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杜良面目猙獰的坐在浴桶里,口中咬著毛巾,默默地承受著洗滌肉身帶來的酸爽,痛并快樂著。
張捕頭守在一旁滿臉擔憂,但又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
一盞茶時間后,浴水不再翻滾,氣泡消失。杜良疲憊的吐掉毛巾,捧了一把熱水潑在臉上。
“呼……”
“老爺,感覺怎么樣?”
張捕頭已經知曉他淬煉身體的事情,同時也有些眼饞。
畢竟洗髓液就那么多,他這把老骨頭了,洗不洗的作用似乎也不大。
“又是一千八百兩黃金啊?!倍帕既馔吹恼f道,恨不得一口氣把剩下的洗澡水喝掉。
換上干凈的衣服后,身體迅速恢復氣力。
不得不說,這洗髓液十分霸道。
僅僅用了兩次而已,已經讓他的肉體筋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顯感覺到比以前強健了不止一倍。
渾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也不知道武夫的等級是怎么界定的,我距離九品還有多遠呢?”杜良有些期待起來。
以他現在的肉身,再加上天罡符文和火銃,戰(zhàn)斗力已經不弱了。
當然了,前提是別遇上法師,或者刺客,嗯,還包括射手……
鬧了半天,自己就是個輔助?????
杜良心底的壯志豪情頓時煙消云散。
“算了,還是猥瑣發(fā)育吧,不能浪!”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二人來到大廳簡單的吃了點糕點,繼續(xù)開始開始搜城。
至于龍珠的傳說,他暫時不想告訴其他人。
龍珠牽扯的事情太大了,他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單獨告訴四王爺,畢竟龍珠是他的東西。
搜尋的時候,杜良特意帶著聶虎和官兵們在城隍廟前走過幾次。
可惜的是,并沒有再看到那個假城隍,也可能是對方躲在神像中沒有現身,或者用了什么手段。
在思考怎么解決真假城隍的時候,他不由的想到了那句奇怪的話。
黑霧遮月之時,唯有青燈可以救世!
青燈寺的老僧為何會囑托真城隍和自己說這句話?他與真城隍之間又是什么關系?
杜良發(fā)現臨安城的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暗中不知醞釀了什么樣的陰謀,巫、妖、佛們、陰司、驅魔人、大乾軍隊,光是他看到的就已經牽扯了這么多勢力。
可是,為何偏偏自己一個普通人被卷入了這個漩渦呢?
我只想老老實實的當個縣令啊,難道就因為我的‘主角光環(huán)’?還是說冥冥中有一股力量?
杜良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的好運氣。
希望好運氣能一直眷顧我吧!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好運如風,常伴吾身!”
“什么?”
一旁的張捕頭沒聽清他在嘟囔什么,好奇的問道。
“沒事。”
杜良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天下無知己的孤寂背影。
“老爺最近怎么了,神神叨叨的?”張捕頭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緊緊跟了上去。
可不能再讓他走丟了,不然真有個好歹,回去怎么和師爺交代。
眾人帶著官兵挨家挨戶的搜尋,因為有朱常在給的銅錢,所以不需要搜的那么細,只要在一定的范圍內感應就好。
一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眾人并沒有什么收獲。
中午找了個餐館簡單的吃了一口,下午繼續(xù)搜尋。
不知道為什么,杜良總是心緒不寧,心底的那股不祥之感越來越濃郁,甚至有些心悸,
直覺告訴他,要有事情發(fā)生。
“等下如果發(fā)生什么變故,記得跟緊我?!彼麥惖綇埐额^身邊低聲說道。
“?。俊?p> 張捕頭楞了一下,稀里糊涂的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杜良為什么會這么說,更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
如果真有什么危險發(fā)生,不應該離聶虎近一點么?跟在你身邊有什么用?擋刀?
張捕頭覺得如果師爺在的話,一定不會放過這么好的嘲諷機會。
可惜自己不敢。
搜尋還在繼續(xù),直到一個時辰之后,突然有一隊人馬尋來。
“大人,郡主那邊感應到了妖氣,讓你們迅速向她合攏,困住那妖物?!?p> “找到了?”
三人一喜,立馬按照當初制定的方案向婉寧那邊靠攏過去。
與此同時,朱常在那邊也在靠攏。三方軍馬呈合圍之勢,不斷縮小范圍,打算將那妖物包抄。
“這會不會是陷阱呢?”
杜良沉思起來,不過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測。
這么多高手在,即便有陷阱又怎么樣?
官兵們手握兵器,杜良也將火銃重新抓在手中,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巫妖二族與大乾敵對數百年,甚至至今邊境都還在征戰(zhàn)廝殺,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即便是尋常孩童,都知道妖物的存在。
但知道歸知道,真正見過的人并不多。
包括杜良和張捕頭以及身后的官兵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和緊張,唯獨聶虎始終平靜,似乎并不在意。
這家伙上過戰(zhàn)場?
杜良對聶虎不由的高看了幾分。
眾人飛速靠攏,遇到的百姓們被紛紛驅離。
轟……
當他們看到朱常在率領的官兵時,遠處已經傳來了戰(zhàn)斗的聲音。
“打起來了?”
雙方來不及打招呼,紛紛向響動的方向趕去。
不多時,果然看到白竹正在與一道身影激戰(zhàn),其他官兵們圍在四周,將婉寧死死的保護在中間。
陸陸續(xù)續(xù)的還不斷有官兵前來增援。
街道上的百姓們早已經被驅散,不過杜良還是留意到,有一些膽子大的百姓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里好奇張望。
“他們都不怕死的么?”
杜良暗自吐槽一聲,與婉寧會合在一起。
如今這么多人圍困一只妖物,他根本沒逃走的機會,而且不需要朱常在出手,白竹已經占據了上風。
“這是……狼妖?”
杜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與白竹交戰(zhàn)的妖物穿著人類衣物,不過體魄卻高大很多,甚至比聶虎還要魁梧。上身的衣物被撐破,露出灰褐色的毛發(fā)。
毛發(fā)之下夸張的肌肉高高隆起。
而且他的手呈爪狀,指尖上長著鋒利的骨刺,臉頰上也有毛發(fā),口中露著猙獰獠牙,眸子猩紅。
他的五官并不是單純的狼首,也不是人類模樣,而是兩者的結合體,十分丑陋。
白竹是五品驅魔師,以此判斷的話,這狼妖的境界肯定不會超過五品,甚至比他還弱了一籌。
“用不用幫忙呢?”
杜良心底的不祥之感依舊揮之不去,他怕白竹有危險。
一旁的朱常在搖了搖頭。
“這妖物的實力不如他,而且白竹還有驅魔人的手段沒有使用,不用擔心?!?p> “好吧?!?p> 杜良壓下心底的不祥之感,靜靜看著。
如果真有變故發(fā)生,朱常在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剛好趁這個機會看看驅魔人的手段,以及妖物的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