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菱歌拉著張媽一氣跑回了自家鋪子,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翠微忙不迭地端來了茶水,又趕緊去后面燒水:小姐跑了一身的汗,待會兒肯定要沐浴更衣的。
張媽自己氣還沒有喘勻,見嚴(yán)菱歌滿頭是汗,趕緊拿帕子來給她擦,嘴里叨叨著:“唉,跑的太快,帷帽都忘了拿?!?p> “帽子算什么,人回來了就好。”嚴(yán)菱歌想到那個古古怪怪的大胡子,心里就起膩。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大當(dāng)家竟然這么不懂禮數(shù)。”張媽嘆氣坐到凳子上,“事情還沒有說出個一二三來呢...這下可怎生是好?”
“張媽別急...待到明天湖風(fēng)來了,我讓他去一趟。若是那個大當(dāng)家依舊不講理,那就讓湖風(fēng)請官衙的人來!咱們該干嘛干嘛,反正咱們從來沒有做過以次充好的事,良心上一點都不虧!倒是那些誣告人的惡人們,才要心里發(fā)慌才對!”
“小姐說的是,老奴這就去泡豆子?!睆垕屨酒鹕韥?,走了兩步又道,“也不知樸明他們回來了沒?”
一袋未開封的豆子就放在廚房架子上,可見樸明他們是回來了。
張媽泡好豆子,又關(guān)好了前面的門,然后去后面灶上做飯,樸明正收拾著一簍子河蝦,見張媽來了,趕緊讓位...
而嚴(yán)菱歌則在翠微的服侍下回房沐浴換衣。
一個時辰后,晚飯做好了,眾人齊聚在廳中。
嚴(yán)菱歌坐下來掃了一眼眾人,“文六呢?還在房頂納涼呢?”
文六這孩子不怎么多話,也不愛聚群,平時干完活就會跑到房頂看星星看月亮的...
“嗯?”端著菜進(jìn)來的張媽也看了眼廳內(nèi),不由回頭問幫著端湯的樸明道,“文六去哪里了?他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啊?他還沒有回來?”樸明驚了一下,他一直在灶上幫忙,直到現(xiàn)在才出廚房。
“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張媽問道。
“不是,回來的半路上文六被人叫住了,說是一個什么先生讓他去一趟...”
“嗯?”嚴(yán)菱歌瞪眼看過來,“什么先生?文六聽了這話就去了?”
“是啊,文六說讓我先回來,他待會就回。所以我就回來了...”樸明撓著頭道。
其實也是怕河蝦不新鮮了,所以就急著往回趕...
“可都這么半天了,他怎么還沒有回來?你們可有聽到敲門聲?”嚴(yán)菱歌問。
她自己洗澡換衣的躺在后面,肯定是聽不到,但是,若是有敲門聲,一直在前后進(jìn)進(jìn)出出的張媽樸明他們肯定是能聽到的。
沒想到,在場諸人俱搖了搖頭。
“那個傳話的,是咱們鋪子的??屯趵蠣?,我就沒有在意。再說了,文六若是不認(rèn)識那個什么先生,他又怎么會去?”樸明又解釋道。
“王老爺?這人是干什么的?”嚴(yán)菱歌這次問的是張媽。
“他說自己是個販藥材的,但是每日里從鑫鑫吃了飯就在街上晃蕩,有時候甚至吃了飯就不走,待在咱們這里嘮上半天磕,每每都是到了該要收攤的時候才走,他究竟是干什么的,這個還真沒有人知道...”
“哎呀...文六還是個孩子呢...萬一這個王老爺是個人牙子怎么辦?”嚴(yán)菱歌坐不住了,起身問樸明道:“林大哥住哪你知不知道?”
沈湖風(fēng)住在城外,魏捕頭家遠(yuǎn)在城邊,再說,自己和人家交情還沒有這么深。
只有小林,是沈湖風(fēng)的結(jié)拜兄弟,又是離自己最近的官府中人了,若是要報官,此時找他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