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露出一臉惡作劇得逞般壞笑的怪胎先生,夏伊恨不得直接跳起來揍他兩拳,直接把他給打失憶了。
不過,真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這么容易就被人給算計了,確實是自己的鍋。
于是,夏伊只好黑下臉來,盯著還在咧著嘴笑的怪胎先生,冷聲開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p> “嗯?拜托,小夏伊,我可是鑒遺院的人,一件東西它是不是「遺物」,我看一眼就知道啦~”
怪胎先生勾了勾嘴角,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所以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我第一次判斷出錯了呢。但現(xiàn)在看來,我果然是不會出錯的~”
聽到怪胎先生這話,夏伊蹙了蹙眉,沒有聽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你這是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小夏伊?!?p> 怪胎先生做出個驚訝的表情,然后又湊近到夏伊跟前,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你或許是這世上第一件擬人的「遺物」呀?!?p> 夏伊目光微微一沉,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沉默了近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之后,才緩緩開口。
“......你的意思是,我或許不是人?”
“或許你曾經(jīng)是個百分之一百的人,但現(xiàn)在的你......嗯,我也不好說,畢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過你放心,除了我以外,應(yīng)該沒有人能夠看穿這一點了。啊、我是指沒有人類能夠看穿這一點?!?p> 怪胎先生說著,還有些沾沾自喜似的攤了攤手。
夏伊垂眸沉默了片刻,又抬頭看向怪胎先生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你對于「天使義眼」知道多少?!?p> “「天使義眼」?”
怪胎先生愣了愣,隨即,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猛地湊近到夏伊鼻子尖前,瞪大了眼睛盯著夏伊那雙微紅的雙眸,幾乎要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
這讓夏伊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自己的腦袋,但無奈,身后就是床板,自己無處可逃。
就當(dāng)夏伊被他盯得快要受不了了的時候,怪胎先生這才坐回到自己的小圓凳上,看著夏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哦~原來如此,原來你吃下了「天使義眼」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怪胎先生低低地說著,仿佛在自言自語。
夏伊皺著眉頭,心想你是謎語人么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所以你到底知道多少。”
見夏伊似乎有些不耐煩,怪胎先生從容一笑,翹起他的二郎腿,緩緩說道:
“「天使義眼」啊,我記得大概十年前帝國公立調(diào)查團曾經(jīng)派出過專門的隊伍去‘天國’尋找,但二十多人的隊伍,最后好像只有一個人生還來著,而且還是空手而歸。
據(jù)說,「天使義眼」是一件能夠改變這個世界法則的特級「遺物」,它外表長得像一顆金色的小果實,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還可以發(fā)出金色的光亮?!?p> 怪胎先生說到這里,卻是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還跟自己賣關(guān)子?
夏伊只好皺著眉頭開口。
“然后呢?改變世界法則是什么意思?具體是怎么樣改變?你還知道些什么?”
然而面對夏伊的逼問,怪胎先生卻是非??焖俚?fù)u了搖頭。
“?。烤唧w的我哪里知道,人類已經(jīng)有幾百年沒有人親眼見過「天使義眼」了,而且現(xiàn)存的資料記載也都是幾百多年前的東西了。我上哪兒去知道這么多哦~”
你剛才說的不是挺多的嘛?!
夏伊有些忍不住地暗暗磨了磨牙,盯著怪胎先生那架勢仿佛是恨不得要把他的大腦給剖開來看看里面究竟還藏了什么。
然而在夏伊的目光攻擊下,怪胎先生只是從容不迫地笑了笑。
“看來我們今天的對話只能到此為止了?!?p> 說著,怪胎先生從他的小圓凳上站了起來,他低頭掃過夏伊的臉蛋和身體,單片眼鏡下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像是看到了新玩具般的喜悅。
“對了,小夏伊,友情提示,你醒過來的消息想必很快就會傳到上面的人那里去吧,到時候你少不了要被問話的哦?!?p> “問話?”
夏伊蹙了蹙眉。
怪胎先生輕笑了一聲,繼續(xù)道:
“整個二〇一隊伍全軍覆滅,只有你活著回來了,他們不找你問話,難道去找尸體問話么?”
“......”
“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你只要把在‘天國’里究竟都發(fā)生了的事情全都告訴他們就可以了。但有一點你千萬要記住,不管對方問你什么,有關(guān)「天使義眼」的相關(guān)事情,你半個字都不能提及,知道嗎?”
聽到怪胎先生給出的這個所謂的“友情提示”,夏伊心里感到些許疑惑。
“為什么?公立調(diào)查團的人一個都不能告訴嗎?”
“當(dāng)然,如果你不想被人抓去當(dāng)小白鼠的話,就算是那個表面上把你當(dāng)親女兒來對待的胖墩副團長你也不能告訴。至于那個看著一臉正氣的嚴(yán)肅正團長就更加不能相信了哦~”
聞言,夏伊不由得微微一挑眉。
“那我憑什么要相信你?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把你給封口了?!?p> “哈哈,你還真是愛開玩笑呢,小夏伊?!?p> 怪胎先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接著,他彎下腰來,將自己的面孔對準(zhǔn)了夏伊那雙微紅的眼眸。
四目相對的瞬間,夏伊的眼瞳猛地一縮。
“夏伊,你可以相信我,因為,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說著,怪胎先生臉上戴著的單片眼鏡后邊的那只綠寶石般的右眼瞳中,竟然浮現(xiàn)出一抹金黃色的亮光,但隨即又立馬消逝不見,仿佛這一切只是一個幻影。
“?!”
夏伊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怪胎先生。
“你......”
夏伊頓時感覺自己有好多話想要問,但所有的話卻都像是卡在了喉嚨口似的,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但怪胎先生卻是露出了很滿意的表情,他直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這間單人病房的門口走去。
“對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把我的名字告訴你吧。所以你可千萬別在我們下次見面之前,在別人面前露出馬腳哦~”
“......”
夏伊沒有應(yīng)答,只是躺在床上,看著怪胎先生的側(cè)影,她的思緒還在因為剛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而變得有些混雜。
見夏伊不吭聲,怪胎先生只好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接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病床上的夏伊笑嘻嘻地說道。
“啊、還有,一開始我說的給你注射了好多麻醉劑是逗你玩兒的哦~你之所以沒力氣,只是單純餓過頭了吧哈哈哈~”
說完,怪胎先生便干凈利落地開門、關(guān)門,瞬間消失在夏伊的視線之中,徒留夏伊一個人躺在那兒發(fā)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哈?!”
夏伊發(fā)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個男人,讓他明白有些人他是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