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設(shè)擂,武試天下!
獸形門的舉動,一夜間就傳遍了安豐城,每個人都知道了這個驚人的消息,包括葉晗。
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葉晗也覺得,獸形門這是瘋了。
“以武會友是沒有問題,設(shè)擂臺也沒有問題,但是你這個擂臺的名字,嘖嘖嘖,真是不怕死嗎?”葉晗連連搖頭,覺得不能理解。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武者的世界里,為了一個名頭,是可能鬧到生死相搏的。
“天下第一”這樣的名號,更是值得無數(shù)人打破頭去爭、去搶。
問題是,你獸形門雖然名頭偌大,但放到全國來看,也不過區(qū)區(qū)一個二流勢力,五姓七宗都沒發(fā)話呢,輪得到你來主持什么“天下第一武道會”?
更何況這個世上已經(jīng)存在一位公認的“天下第一”了,你忽然跳出來要“造反”,不怕人家直接把你整個宗門都滅了?
要知道那位的脾氣可一直都不算好呢……
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葉晗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來就去找?guī)煾笟W霆海了。
果然,歐霆海也對獸形門的舉動感到費解,但他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只是又找葉晗要了幾塊“秘銀”“奧金”。
“事出反常必有妖?!迸R走時,歐霆海還是叮囑了葉晗幾句,“獸形門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謀劃,你要多小心?!?p> “師父放心,我可不是莽撞的人?!比~晗不在意地笑笑。
回去的路上,葉晗發(fā)現(xiàn)城里多了不少生面孔,一個個步伐沉穩(wěn)、氣息內(nèi)斂,顯然都是武者。
毫無疑問,都是被“天下第一武道會”吸引來的。
但是,這些人的動作也太快了些吧?
葉晗若有若思,回到孫家武館后,找廖叔問了幾句,心頭的疑惑更濃了。
“少爺你不知道?五姓七宗里面,帝都王家、永寧城謝家、天府唐家、龍首城錢家、盛平城燕家,都派了人來,今天一早就到了?!绷问尻种笖?shù)著,“聽說天宗、器宗、無明宗也有弟子來了,不過還沒人親眼見到,不知道是不是謠言?!?p> 葉晗的眉頭越皺越緊。
昨天傍晚,獸形門舉辦“天下第一武道會”的消息才傳出來,這連24小時都沒到,怎么五姓七宗的人都來了一小半了?
而且來了以后就沒了動靜,甚至連行蹤都不明,看這個態(tài)度,明顯也不是想找獸形門的麻煩。
該不會,他們早就知道這個消息,這是來打擂的?
獸形門的這次行動,早就跟五姓七宗通過氣?得到了他們的允許,甚至支持?
可是,沒道理啊,以五姓七宗的地位和秉性,這個“天下第一武道會”他們?yōu)槭裁床蛔约号e辦???
葉晗越想越覺得頭大,一個個猜想不斷冒出來,又因為太過荒謬而不斷被自己否決。
到后來,只覺得滿腦子都是思維的碎片,甚至連思考都難以進行下去。
“總之,有古怪?!比~晗草草下了結(jié)論,“那就先慫一波,看看情況?!?p> 說到做到,葉晗轉(zhuǎn)頭就去琢磨怎么提升實力了。
管他什么古怪,只要自己實力足夠,那也是一拳淦碎。
于是,當(dāng)外界鬧得沸沸揚揚時,才剛剛被推為“安豐城武道領(lǐng)袖(偽)”的葉晗,卻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安豐城南,萬眾矚目。
原本丘陵遍地的城南荒郊,在短短三天里,完全變了個樣,獸形門的武者工程隊以不可思議的執(zhí)行力,推了一大片空地出來,甚至還搭建了簡易的觀景臺,供人觀戰(zhàn)所用。
此時,觀戰(zhàn)臺上早已人山人海,每個人都盯著擂臺。
擂臺上只有三個人。
“開始吧。”梁師兄對身邊的漢子說。
那漢子穿著一身沾著泥土的工裝,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工地下班的打工人。
但當(dāng)他踏前一步,吐氣開聲時,武者那獨有的、戰(zhàn)天斗地的氣魄頓時激蕩開來。
觀戰(zhàn)臺上的賀修璇眼睛一瞇,辨識出了工裝漢子的修為境界。
煉氣圓滿!而且在煉氣圓滿中,也是極強的那一檔!
“這人的修為,不在我之下!”他心頭一凜,又看向梁師兄、田師妹二人,這兩人明顯身份更高,又會是什么修為?
但梁師兄、田師妹并沒有說話,倒是那工裝漢子大聲宣布起打擂的規(guī)則來:“‘天下第一武道會’不禁武器,不禁招式、不禁藥物!”
這“三不禁”一說出來,場下頓時哄然一片。
工裝漢子不理會眾人的議論,洪亮的聲音壓下了周圍的嘈雜:“擂臺上,刀劍無眼,生死有命,凡是上臺打擂的,默認為簽過生死狀,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評判勝負的標準只有三條,請聽好——”
“損毀擂臺者,判負!”
“從擂臺上跌落者,判負!”
“失手被殺者,判負!”
“現(xiàn)在,‘天下第一武道會’正式開始!想要奪取天下第一之名的,就上臺挑戰(zhàn)吧!”
工裝漢子說完,向著眾人張開雙臂,一副“正面上我啊”的模樣。
“這家伙的動作……意思是第一擂他來守嗎?”
“不會吧,就這么一個名字都沒有的家伙?”
“他穿的衣服好丑,上面還有泥巴啊,我才不要跟他打,感覺品味會被拉低?!?p> “你傻的嗎?柿子挑軟的捏,這人名不見經(jīng)傳,不打他打誰?”
“你們都不上是吧,我來!”
一個矮壯男子哈哈大笑著跳上擂臺,一頭莫西干造型的紅發(fā),在太陽下像是一從火苗。
“這么好的成名機會,你們不要,我老朱就不客氣收下啦!”矮壯男子也不行禮,直接飛身而上,一腳踢出,“哼哼哼哼,獸形門的高手我惹不起,但是一個沒名沒姓的煉氣弟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身形突進間,卷起的氣流吹得他頭上的“火苗”一陣晃動,仿佛正在劇烈燃燒。
梁師兄默不作聲地退后一步。
工裝漢子屈膝弓腰,雙臂微垂,擺出了好像守門員的姿勢。
矮壯漢子的攻勢眨眼就到,兩人身形交錯間,工裝漢子的雙手好像消失了一瞬。
“潑剌”!一蓬鮮血灑在擂臺上。
梁師兄垂眼一瞥,血跡的邊緣剛好停在自己腳邊,沒有一滴濺到自己身上,于是滿意地點點頭。
同一時刻,其他人的目光,卻都在看著天。
看著天上那一朵“火苗”越飛越高,最后飛過山頭,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工裝漢子一腳把沒有腦袋的尸體踢下擂臺,向著臺下眾人攤開手: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