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緊沒有時間去理會小店老板的想法,現(xiàn)在的他,正扶著98吃力地往樓上爬。
女人本來就軟,喝醉的女人更軟。吳緊覺得自己扶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水,軟綿綿的,在他手里不斷的蠕動,怎么都抓不住。好幾次他的手都從98的腰間滑了上去,差點滑進98胸前的鋼圈里。
一路跌跌撞撞地扭上五樓,吳緊累的滿頭大汗,有累的,也有上火給弄的。
扶著還在哭泣的98躺回床上,吳緊連忙進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拿著一個凳子坐在床邊。順便拿過了一個桶,防止床上的姑娘吐到地上。
果不其然,吳緊剛把桶給準備好,98就干嘔了起來,吳緊連忙抓著她的頭,把她拖到了床邊。一陣嘔吐過后,98總算老實了不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只是臉上的淚水還沒干去,又有汗水冒了出來,時不時還皺眉頭。吳緊幾次伸手想幫她把外套解開,猶豫了好久,最終沒膽子下手。只能把窗戶打開,讓房間里盡量涼快一些。
“我要喝水?!?p> 吳緊趴在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朦朧之中聽見了98的聲音,他連忙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拿起一瓶怡寶打開,眼看著98的手在空氣里亂動,沒辦法只好把她扶了起來,給她喂水。
“我要尿尿。”
水喝到一半,98又提出來新的要求。吳緊看了一眼衛(wèi)生間的推門,心里著實有些為難。這姑娘一看就沒醒酒,醉酒的人要是尿意來了,往往已經(jīng)頂不住了,吳緊是真怕她還沒到衛(wèi)生間就尿褲子了,要是這樣還不如直接尿床上來的痛快。
吳緊這邊正在糾結(jié)呢,98已經(jīng)從床上爬了起來,搖晃著往墻上撞。吳緊一看這不是猶豫的時候,連忙站起來把人拉住,半扶著往衛(wèi)生間抬。
結(jié)果人是抬進衛(wèi)生間了,可姑娘怎么都解不開皮帶,眼看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吳緊一狠心,跑過來幫她把皮帶解開,一把把外面的褲子給扯了下來,將她按在了馬桶上,然后臉紅心跳地退出了衛(wèi)生間。
在外面等了半天,還沒見人出來,吳緊走進衛(wèi)生間一看,好家伙,人已經(jīng)靠著馬桶蓋睡著了,連褲子都沒穿上。
大爺?shù)?,褲子都給你脫過了,還怕再給你穿上不成!
吳緊又走了進去,閉著眼睛給98套上褲子,然后抱起來扔回了床上。點了根煙平復一下劇烈的心跳,然后撥通了江雅凡的電話。
“干嘛?”
電話那頭的聲音模糊不清,歌聲跟著傳了過來,吳緊聽了一下,顯然江雅凡還在KTV還沒回來。
“她喝醉了,吐了不少,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江雅凡那邊的音樂聲小了很多,顯然人已經(jīng)來到了KTV門口接電話。
“在你家里,她已經(jīng)睡著了,可是時不時還會吐一下,動不動還要喝水的。如果你沒事趕緊回來,我不會照顧人?!?p> 吳緊只覺得心力憔悴,說話都帶著一股虛弱的味道。
“你先幫我看著,我五點多六點這樣回去?!?p> 不待吳緊說話,江雅凡就掛掉了電話,吳緊看了一下時間,三點多快四點了,也差不多了,床上的98也睡的比較沉,干脆又趴在床邊瞇了起來。
感覺還沒瞇多久,一陣開門聲把吳緊吵醒了。他回頭一看,江雅凡回來了,看起來沒什么事。忍不住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擔憂整夜的心。
“我先回去了,折騰了一夜,我都沒睡覺。累死我了,我頂不住了。”
吳緊揉著眼睛,抬腳就往門口走。
“你手怎么了?”
江雅凡沒有回答吳緊的話,一直看著他的手。吳緊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好家伙,整支手都是血,弄的床上的床單和被子都是。
“不知道?。∥乙矝]感覺疼??!”
吳緊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喝的其實也不少,再加上房間里發(fā)生的一切,他的精神高度緊張,什么時候受的傷,他根本不知道。這會被江雅凡提醒了一下,一陣陣的疼就從手上傳了過來。
“你坐著,我?guī)湍惆幌??!?p> 江雅凡把吳緊拉了回來,從抽屜里拿出消毒水和紗布還有棉簽,慢慢地給吳緊清理傷口,那認真的模樣,讓吳緊恨不得自己傷的再重一些。
呆呆地看著江雅凡把傷口處理完畢,吳緊還沒回過神來。江雅凡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你傷的挺嚴重的,骨頭都快漏出來了,有時間去醫(yī)院打一下針,防止感染。”
“?。堪?,知道了。”
吳緊連忙收回心神,穩(wěn)定一下自己的心跳。
“辛苦你了?!?p> 江雅凡看了一眼床上的閨蜜,雖然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她對此卻毫不在意,顯然對于吳緊的人品十分的放心。
“我經(jīng)常不在家,她嘛!又喜歡喝酒,還經(jīng)常喝醉,這樣吧!”
江雅凡摸出自己的鑰匙,解下來遞給了吳緊。
“這是我這里的鑰匙,等會我自己再去配一把,你先拿著,以后就麻煩你送她回來了?!?p> “???這、這不合適吧?”
吳緊有些猶豫,不敢伸手過去接鑰匙。
“你怕什么?這是我家的鑰匙我都不怕,我相信你,你就不能幫我一下?”
江雅凡做了一個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的看著吳緊吳緊的心瞬間被俘虜,毫不猶豫地接過了江雅凡手里的鑰匙。
“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會辦好的!”
“你真是個好人,以后她就交給你了?!?p> 江雅凡玩味地看了吳緊一眼。
“男子漢大丈夫的,這算啥!我保證會讓她安全回來!”
吳緊豪情萬丈,拍著胸脯保證。
“呃,雅凡?!?p> 吳緊借著酒意叫了一個自認為比較親昵的稱呼。
“嗯?怎么了?”
江雅凡睜著大眼睛看著吳緊。吳緊一看江雅凡沒有對自己的稱呼反感,興奮地握了一下拳頭。
“這個,她怎么回事?一喝醉酒就哭?!?p> “這個啊?”
江雅凡沒有回避吳緊的問題,拉個凳子坐了下來。
“她以前喜歡過一個男孩子,長的很帥,那會她才16歲,兩個人就滾了床單。一來二去,她懷孕了?!?p> 江雅凡回憶了一下,接著往下說。
“第一次,她聽他的話,去打了胎。沒過多久,她又懷孕了。她曾經(jīng)勸過他要帶套的,結(jié)果他男朋友不同意,說這樣不舒服。她實在太愛他了,一直慣著他。第二次懷孕的時候,她男朋友說不會再讓她打胎了,要娶她,那時候她真的很幸福的樣子,覺得世界都是美好的,然后男朋友帶著她去了自己家里。結(jié)果男朋友家里人沒同意?!?p> 江雅凡說到這里,看著床上睡熟的98,透露著濃濃的哀傷。
“不但沒有同意,還讓她跪在地上,承認是自己放蕩,喜歡勾搭男人,是自己為了舒服不同意讓男朋友帶套,最后逼著她去打胎,而她認為能托付終身的男人,就在旁邊看著,一句話都不說。她帶著絕望去打胎,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出院的時候醫(yī)生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了,那時候她才二十歲,就已經(jīng)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從此,她就愛上了喝酒,喝醉了就哭,誰都攔不住?!?p> 吳緊一邊聽著,一邊沉默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突然想到了把自己拉黑的陸小滿。
你,也是如此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原諒你了。
吳緊莫名其妙的擔心起了陸小滿,抬頭看著逐漸放白的天空,靜靜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