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女人的痛苦
小石榴看著被踹翻在地的房門,暗自感嘆不知道文清公子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彪悍了。若是放在以前,作為九公主的貼身丫鬟,對九公主這么不敬的行為,她肯定是要喝止的,可是現(xiàn)在文清公子已經(jīng)從不受寵的小侍晉級成了侍郎,而現(xiàn)在的九公主似乎也很怕他,再說了雖然方法粗暴了些,但文清公子也是為了公主好,思索再三,小石榴還是決定審時度勢,連忙端著飯盒和湯藥跟著文清公子和茯苓公子進(jìn)了屋。
眾人進(jìn)了屋,絲毫沒有預(yù)想中的暴跳如雷,夏栩仍然用被子裹著頭,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睡著了一般。
茯苓也疑惑地皺起了眉,試探地喚道:“栩兒?”
文清目光如炬,敏感地捕捉到了被子下幾不可見的顫抖和沉重隱忍的呼吸聲,心里突地一跳,立馬飛身沖上前,掀開了被子的一角,不由得猛地倒吸一口氣,低罵一聲:“該死!”
只見夏栩此刻全身被汗浸濕,臉色蒼白,血色盡失,她面色痛苦地用力咬著下唇,身體緊緊地蜷縮,雙手用力地捂著肚子——
茯苓也看到了夏栩此刻虛弱痛苦的樣子,驚得連忙上前:“這!公主怎么了?!”
文清沒有理會茯苓,緊皺的眉頭和冒著冷意地氣勢透露了他此時生人勿進(jìn)的情緒。文清的指尖觸到夏栩手腕的肌膚冰涼,他凝神探脈,緊抿的雙唇和認(rèn)真的眼神。隨后,他從懷里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利落地插入夏栩的三陰交血,太沖穴和血海穴,一邊施診一邊吩咐小石榴道:“快去拿幾個暖爐子來?!?p> 茯苓站在一旁擔(dān)憂地看著夏栩,不敢出聲打擾。只見文清將銀針取出后,緊接著運氣與掌心,然后附在夏栩的腹部,不一會兒,便感到夏栩的呼吸漸漸放緩,似乎痛苦得到了疏解。彼時,文清已經(jīng)滿頭是汗。
茯苓忍不住出聲道:“你去休息一下,換我來吧。”
文清看了看仍在昏迷但眉頭已經(jīng)放松了一些的夏栩,點了點頭,解釋道:“公主昨日的風(fēng)寒未好全,加之初次來月事,身體虛弱,血氣郁結(jié)于腹部,故而引起了痛經(jīng)。身體倒是沒什么,就是吃點苦頭?!?p> “我先去抓些藥,然后每過半個時辰用內(nèi)力刺激她的中極穴,可以緩解些疼痛?!?p> 茯苓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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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栩昏昏沉沉地被人搖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屋內(nèi)淡黃的燭光透著一股暖流。
“栩兒。”夏栩聽到一個輕柔地聲音,“來,喝藥了”
夏栩看著一臉疲憊的茯苓,問:“我睡了一整天?”
茯苓一邊扶著夏栩坐起,一邊笑著搖搖頭:“你昏睡了兩天?!?p> 夏栩頭有些暈,因為睡太久的原因,身體也感覺無力,但精神卻好了許多,聽到茯苓的話,夏栩大吃一驚,她想起來自己大概是因為痛經(jīng)昏迷了,卻沒想到這一睡就是兩天。夏栩摸了摸腹部,疼痛感已經(jīng)消了大半。
回想起剛痛經(jīng)的時候,她仿佛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腹部像被刀子一刀一刀攪碎了一般,可是這么羞恥的事情她又不好意思叫人,特別還是在那個棺材臉面前,于是只能咬牙支撐,后來估計是太痛了,以至于她直接昏厥了。
前世她也是每每來月經(jīng)的時候就感覺要死一次,沒想到這個詛咒到了這里仍然跟隨著她。之前一直沒有來月事,她幾乎都忘了還有痛經(jīng)這一回事了。
“做女人真痛苦?!毕蔫虿唤麑⒏拐u脫口而出。
茯苓聽聞夏栩的抱怨,端著藥碗的手不禁一抖,紅暈瞧瞧爬上了臉側(cè),裝作沒有聽到,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餓了吧,先把藥喝了,再吃點東西?!?p> 夏栩看著黑漆漆的一碗藥,后怕地?fù)u搖頭,仿佛還沒吃都已經(jīng)滿嘴的苦味:“我感覺已經(jīng)好了,能不吃藥么?”
“知道你怕苦,文清改了藥方,這藥已經(jīng)不苦了,還帶點甜味呢?!?p> 夏栩猶疑地問:“當(dāng)真?”
茯苓將碗遞給夏栩:“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夏栩半信半疑地結(jié)果碗,小心地探出舌頭嘗了一小口,果然是甜的,這才爽快的將藥喝了下去,不由驚奇道:“沒想到中藥還有不苦的?!?p> 茯苓笑著接過碗,夏栩不便下床,茯苓又將食盒連著小桌子一起擺到了床上:“你起先昏迷的時候,死活不肯吃藥,文清后來親自試了好幾種,又改了好幾次配方,才配出了帶著甜味的藥來!”茯苓一邊說一邊給夏栩布菜。
夏栩有些不自在地道:“哦?!?p> 茯苓看了看夏栩,佯裝嘆息地道:“哎,若是文清公子醒來后知道你對他不眠不休照顧了你兩天后只是說了句,‘哦’,不知道是什么反應(yīng)呢?”
夏栩下意識問道:“不眠不休照顧我兩天?”
“是啊,文清公子說需要給你持續(xù)輸入內(nèi)力才能緩解疼痛,可是我的內(nèi)力太少,堅持不了多久,恒影公子雖然內(nèi)力充足,但是怕他用力過猛,文清公子只得自己上陣,就這樣持續(xù)消耗了兩天的內(nèi)力,這對于任何一個習(xí)武之人來說都是損耗極大的事情?!?p> 夏栩一愣:“那,那他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呢,若是你擔(dān)心的話,晚一點我陪你去看望看望他?”
夏栩癟癟嘴:“我才不擔(dān)心,我擔(dān)心什么,他自己就是個大夫,他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他肯定好得很?!?p> 吃完飯后,夏栩摸了摸肚子道:“我覺得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茯苓,你陪我出去走走吧?!?p> 茯苓一愣:“現(xiàn)在?這可已經(jīng)是半夜了?!?p> 夏栩嘟嘴道:“你剛才還不是說要陪我出去嗎?”
“你是要去看文清公子?”
“誰說的,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
茯苓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夏栩:“走吧,多穿點?!?p> 夏栩剛把大衣披好,正要推開門,門卻突然從外面打開了,夏栩正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寒眸,嚇得呼吸一滯。
文清沒想到夏栩已經(jīng)醒了,猝不及防四目相對,也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局促,很快將一時涌上心頭的情緒隱去,淡淡地道:“終于醒了呵?!倍笏淅涞卮蛄苛讼蔫蚝蛙蜍咭谎?,問:“你們要去哪?”
夏栩不知為何突然有些語塞,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去……去透透氣。”
一陣?yán)滹L(fēng)吹進(jìn)了屋,吹起了夏栩耳鬢的碎發(fā),文清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強勢地伸出手將夏栩藏在大衣里的手拿了出來,文清的手帶著一絲涼意,驅(qū)散了些屋內(nèi)的燥熱,文清的手指穩(wěn)重地在夏栩的手腕上按壓探脈,而后立馬不自然地放開,冷冷地道:“靜養(yǎng)幾日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不過你現(xiàn)在忌寒,所以月事結(jié)束之前,不能離開屋子?!?p> 說完,文清便想轉(zhuǎn)身出去。
夏栩不滿地叫道:“什么?不能離開屋子!那我不悶死了!”
“若是覺得熱,等下我讓人撤去幾個火爐子便是。若是覺得悶……”文清突然側(cè)頭陰森森地道:“那便悶著吧?!?p> “誒,你!”夏栩還沒說話,“砰”地一聲門邊又關(guān)上了。
夏栩可憐兮兮地看了眼茯苓,只看到他無奈地攤開手聳了聳肩。
夏栩反應(yīng)過來后,惡狠狠地打開門,對著那個修長卻冷漠的背影大吼:“死棺材臉!”
文清聽聞身后的怒吼聲,不由得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微不可見地弧度。
須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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