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交易
蕭子瑜從懷里取出一個(gè)瓷瓶,丟置夏栩的腳邊,“將這藥服下,然后同我回京?!?p> “九公主也是個(gè)聰明人,我也不妨挑明了說。女皇如今一病不起,現(xiàn)在大夏國(guó)唯一的繼任者,是你,夏栩。坊間傳言,九公主才是晟天女帝真正的血脈,現(xiàn)在的女皇不過只是一個(gè)前皇夫與人私通的雜種罷了?!?p> 人被逼到絕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
夏栩垂眸看著那雪白的瓷瓶,彎腰將它撿起,嘲諷地道:“這是毒藥?你是希望我做你的傀儡?”
蕭子瑜似乎很滿意夏栩的直白:“沒錯(cuò),這是不生不滅?!?p> “不生不滅???”夏栩一愣,她當(dāng)然知道不生不滅是什么,她看向子楚,見他并無訝色,冷眼看向蕭子瑜:“子楚體內(nèi)的毒,是你下的?”
蕭子瑜眼露譏諷:“怎么可能?三弟中這毒時(shí),我不過才幾歲。這是我父親原本給三弟父親準(zhǔn)備的。誰知他卻將其喂給了子楚?!毕袷窍肫鹆耸裁赐拢捵予ぬ裘伎聪蜃映?,一只手將子楚肩頭滑落的披風(fēng)提了提,“這么想起來,我這個(gè)三弟,也真是個(gè)可憐的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在意他的死活?;蛟S是天可憐見,才讓他拖著個(gè)殘廢之軀,茍延殘喘至今?!?p> 蕭子瑜在說著這些話的時(shí)候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子楚,可是后者卻好似那故事主人公與自己無關(guān)一樣,表情無絲毫變化,只是淡淡地望著不遠(yuǎn)處的少女。
還是一副讓人厭惡的漠然,哪怕將他最骯臟最不可見人的秘密公布出來,也絲毫記不起他心里半點(diǎn)波瀾么?
蕭子瑜眼里戾氣陡生,拳頭慢慢收緊……
子楚脖子上的天蠶絲隨之繃緊,血輕易地滲出……
“蕭子瑜!”一聲帶著極度驚恐的戾喝聲將此時(shí)嗜血而瘋癲的人喚住。
夏栩握緊手中瓷瓶,看著此刻眼睛通紅如同瘋狂的兇獸的男子,以盡量平靜的語氣,道:“不生不滅無藥可解,你憑什么覺得你可以以一個(gè)身重劇毒半死不活的將死之人來威脅我,要本公主的命?這交易,只有傻子才會(huì)和你做吧?!?p> 子楚在夏栩說出“本公主”三個(gè)字的時(shí)候,微微一愣,睫毛微微顫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此刻看似冷靜自持的少女,手不由慢慢握緊了輪椅的扶手。
蕭子瑜在聽到“身重劇毒半死不活”的時(shí)候,挑了挑眉,眼里的混沌也減了不少,仿佛又回到那個(gè)充滿自信的翩翩公子的狀態(tài),他笑著道:“我蕭子瑜自然也不是個(gè)沒有自知之明的蠢人?!?p> “解藥?!彼従?fù)鲁鰞蓚€(gè)字,看到夏栩臉色大變,他繼續(xù)道:“不生不滅的解藥。”
“不生不滅不是說無藥可解么?本公主怎知你沒有在騙我?”
“無藥可解,是因?yàn)樗麄兏静恢滥鞘鞘裁炊局瞥傻?,?dāng)然無從解。這不生不滅是我父親家族中的秘藥,我手中自然有解藥。只不過這解藥需定期服用?!?p> “不過九公主放心,九公主既然即將成為我大夏國(guó)的女皇,怎可隨意忍受病痛之苦呢?只要今后九公主乖乖聽話,解藥定期奉上,連同三弟的那一份?!?p> “再者……”蕭子瑜慢條斯理的道,“若是我手里只握著個(gè)廢人,我怎敢來九公主面前邀功?”
夏栩察覺他的話外之音,心下一沉:“你什么意思?”
“沈文清……儒風(fēng)……九公主的貼身侍衛(wèi)隊(duì),好像叫什么如生門吧……不知道這些人,九公主還記不記得?”
“你!”
蕭子瑜把玩著手中的天蠶絲,似是回憶起了什么,帶著恨意道:“哦,還有那個(gè)叫月嶸的賤人,那蠢貨就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也是他給那蠢貨下的蠱。讓那蠢貨裝著一肚子蛆而不自知,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天之嬌女呢……”
“怪就怪在那蠢貨該死的影衛(wèi),一樣的蠢,一年前痛痛快快地將人一刀殺了便是,節(jié)外生枝,才留下這么個(gè)禍害……畢竟,能活著從傳說中的金屋走出來的男人,唯他一人爾,哪能小覷。”
蕭子瑜看了看夏栩的神情,譏諷之色更甚:“看樣子九公主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也對(duì),畢竟他的計(jì)劃是色誘,想出了這么個(gè)釜底抽薪地陰招讓那蠢貨斷子絕孫,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p> 夏栩愣住了,不可置信道:“你是說,茯苓,他……他還活著?”
蕭子瑜突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測(cè)得笑意:“我離京之前,將他送給了夏知修?!?p> 大夏國(guó)的五皇子,夏知修,好男風(fēng),盡人皆知。
“你!”夏栩的手在顫抖。
蕭子瑜滿意地笑道:“若是我沒有按時(shí)回京,他們,都會(huì)給我陪葬?!闭f罷,蕭子瑜居高臨下地看向夏栩,問:“不知道這些人的命,夠不夠?”
“九公主放心,我亦不是不講理之人,只要九公主今后安分守己,大可以繼續(xù)過著逍遙快活的生活。這是雙贏。”
夏栩看了眼此刻不遠(yuǎn)處的子楚左袖中的血仍舊不停的滴落,將地上的草染成深紅。
今夜的月亮帶著血色,仿佛一年前的中秋前夜。
夏栩深吸了口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