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新世界的時候,周凝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這是她偷偷潛進咖啡廳的更衣室隨手找的,原本挽起的頭發(fā)也放了下來。
重新上了三樓,周凝剛出電梯就聽到前面包廂門口傳來了一陣說笑聲和腳步聲,還有周曉尖細的嗓音,“哎呀,周凝怎么還把門鎖上了。周凝,開門?!闭f著便傳來砰砰的拍門聲。
周凝悄悄的藏在走廊的拐角處,拿出了包里補妝小鏡子觀察著包廂門口的情況。
一個穿著格紋旗袍的女孩問道:“好好的為什么要鎖門?。俊?p> “我怎么知道,她剛搬進我家不久,我跟她也不熟?!闭f著,周曉突然叫道,“你們聽,這里面是不是有奇怪的聲音。”
“什么奇怪的聲音?”
“我聽聽,我聽聽。”
“像不像,是那個的聲音!”周曉一驚一乍地說道。
“什么那個聲音?”其中一個女孩困惑地問道。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啊,就是,那個??!”旗袍女孩一副很懂的樣子。
周凝簡直覺得可笑。這個周曉真是會演,里面只有一個昏倒的易寶光,能有什么聲音。但會演的周曉卻更加深了周凝心中的疑慮。
周曉一向都是好勇斗狠,像這樣玩心計卻不是她的長項。要說背后沒有其他人的指導,周凝肯定是不信的。
“我剛剛在樓下接她的時候就看見她跟一個喝醉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該不會,該不會他們在里面……”周曉繼續(xù)往周凝身上潑著臟水,欲言又止的樣子很讓人信服。
“?。坎粫桑?!”
“這光天化日的,也太不要臉了吧?!?p> “哪個大家小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吃飯呢,覺著惡心?!逼炫叟⒁荒樀南訔?。
“你們也別這么說,她從小就流落海外,沒人教養(yǎng)她,也不是她的錯?!敝軙赃@話看似維護周凝,實際上卻是變相的罵她沒有教養(yǎng)。
“照你這么說,她在海外人生地不熟的,靠什么生活啊?”
“我聽家里的奶娘說,她走路腰肢扭的厲害,說不定以前是,是做那個營生的?!敝軙孕⌒囊硪淼恼f著,仿佛是泄露了什么大秘密。
周凝眼中露出一絲狠厲的光芒。若是她此時還在房間里,不管她有沒有真的丟失清白,只是這些根本沒有來由的流言蜚語就能毀了她。
“你們別再這里瞎猜了,還是趕緊找個人開門吧。”其中一個一直沉默的女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對對對?!敝軙哉f道,“我去找服務員!”說完就朝著走廊的另一邊跑去。
不一會兒,一個服務員手里拿著一串鑰匙,跟在周曉的身后跑了過來。
吱的一聲,包廂門開了,然而里面并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香艷畫面,反而只有一個男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幾個女孩子一齊發(fā)出驚叫聲。
“這,這是怎么回事?”周曉的聲音分外的刺耳。
該出場了。周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從容地轉身走了出去,“咦,阿曉,你們怎么在門口說話,為什么不進屋啊?”
眾人一起回頭看向周凝,臉上全是詫異的表情。她們剛剛議論了半天的人,根本就不在房間里。
那個服務員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陰鶩,他突然沖進房間里大聲的喊著,“少爺,少爺你怎么了?”
不好!周凝本能的覺察到了不妥,趕緊兩步走進屋去一把將那個服務員從地上扯了起來。
“讓開,讓開!”門口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背著藥箱沖了進來,
就在醫(yī)護人員忙著急救的時候,一群新世界的保安也走了過來,將整個走廊封了起來。
急救人員毫無疑問就是周凝剛剛打電話叫來的,可這些新世界的保安到底是什么身份立場,周凝有些拿不準。
幾個醫(yī)護人員抬起了擔架往外走去,可這群黑衣人卻沒有讓路的意思。
“你們干什么啊,還不快讓開,救人要緊!”走在前面的一個醫(yī)生吼道。
也許是這邊動靜太大,開始有客人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過來。
“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快讓開?!币粋€穿著西裝一臉彪悍的男人從后面走了出來?!鞍咽O逻@幾個人全都關起來!我們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nèi)济摬涣烁上?!?p> “彪哥。”服務員趕緊掙脫了周凝的手,走到男人身邊行了個禮。
看樣子,新世界飯店竟然是易全福的產(chǎn)業(yè)?周凝的眉頭緊皺。
幾個女孩子一聽要被關起來,全都驚叫了起來,紛紛嚷著我爸爸是誰誰誰,你們竟然敢關我。
然而這些保安卻半分情面也不講,把手里的武器一亮,幾個人再也不敢鬧騰,乖乖的跟著黑衣人走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是一個娛樂室,靠墻擺著一排皮沙發(fā),中間還有麻將桌可以打麻將。周凝一行人進了房間順著沙發(fā)依次坐了下來。
眾人剛剛坐定,就看見一個保安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屋,“彪哥,福爺來了?!?p> “什么?!這么快就來了?”彪哥語氣里帶著明顯的驚訝。
周凝垂著眼簾看著自己的腳尖,思考了起來。易全福會來,應該是許之行通知的他。但這個彪哥,似乎并不希望他來的這么快?又或者,他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易全福,所以才會如此驚訝?易寶光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作為手下卻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易全福,這個彪哥,恐怕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