還有一群每天圍在我身邊,讓我開心的人,我每天過得都很開心。”
“娘娘、、、”
“慧兒,我好累,我好想念父王,想念母后,我覺得他們像在對我招手,我們是不是要重逢了!”
冷詩云虛弱的喘著氣,微瞇著雙眼,看著眼前的父母,欣然微笑著。似乎每多說一個(gè)字,都覺得是用了渾身的力氣。
“南宮翎他、、、”
“娘娘累了,我扶你回床上歇著吧?!?p> 慧兒慢慢起身,輕輕扶著冷詩云站起,沉重的往屋里去。然而還沒有走出去幾步,冷詩云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慧兒呼叫無門,心急如焚的時(shí)候,南宮翎與李寒先后趕來。
南宮翎二話不說,心疼的抱起她,望著她慘白了臉色,不知不覺的瞬間紅了眼眶。
“李寒,快,去上官子弦那去?!?p> 碧仙坊——
子弦仔細(xì)的替冷詩云把了脈,他沒想到行醫(yī)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亂雜的脈搏,在某一個(gè)時(shí)間段,她的脈搏居然停止了。
站在一旁的南宮翎,見子弦久久沒有動靜,擔(dān)心道,“到底怎么回事?”
“南宮翎,你要我說你什么好?幸虧送來的及時(shí),不然就晚了。脫去她的上衣,我要行針?!?p> “、、、”
“還不快點(diǎn),想不想她醒過來?”
南宮翎小心翼翼的托起冷詩云的身子,緩緩將她的衣服脫掉,頓時(shí)有些尷尬,連忙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她。
只見子弦行針后,針眼處開始出煙,沒過一會兒,冷詩云便吐出了一大攤黑血。
“血都黑了,看來有一段時(shí)日了,你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我知道?!?p> “知道你不送來?”子弦對著南宮翎,簡直無語,他冷笑道,“你該不是因?yàn)槲艺f的,一個(gè)月吧。南宮翎,你真的是塊木頭嗎?”
“不然呢。”
“得,對付你這種冰塊,無藥可治。”
子弦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清香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藥味。
“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也有聞到這樣的味道,但是苦味。”南宮翎疑惑。
“南宮翎,你可真的是得到寶了?!?p> “寶?”
子弦回到內(nèi)屋,拿來一只小玉壺,拿來銀針戳破了冷詩云的手指,取了幾滴血到壺里。
沒過一會兒,冷詩云手指上針口就愈合了。
“之前府里有刺客,她受了傷,也是自己愈合的?”
子弦大喜過望,拍了拍南宮翎的肩,興奮道,“解藥有了?!?p> “怎么會這樣?”
“我告訴你,現(xiàn)在,她的血可是救命的靈藥,你可要好好照顧她,說不定日后能幫上你的大忙。”
聽著子弦左一句有一句的,南宮翎心里直發(fā)愣,他想起來先前王府里鬧刺客時(shí),她的血明明讓那些花草都枯萎了,怎么這會兒又成了靈藥了?
“什么時(shí)候成半仙兒了。你會不會斷錯(cuò)了?”
“不信?我可是聽說,你家王妃是不是中毒了?!?p> “哪兒聽來的!”
“那你甭管,你且將我配與你的藥丸拿回去給王妃服下,只需一個(gè)時(shí)辰,便知結(jié)果了?!?p> “這——”
直到傍晚,上官子弦拿著制好的藥丸,謹(jǐn)慎的交到南宮翎的手上。
“這個(gè)藥丸真有效?”
“能解百毒!”
“為何到現(xiàn)在還能聞到那股香味,之前都是隱隱約約的,時(shí)有時(shí)無的?!?p> “這個(gè)味道今后會一直伴著她的,除非有一天她身上的血不再循環(huán),便就消香玉隕了?!?p> “這怎么辦?”
“放心吧,我會制作香囊,抵制她身上的味道,這樣就會若有若無,難以分辨了?!?p> “好。”
“你趕緊將藥丸送回去吧,這里有我照料著,放心吧。”
南宮翎半信半疑的又看了看,匆匆忙忙的趕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