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報官嗎?”沈湖風(fēng)感覺很意外,他白著臉看過來,“這明明就是歹人縱火,我們怎么可能讓他們逍遙法外?還有這書肆里的東西,難道就白燒了嗎?”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說,在沒有弄清楚誰是兇手的情況下貿(mào)然報官,真的好嗎?”
“這有什么好不好的?讓官府幫忙查找兇手不是理所當(dāng)然?”沈湖風(fēng)十分坦然,同時也有些弄不懂,嚴(yán)菱歌這么急脾氣的人,怎么在報官的事情上猶豫起來?
他想了想,而后忽然怔神:“難道你知道誰是縱火的兇手了?”
“沒有沒有...我哪里有那個本事...只是...”嚴(yán)菱歌咽了咽口水,抿唇看向沈湖風(fēng),“你聽我說說看。如果我們報官,勢必要將這些事都告訴查案的人,讓他們知道,此次書肆著火是有人故意所為。”
“那是自然。”
“然后官衙里的人肯定會讓我們說出幾個仇人,來當(dāng)做目標(biāo)去調(diào)查...”
“這也符合情理也符合辦案流程啊,因為跟你無冤無仇的人,誰會有時間關(guān)心你這里呢?自然是看不慣這里的人才會來縱火??!菱歌啊,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樣子吞吞吐吐的,很讓我胸悶好不好?!”
沈湖風(fēng)快被她的磨嘰給憋死了...
“我的意思是,跟我嚴(yán)菱歌有仇的人,除了類似顏如玉書屋那樣的競爭對手外,余下的就只有被辭退的陶掌柜還有...”嚴(yán)菱歌又咽了咽口水,對著沈湖風(fēng)眨了眨眼,“還有你母親秦氏。”
若幕后兇手真的是秦氏,你還要報官去嗎?
這話嚴(yán)菱歌想說,但是沒有說出來。
沈湖風(fēng)聽完這話愣了愣,緊接著就急忙說道:“不會的,母親她不可能...”
“你怎知她不可能?!”
你沒有受過她的迫害,沒有見過她的兩面三刀,自然會說不可能,但是,我嚴(yán)菱歌卻覺得,秦氏也算疑兇之一??!
書肆燒了,別提盈利了,這簡直就是賠了個精光?。∷透欣碛刹贿€嫁妝了不是嗎?
“我?!”沈湖風(fēng)想要為秦氏擔(dān)保,但是心里底氣卻不夠。
菱歌說的有點道理,不想看著文墨書屋變好的人就那么幾個:
先說顏如玉書屋,雖然一開始搞活動看似針對文墨,但是后來又消停了,也沒有再做出什么別的來。何況它顏如玉是江寧城首屈一指的大書肆,沒有租書業(yè)務(wù)也能賣的紅火,它好好地做自己的生意,又何必欺負(fù)文墨這樣的小鋪子呢?
再說那個被辭退的陶掌柜,雖然他走的時候不忿,看樣子很有怨氣,但是應(yīng)該也做不出火燒書屋這樣的事來,他可是嗜書如命的人,一個愛書的人,愛惜書本還來不及,不會這樣子痛下黑手的。
就算他看不上文墨如今往外租的話本子,想著一燒了之,可他一介孤老頭子,又是如何找到同伙來幫忙縱火的呢?
因此,陶掌柜縱火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余下來,好像只有母親了,她不愿意歸還菱歌的嫁妝,然后想到這樣的主意,為了防備傷到人,特意將宛若派來引菱歌出去...
媽呀!這樣一看,可不是母親嫌疑最大了?!
沈湖風(fēng)有點腳軟,頭也痛起來了!
菱歌說不要報官,可見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說報官沒有意義這樣的話吧...
“那...不如我先回家問問母親再說...”沈湖風(fēng)踟躇著說道。
若真是母親,此事就適于在家里大家一起解決了,報官確實不合適。
“你問了,她就會說實話嗎?”嚴(yán)菱歌不贊同這樣直接去問,可是也想不出什么別的好辦法...
倆人正站在院中犯愁的時候,后墻跟突然傳來個溫溫膩膩的聲音:“二爺,老太爺還在家等你呢...還有,夫人那里,你們不用去了,不是她。”
“不是她?!”沈湖風(fēng)和嚴(yán)菱歌異口同聲的重復(fù)完,又一起看向墻根問道:“你又是誰?!”
“你們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聽喜的腦袋突然從后墻冒了出來。
“聽喜叔,你怎么會在這里?”沈湖風(fēng)往后一蹦,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