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大有來頭
喻善寧看了看珠簾那邊,她壓著自己的小眉毛道:“董姑姑都在呢,一會兒進一會兒出的,我怎么幫你抄!你自己個兒寫吧!”
樗里靖凡就扁著嘴不說話了。
這一過年,宅子里的女人們便忙起來了,樗里靖凡倒是閑了——因為沒人催著他背書了。
桂姨是不用忙活的,她只需要看好喻善寧就行了。
就在樗里靖凡以為自己能輕松到開春兒時,他的惡夢才真正來了。
這天,霍宣心來看喻善寧了,她在郡主府也實在是沒人說話兒,雖說雙悅與書惠都比較好說話,可霍宣心也知道哪怕對著她們也是要斟酌言語的,她琢磨來琢磨去的,好像幫她的人中,喻善寧是起了大作用的——本來她是想不到這里的,只是小世子那個嘴上沒把門兒的在她面前說漏了許多,這,霍宣心才想到這里。
也于是,霍宣心來看喻善寧自然要來老夫人這里,老夫人關(guān)切了她一番,到了這時,還不見喻善寧出來。
等到老夫人去休息了,潤雨才小聲對霍宣心道:“姑娘,寧姑娘叫您去那羅延那邊兒呢!”
霍宣心眉尖抖了抖,她起身和從喬往外走了。
那羅延的小院兒很是安靜,霍宣心一進門就看到喻善寧正趴在窗子邊上向她招手。
霍宣心松了一口氣,她還是習(xí)慣這里的氛圍,輕松又愜意。
她臉上浮上來了些笑意往里面走,剛剛進了外屋就聽到了樗里靖凡的聲音:“什么……什么功夫?”
接著就是喻善寧一本正經(jīng)的小奶音:“練武的都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因為大哥哥回來才耽誤了你一陣子,現(xiàn)在大哥哥也走了,你還想偷懶到什么時候?”
“我……我那是說說的!還真的讓我跟著那羅眨練身手?。俊遍死锞阜驳穆曇衾餄M是心虛。
喻善寧扭過了頭,她剛好看到進門的霍宣心,她沖霍宣心笑笑問:“霍姐姐,你說那羅延是不是很厲害?”
霍宣心看看那羅延,他正笑著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湯,手上的念珠也慢慢轉(zhuǎn)著。
那羅延的行頭都是老夫人幫他置辦的,他來樗里府的時候,不過就是一身舊僧袍,如今他看起來反倒不像是個和尚,而更像是個來避難的貴公子了,那怕他頭上沒頭發(fā),那也掩飾不了他身上與眾不同的那種氣場。
霍宣心盤腿在了蒲團上,從喬也跪坐在了霍宣心的側(cè)后,就聽霍宣心道:“那羅延的身手,恐怕在我之上?!?p> “?。窟@么厲害?。炕艚憬隳銢]哄我吧?聽我大哥哥的意思,他不如你,你又說自己不如那羅延,那,那羅延豈不是比我大哥哥要厲害許多!我大哥哥可不是什么靠關(guān)系當(dāng)上的那勞什子督頭,我大哥哥可是真的和北邊的蠻人交過手的!”樗里靖凡提起他大哥哥來一臉的驕傲。
霍宣心便道:“凡哥兒知道羅些城在哪里嗎?”
樗里靖凡就搖了搖頭。
霍宣心看了一眼潤雨,潤雨轉(zhuǎn)身拿了黃紙和筆幫霍宣心鋪上了,霍宣心一面畫一面道:“原來我家也是有些舊書舊圖的,后來我和我爹去了西山礦場謀生之后,那些東西也被西山礦場的人搜了去,我只憑記憶大概給你標(biāo)一下吧?!?p> 樗里靖凡捧著臉看著霍宣心畫著道道,他的眼睛越瞪越大:“那……那么遠的嗎?我只道黃原縣遠,原來這么一看,黃原縣離我們近的很吶!”
“可不是,那羅延這一路過來不知道地過多少關(guān),你說他身手好不好?”霍宣心笑笑。
樗里靖凡就扁著嘴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清泉寺是何等的大寺,它都快要和相國寺比肩了,若是沒有關(guān)系,那羅延怎么可能進的去?可是那羅延又在那里飽受欺負,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霍宣說著瞄了一眼那羅延,那羅延卻是依舊淡然地撥著自己的念珠。
“什么事?”樗里靖凡順嘴問。
“那羅延身份不低,所以主持不得不收留他,同時他家,或者說他的母寺也沒落了,所以清泉寺里的大和尚們不想討好他了,若不是因為如此,老夫人怕是不會一直讓他住在這里的?!被粜挠中πΑ?p> 樗里靖凡一臉驚恐地看看那羅延,他又看向了霍宣心:“好……好像也是……”
“所以,若是那羅延肯教你,你學(xué)成之后,想來中原不會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的。”霍宣心又笑。
樗里靖凡點著頭,好像他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所以呢,咱們就從明兒個起吧,可不能再偷懶了,等到那羅延翅膀硬了,人家還得飛呢,你可不能耽誤人家起飛,所以趁著他在咱們家住的這段時間里,你可得抓緊時間學(xué)?!庇魃茖幱峙踔∧槂赫f的認真。
“哦哦哦……”樗里靖凡雖說有些懷疑喻善寧的話,但是他的心底深處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那羅延,恐怕不簡單呀!
霍宣心在那羅延這里坐了很久,臨走之前又去老夫人屋子里頭請了安,這個時候,喻善寧和樗里靖凡也回老夫人的屋子里頭了。
送走了霍宣心,董姑姑便開始派發(fā)家里小輩兒的紅封了。
各個屋子里的小子、小丫鬟們都來領(lǐng)了,偏樗里靖然那邊的小子一直沒來。
等到老夫人這里快用晚飯了,任生才急急跑了來,而且臉色不大好的樣子。
董姑姑問了一句:“然哥兒可是忙著呢?”
任生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言語。
潤雨一看任生那表情就懂了,她將他拉到了一旁問:“怎么了?怕是然哥兒受委屈了吧?我想著你也不敢告訴別人,對著我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委屈也不說,豈不是要憋死?”
任生嘆了口氣,他道:“可不是……可是我家公子倒不感覺有什么,他還不讓我同別人說?!?p> “哪個別人?我和董姑姑是別人?”潤雨斜了任生一眼。
任生這才要開口,喻善寧聽著有事兒,她倒騰著小短腿兒也往這邊來了。
就聽任生道:“我家公子在陸家可受了委屈了!任春當(dāng)時就被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