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跑了。四周的洞口都被石頭封死了,一共有三個洞口,也不清楚到底走的哪一個?;厝ピ僬f,實在沒辦法就搜山,炸洞。但是我覺得即使我們找到了,人也早跑光了。”李驍煜說。
幾個人沿著來時的路回去,出了山洞,雨已經(jīng)停了。大家在山洞的四周搜索了一番,但是并沒有找到其他的通往黑白窟的入口。
“這個地方果然很難啃,我回去調(diào)六扇門的人來搜?!壁w春說。
等到李驍煜剛回到刑部,就有人立刻過來稟報:
“侍郎!你走沒多久,大理寺就來人了,他們把鐘齊給帶走了!”
“大理寺?他們憑什么提人?”
“說是涉及到一樁命案,需要將他帶走審理?!?p> “什么命案?他在我這里也是一件命案,為什么要讓他帶走。尚書在嗎?”
“尚書同意了?!狈A報的人低聲說。
“同意?為什么同意?這是我抓的人!豈有此理,我找尚書去!”
他正說著,胖乎乎的刑部尚書元放雙手扶著圓滾滾的肚子晃悠悠地跑過來了。
“侍郎,你都聽說啦,消消氣,消消氣!我也是沒辦法。他們有公主的令牌,我怎么著也得給公主一個面子?!?p> “公主?怎么公主也在里面?”
“是這樣,公主的園子里有一個小丫頭死了,懷疑和他有關(guān)。人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呀?!?p> “公主的園子里有一個小丫頭死了,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有關(guān)系,因為前一段時間他進去修剪過花枝。”
“修剪過花枝只是懷疑,我這個是定罪,死的是春試的榜首。這個你沒跟他說嗎?”
“說了有什么用。公主,公主!你還不明白嗎?”元放說著,小肚子顫顫,有點急了。
“好吧,”李驍煜吐了口氣,“來的人是誰?是張牙?”
“除了他還有誰?你別給我惹事。他現(xiàn)在手里握有公主的令牌,他是不會輕易放人的。再說,你要是惹了什么麻煩,我不保你吧,我這刑部尚書就成了空架子了,保你吧,有公主在,你知道,太后最寵她,很麻煩的?!?p> “我不會給你惹事的,你放心?!崩铗旍线^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現(xiàn)在就過去和他要人?!?p> “你千萬別——我的祖宗!”元放一把抓住他。
“你不用擔心,我過去和他好好說。這件事不是明擺著的嗎,什么園子里的小丫頭,都是借口,其實就是要把人提走,咱們刑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進好出了?他來得了我刑部,我去不了他大理寺?”
“你千萬別動手!年輕人,你們都愁死我了,太沖動了!”元放皺起臉來說。
“放心,放心。”李驍煜把他的手放下,“不會沖動的?!?p> “你不要和他較勁!記?。簺_動是只魔鬼!”一向息事寧人的元尚書在他的背后大聲喊道。
下午從烏云里鉆出來的陽光穿過大理寺灰色威嚴的屋頂,拖著白色長裙的飛云公主懷抱著她新添的寵物——這個寵物有點不一樣,長著一只狗和一只貓的頭,她緩慢地沿著走廊往外邁著輕輕的腳步。
垂首走在后面恭送的是大理寺少卿張牙。
走廊中公主一直保持著靜默,只是一直撫弄著貓狗頭;張牙也沒有說話,直到有人過來單膝跪地稟報:
“稟公主,少卿!刑部侍郎李驍煜求見?!?p> “哦,他來得還挺快?!惫膹堁乐逼鹕砜戳艘谎酃鞯哪樕?p> “公主,您看,臣是見——還是不見?”
“既然來了,就讓他來吧。你是怕他?”
“臣為何懼他?讓他進來。”
飛云公主理了理裙子順勢坐在了走廊邊的長凳上。她用手靜靜地撫摸著雙頭寵物,一會兒摸一下貓的頭,一會兒摸一下狗的頭;那只狗頭張開嘴伸出舌頭,好像剛剛睡醒的樣子,而那只貓頭慢慢瞇起了眼睛,好像要打瞌睡。
張牙依舊垂首站立在旁邊。
一會兒的功夫,李驍煜到了。他看見飛云公主坐在那兒,心里一驚。
“公主殿下!”
他拱手彎腰行了個禮。
“嗯。李侍郎,難得見你到大理寺來呀?”飛云公主看了他一眼。
“回公主殿下,刑部最近一些日子案件繁雜,臣是想來大理寺看望一下張少卿,實在是被瑣事纏身,無暇抽身啊?!?p> “李侍郎,你就別虛情假意了。你會過來看望我?”
飛云公主看了張牙一眼,張牙低下頭。
“有什么事還能難住李侍郎?”
“公主您有所不知,最近的案子實在是太離奇,一言難盡。而且,不但案子難破,張少卿有時候也來搗亂啊?!?p> “我搗什么亂?公主面前,不要胡言亂語!”
“我剛抓的人就被你帶走了,你還說你沒有搗亂?”
“你說的是誰?就是那個鐘齊?”
“是啊,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來就是要他的。你別說什么不給,當著公主殿下的面。”李驍煜直接說。
“哦,那個人。我還給你就是了?!睆堁勒f。
“這么痛快?你別告訴我他已經(jīng)死了。”李驍煜這么說著看著張牙的臉。他看見他一臉的得意的樣子,心里開始擔心起來:這個人現(xiàn)在這么一臉死相,看來鐘齊是難保了。
“是啊,他已經(jīng)死了。被你關(guān)在刑部的大牢里刑訊逼供,就剩下一口氣,到我這兒沒過一會兒就咽氣了。你要不來,待會兒我就找人給你們送回去。”
“不必了!張少卿,證人是死在你手里的,你大理寺好歹給刑部一個說法吧。這件事情我會稟報尚書,找大理寺卿討個說法!”
“李侍郎,這件事情我知曉,去刑部提人我是同意的,你就不要再為難張少卿了。”飛云公主說。
“是——公主?!崩铗旍现缓没卮?。
“對了公主,”李驍煜看了她一眼,“您懷中的寵物甚是可愛,好像長了兩個腦袋,這是什么寶貝?”
他這么說著,那只狗的腦袋轉(zhuǎn)過來朝他吠了一聲,那只貓頭倒是看了他一眼后就打了個哈欠,好像覺得很無聊,朝一邊扭過頭。
“大膽李侍郎,公主的寵物也是你可以過問的嗎?”張牙厲聲說著,看了公主一眼。
“無妨?!憋w云公主笑著擺擺手,“難得李侍郎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他。它的名字叫:貓狗獸。是一個故人送給我的?!?p> “貓狗獸,不知道京城能不能買到,我也想弄一只養(yǎng)養(yǎng)。臣見識短淺,平生未曾見過啊。”
飛云公主一笑:“這貓狗獸確是稀罕物,市井中間很難覓到。宮里面還有些事,你們聊吧?!彼f著起身離開。
“恭送公主!”
“公主我送您出去!”張牙跟在她后面說。
飛云公主拖著白色的長裙靜靜地走出了李驍煜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