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是在畢業(yè)后不久學會的。工作中常有喝酒的機會。然后喜歡上了喝酒,并開始有了自己的選擇。
杰拉摩是一種帶有豐富的果香和強勁的寶祖利辛香味的葡萄酒,辛辣而溫暖,單寧柔和,余味悠長,清新而優(yōu)雅。
雪松之溪,有著令人迷醉的褐紫色,是一種橡木陳釀的加州葡萄酒,香味豐富,口感溫暖,圓潤柔和,有著香子蘭、焦糖及橡木的痕跡,略帶一絲煙熏味和草莓味,還有一些雪松的余味。
碧洛德藍寶石來自于出產(chǎn)高檔酒的納厄河地區(qū),系酒中佳品,其實它并不貴。它果香宜人,口味和諧,杉很喜歡它特有的甜味。
同樣的還有白哥提嘉諾,一種清新、干爽、輕柔的起泡葡萄酒,香味豐富而活躍,有干果的辛香味,泡沫細膩、圓潤,余味脆爽,略帶甜味。
瑪瑞頌波爾多干紅也不貴,它由波爾多法定產(chǎn)區(qū)上佳的土壤所產(chǎn)精選的梅樂、赤霞珠葡萄配制,酒體呈迷人的深紅色,為典型的波爾多佳釀,口感花香果香并重,香氣細膩典雅,入口順滑成熟。
最喜歡的是香檳,但喝得極少。
喝酒是在下午和晚上。在心情空虛、郁悶,或者興奮的時候,不是每天都喝,即使喝也是喝一點點。淺嘗輒止,他不想在其中沉淪。
然而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喝。因為菁,也因為落。菁帶走了他的記憶,而落卻如此虛緲。
在網(wǎng)上碰到過幾次菁,但無論他怎樣地主動搭訕,但她就是一言不發(fā)。最后,他也不再去理她了。再后來,再未見她的頭像亮過,菁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徹底物化的記號。
他沒有未來。對什么都不作指望。包括對落。
落是這大半年來唯一帶給過他快樂和幻想的人。她是他喜歡的那種樣子,而且是全方位的喜歡。不像菁,只有身體讓人迷戀??陕洌b遠得只可回憶。那兩天的經(jīng)歷不過是一場如煙花般短暫的美麗遭遇,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在漸漸淡去。
他以為一切會這么過去。他的孤獨會一直延續(xù)。
五月一日,收到一個祝福的短信,是落的。只是很平常的一段復制的話,竟讓他的心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立即自創(chuàng)了一段溫馨的話發(fā)過去。但那邊卻沒有了回音。他有些失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自娛自樂的人。
晚上,他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是個男的。他想到他可能就是寒。可他還是說了要找落。他想聽到她的聲音。
落的聲音在四個月之后再次響起,如此動人。
她說她跟寒在一起。并再一次地感謝他在桂林時對她的照顧。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傻傻地說著祝他們幸福之類的話。很快就掛了機。
他們是很幸福,可他卻一無所有。
又過了一個月。再次接到落的短信。她說她有點煩,想和他聊聊。
他的心再次被激活。馬上打電話過去,問她到底怎么了。
她卻又說沒事,只是莫名的難過而已。但她的話明顯閃爍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也以為這不過是她多愁善感的表現(xiàn)罷了,女人,總是有那么一些莫名的煩惱的。他想。
到了最后,她還是說了出來。
她說她一直希望寒回到武漢來,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開始寒也是準備回武漢的,并也跟武漢的幾家單位談了,人家也有接收的意向??汕安痪茫譀Q定去深圳了。已經(jīng)跟一家上市公司簽了合同。他說他并不喜歡武漢,在武漢沒有出路。這讓她很吃了一驚。她也想過辭掉工作到深圳去陪他。可自己這份工作畢竟來之不易。學哲學的她,是家里走了很多后門才送進了這個待遇很好的機關單位。離開這里,很不甘心。而到了深圳,又不好找工作。所以很煩很煩。
其是這和所有的校園的愛情一樣。在開始,都美麗得使人暈炫。而一接觸現(xiàn)實,就會破碎。
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其實他自己都需要人來安慰,但沒有人來。他有一種很矛盾的心理。他希望她能快樂,有自己想要的幸福。但又希望她離開寒,他就有接觸她的機會。可是,他說不出口。相反,在她對寒的癡情中,他的心卻如針扎。
周六,落約他出去坐坐。他求之不得。
見到落時,他感覺到他們的分別已有一個世紀。
她仍帶著柔軟的氣質(zhì),淡褐色的頭發(fā),溫婉的面容,明亮的眼,唯一感到不同的,是發(fā)現(xiàn)她的身材也很好。也許是上次見面她穿著冬裝,感覺不到她的身段了。
落問他該去哪里。杉說去香港路吧,那里有家巧克力西餐酒廊,聽人說很有特點,一直沒去,今天終于有了機會。
落并不喜歡吃巧克力,主要是怕長胖了。但對那個地方又很向往,所以答應下來。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巧克力火鍋,哈根達斯冰淇淋,等等。
巧克力是這個店的特色。在墻上有吃巧克力的講究:略帶甘苦味的日本綠茶,應當配香酥的牛奶巧克力;有著木頭樹皮味的烏龍茶,得配曼特尼等黑巧克力;意大利濃縮咖啡配圭亞那巧克力;卡布其諾配加勒比巧克力;如此這般。
吧臺里擺著一些巧克力在售賣。有比利時的瑞士蓮、白麗人、吉麗蓮、迪克多、多利是,意大利的健達繽紛樂、萊家、費列力,德國的樂飛飛、運動排塊,日本的森永和木銘新等。杉買了一小盒裝的吉麗蓮給落。
我喜歡吃巧克力和咖啡,也喜歡吃糖。杉給落舀了一小勺的巧克力汁。
我也喜歡咖啡,但不喜歡吃糖。我喝咖啡不放糖的。落說。
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有輕柔的音樂,還有彌漫的可可味。
杉不時地盯著落的臉看。你真的很漂亮。
落沒有說話。她的臉有些紅。
下午到中山公園玩。這里依然人如潮涌。
他帶她玩過山車、激流探險,在湖里坐腳踏船?;蛘咦谝巫由峡达L景??鞓范栽?。
他們?nèi)杂姓f不完的話。只有當她說到寒時,他的心里才會掠過一些陰影,才感覺得幸福遠在天邊。
從中山公園里出來,看到國際會展中心正在舉行動漫展。他昨天去看過,作品還算豐富,吸引了一大批Cosplay愛好者,幾乎都是在校的學生。他也是一個卡通愛好者。有的故事要通過漫畫才能達到效果。
他要關注在這個城市舉行的文化活動,特別是關于時尚的,前衛(wèi)的,先鋒的,或者有價值的。有的并不是他喜歡的,但這是他的工作。
晚上,到武漢廣場樓上的新加坡美食城吃飯。要了兩份鐵板燒,及兩杯果汁。很簡單的晚餐。兩人談著一些文學和哲學上的問題,有時還爭論兩句。
落笑他,你怎么這么霸道???寒可不像你這樣,他總是順著我的。
可他最后也是最關鍵的時候沒有順從你,他選擇了離開。杉沒有說出來。
如此簡單的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然后杉陪她到樓下的商場里逛??此嚧┮路?,想到以前也陪瞳來逛過。心里掠過一陣輕輕地痛。
落一件衣服也沒有買。走出商場,已經(jīng)快九點了。杉送她回家。在車上,他想去握住她的手,但她無聲地躲開了。他感到有些尷尬和失望。
他是如此地渴望觸摸,渴望擁抱,渴望有一個人來驅(qū)除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