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蟬蛹嗎?”
“不是吧姐夫,知了猴你都不認得了?難道你以前沒逮過?”
在廚房擺放食材的一角,許偉杰和溫浩碩兩人此時正蹲在一個水盆前,指著泡在水里的一個個棕色胖蟲子小聲討論著--
“這東西好吃嗎?怎么做?”
“當然是油煎了,賊好吃......姐夫你在逗我吧?在咱這塊的竟然還不知道知了猴?別跟我說你沒吃過啊,吹牛也得打草稿?!?p> 許偉杰也納悶,特么原身就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一樣,竟然記憶里對吃食這一類要么就只是個很模糊的印象,要么就丁點記憶都沒有......活的可真他娘的沒意思!
“碩子,要不,你搞一盤讓廚師先把這個給煎了,我想嘗嘗什么味?!?p> 許偉杰這話正好說到溫浩碩心窩里,他從小就喜歡吃這個,可今年去外地上大學后,愣是幾個月沒吃著,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怎么也得把它給吃夠了不是?
“行,你等著??!”
說著,溫浩碩便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一個空碟子過來,接著很利落的從盆里撈了一盤知了猴,然后端著跑到一個他認識的廚師身邊說了幾句話,對方沖他點點頭,便接過盤子放在了炒鍋旁。
他倆沒到外面上桌去吃飯,主動請纓在廚房這邊給廚師打下手,兼帶著把炒好的菜給端到外面的餐桌上......
按說作為女婿的許偉杰是應該在正桌上面作為客人正兒八經的喝酒吃飯的,而溫德軍和溫浩洋也來叫了他兩次,可當時他正跟溫浩碩吹牛吹的歡,也有些不愿出去面對溫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大表哥四大表姐的,倒是感覺留在廚房這一片小天地里反而更自在。
最主要是吃的更自由!
知了猴沒多大會就煎了出來,還沒出鍋呢,溫浩碩的口水都快要下來了。剛裝進盤子他就立馬下手捏了個塞嘴里,燙的就算張嘴直哈哈都不愿吐出來。端到許偉杰面前時,他也二話不說直接拿過筷子夾了兩個扔嘴里--嗯......,是不錯,很不錯!
“對了,還沒灑孜然呢......呵,你倆吃的夠快的!”
不過兩分鐘的功夫,一大盤的知了猴就只剩下一半了,廚師笑著把剩下的灑了點孜然,接著便又轉身去忙了。
“好像加孜然更好吃?!?p> “不加也好吃?!?p> 兩吃貨相視一笑,跟傻子一樣擠在一起不一會就把這盤美味給吃了個底朝天,之后還意猶未盡的又同時扭頭往旁邊還沒煎的水盆望過去......
“你們倆吃了嗎?師傅,麻煩炒的時候專門給他倆留點菜?!?p> 溫嵐怕許偉杰餓著,自己都還沒吃飽就跑過來看看他,一進門就見兩人擠在一起坐在一矮桌前,手里雖然拿著筷子,可面前的盤子是空的。
“姐,不用留,我跟姐夫剛剛吃完一盤知了猴,后面再想吃什么我倆會看著辦,你放心吧,不用管我們?!?p> 知了猴?
溫嵐愣了一瞬后,立馬睜大眼狐疑的看著許偉杰問道,“你也吃了?”
“嗯,吃了,挺好吃的,這玩意鎮(zhèn)上有賣嗎?走的時候咱帶點。”
“可是,你吃了難道沒什么感覺嗎?”溫嵐詫異的上上下下打量著許偉杰,又走近兩步伸手把他衛(wèi)衣的領口拽開了往里瞅,“你不是對知了猴過敏嗎?不是從來都不吃這個的嗎?”
過敏?
我艸......
許偉杰后知后覺的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感覺背上有點癢是怎么回事了,他還以為是皮膚干造成的......忙轉過身把后面的衣服往上一拉問溫嵐,“看看后面,有點癢!”
“哎呀姐夫,全是小紅點,你.......你還真過敏??!”
溫浩碩也是一腦門的問號,這個姐夫莫不是個傻子?一開始是不知道這是知了猴,現在是不知道自己吃這個會過敏,他腦袋是不是被踢過?還是為了吃豁出去了?
夠牛掰的??!
“溫嵐你給我撓撓!”
“撓能撓好???憨子!.......等著,我去我媽屋里找找看有沒有藥。”
原本還以為他是好了才吃的,誰能想到竟然連自己對這東西過敏都能忘--唉,真不知應該說他什么好。溫嵐沒好氣的瞪許偉杰一眼后,忙轉身出去給他找藥了。
兩人自打談戀愛起,溫嵐就知道他不能吃知了猴,但吃了具體會過敏到什么程度卻是不知的,因為那家伙比較小心,平?;乩霞沂沁B碰都不會碰一下的。所以這會找起藥來她其實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像皮炎平這類止癢膏是不是對他管用。
“先試試這個?!?p> 清涼的藥膏抹在背上,暫時讓許偉杰起滿了紅點的后背稍稍舒服了些,也讓他那雙不停在撓的手得到了片刻解放。只是很還好多大會,脖子和前胸又相繼冒出來不少紅點,到最后除了一張臉還完整些,其它部位竟幾乎多多少少的都有了,一整盒的皮炎平都擠完也沒夠用......
“這怎么能抹?太嚴重了,趕緊去醫(yī)院吧。”
溫浩洋過來只看了一眼,立馬制止住溫浩碩剛翻出來并且要打開的一盒腳氣膏,身手在他腦袋上掄了一巴掌罵到,“你是不是憨啊?這特么抹腳的你也往他身上抹?趕緊開我車去醫(yī)院,說不定打一針或者掛瓶水就好了?!?p> 許偉杰原本不太想驚動人,但此時實在是已經癢的不行,就連一開始用皮炎平抹過的后背也開始又癢了。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聽從溫浩洋的建議,趕緊和溫嵐一起開車跑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去看了......
還好不算很嚴重,醫(yī)生打了一針后有所緩解,但仍然需要掛水來徹底消除。
等扎好針兩人終于在醫(yī)院的椅子上安靜的坐下后,許偉杰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好像沒有帶。因為去廚房幫忙干活前他是先把外套給脫了的,而手機恰恰就是放在了外套的內兜里。剛剛癢的六親不認的出來,又哪里能想到要先穿外套呢?
然而此時,在溫嵐家吵雜的院子一角的晾衣繩上,被調成振動模式的許偉杰的手機差不多已經有將近二十個未接來電了.......
嗡嗡嗡......
嗡嗡嗡......
持續(xù)不斷又無人問津的在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