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悲哀的勸者
又接到一起刑事案件,警方再次出警。
事發(fā)地在一個煙火氣很足的商販聚集地,這里聚集著一排排門臉房,兩派白色的門臉房是這個街道專門為小商販蓋起來使用的小吃街,晚上七點二十左右小吃街是最熱鬧的時間,來來往往的學生群體在小吃街穿梭,案件發(fā)生之后,小吃街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堵。
“外面這么多人,把人群疏散開。”顧洲下警車之后,其他人迅速拉起了警戒線。
吳伯宇拿著擴音器,帶領了幾個人開始疏散人群,“大家不要圍觀,請有序離開這里!”
人們熙熙攘攘,真正走的沒有幾個。
“圍觀群眾都是什么人?”
吳伯宇說:“附近有一個市十八中學,這個時間有一批學生剛好放學,這個是必經之路?!?p> 顧洲打開附近區(qū)域的地圖,找到了一個小路,“馬上帶人堵住小吃街入口,入口的學生禁止入內,已經進入小吃街的學生馬上疏散,在門口設置兩個人把學生引到這條小路上通行?!?p> “是?!?p> 班萱進入現場后第一時間找到了報案人員,并且?guī)У搅祟欀廾媲啊?p> “顧隊,報案者已經找到?!?p> 顧洲詢問,班萱筆錄。
顧洲問:“七點零三分你向公安局報案,請闡述一下你發(fā)現被害人的經過?!?p> 報案者是一個穿著圍裙的女商販,在死者商鋪的對面做著一家烤冷面店鋪。
她還有些驚魂未定,面色蒼白又惶恐:“他家是做雞蛋灌餅的,晚上七點大家都是開張的時候,劉大爺的雞蛋灌餅鋪子還不開,我家下午賣出去烤冷面太多了,少兩斤面粉,我老公就意思讓我去找一下劉大爺,借兩斤面粉,順便看看他為啥還不開張,我剛進他的鋪子里面,就看見他直挺挺倒在地上,天花板上還掛著一根繩子,我趕緊跑回來拿電話報了警?!?p> 顧洲問:“你有沒有看被害人當時的狀態(tài)?”
“沒有,我哪敢看呀,地上好像還有一攤血,我老公聽到我的聲音來劉大爺這屋把他從繩子上搬下來了。我怕萬一他出什么事情我把120也一起打了?!?p> 這在這時,顧洲的對講機里出現了莫小年的聲音,“顧隊,來一下現場,顧隊,來一下現場?!?p> 顧洲把筆錄的任務交給了班萱。
被害人的家就在他的商鋪后面,一個不到20平米的小房子。李崇光、莫小年和其他幾個勘察警員已經在這里開始勘察現場。
“現場的情況如何?”顧洲注意到了天花板上吊著一根繩子,就在一個簡易房梁上掛著。
李崇光搖搖頭,“現場沒有打斗的痕跡,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個小時左右,身體沒有完全僵直,而只是開始僵硬,死亡時間不長,身上沒有明顯的機械性損傷傷口,懷疑有心臟病并發(fā)癥突發(fā)的情況出現,這是在他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個醫(yī)學檢驗報告,上面寫著他患有,充血性心力衰竭,并且伴有嚴重的心律失常?!?p> 他把報告遞給了顧洲。
“突然死亡?那這個怎么解釋?”韓啟配合吳伯宇疏散群眾后回到了現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根麻繩。
“物證組,把這根繩子收回物證袋?!?p> “等一下,繩子拿來?!崩畛绻庖诂F場看這個繩子。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粗麻繩,“報案人在警方來之前就把死者從繩子上面挪了下來,所以是自殺還是他殺有待商榷?!?p> 莫小年拿住繩子的一端,李崇光則在繩子上面不停的找著什么。
莫小年試探地說:“師父,如果死者是在自己還有生命體征的時候吊上了繩子,那么按照醫(yī)學規(guī)律,繩子上面應該有脖子擦傷的痕跡,也就是說,繩子上面應該有邊緣紅腫的現象,而這根繩子幾乎是干干凈凈,完全沒有任何紅色的炎癥痕跡,說明死者是死后才被掛在繩子上的,有人想佯裝成一個死者自殺的現場給我們看。”
李崇光點點頭,“你說的很對,繩子毫無痕跡?!?p> 案件初步定性,莫小年和李崇光要提前回局里檢驗尸體。
冰冷的解剖臺上沒有一絲絲溫度,尸體已經運回。
莫小年這次很冷靜的站在臺前,手持解剖刀。
“死者為男性,年齡約在55歲到75歲之間,縊死的尸體,大概率就是機械性窒息,機械性窒息最明顯的特征是血液不凝,括約肌松弛,最容易大小便失禁,但是你看,他完全沒有這樣的特征,這也就印證了我們剛才在現場說的,他不是自殺,至少不是上吊自殺?!?p> 莫小年表示贊同。
“檢查頸部?!?p> “繩索壓迫頸部皮膚形成縊溝,死者是懸位體縊死者,在死者的身體下部血管手足,前臂和小腿出現了暗紫紅色尸斑?!蹦∧陱乃勒卟鳖i檢查到腳踝。
死者的兩只腳蒼老而有皺紋,在血液充斥的狀態(tài)下腫脹了許多。
“你還記不記得,物證組去解開繩子的時候,繩子的狀態(tài)是什么樣子?”李崇光好像想起來了什么。
莫小年手上一頓,“是單根活結吧?”
另一邊,顧洲還在保護現場。
班萱給報案人做了詳細的筆錄,她抱著筆記本匆匆忙忙趕到案發(fā)現場。
“顧隊,有情況。”
韓啟和顧洲都走過來看著她筆記本上的內容,班萱一邊指著,一邊說:“報案人下午三點左右聽到對面有爭吵的聲音,聲音依稀聽不清,但是她丈夫正好從外面回來,記得死者大喊了一句“你可怎么辦呀”,然后就沒有聲音了?!?p> 顧洲眉頭一緊,“這句話是和誰喊的?”
班萱說:“劉大爺和他的孫子生活在一起,應該是他的孫子,對了,報案人提了一嘴,劉大爺的孫子是有嚴重網癮的孩子,去年因為經常逃課打架去網吧打游戲而被停課反思,前幾天收到通知要被學校勸退,劉大爺因為這個氣的進了一次醫(yī)院?!?p> 顧洲看的出家里其實生活了兩個人,被子是兩張單被鋪在床上,桌上還有兩只吃了飯沒來的及收掉的碗。
“這里最近的網吧,是哪里?”
韓啟快速翻開手機地圖,轉發(fā)給了顧洲,“五百米外有一家陽光網咖。”
顧洲眼神里突然衍生出一種力量,“以五百米,一千米范圍內為標準,就近去網吧查叫劉子明的人?!?p> 韓啟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叫劉子明?”
顧洲把桌子上一本習題冊拿了起來,翻開封皮的第一頁就是幾年級幾班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