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遺書
不過李斯爾頓沒看見的是,在他從船艙內(nèi)走出后,值夜的布瑪大副正好在船邦撒尿。他看見李斯爾頓偷偷摸摸的走到甲板上,他想到了昨夜亞哈船長說的那些話,于是他連忙叫醒了亞哈船長和法勒二副。
“你是說,這會他偷偷摸摸一個人在甲板,難道現(xiàn)在就下手?”二副揉了揉眼睛說道。
“他是去干什么?”亞哈船長問道。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在那邊,我們要不要悄悄包圍過去!”
聽到布瑪大副這么說,亞哈船長點點頭。他從自己的床邊取出了一把燧發(fā)槍夾在了懷中,三人最后對視了一眼,邁著小步朝李斯爾頓的方向走去。
“真暖和啊!”
甲板邊,李斯爾頓的手里一個火球在翻滾,散發(fā)的熱量很快就傳遞到大衣和李斯爾頓的臉上,李斯爾頓感覺到很溫暖,而大衣也逐漸變得干燥起來。
“真希望再捕到一頭鯨魚?!?p> 船上的氣氛李斯爾頓也看在眼里,這一切都是沒捕到鯨魚引起的,他看著霧蒙蒙的海面,心里給裴圭亞特號祈禱,希望下次能夠有所收獲。
亞哈船長幾人來到了甲板,他們伏在船上的一堆帆布后面,看著李斯爾頓。
“他難道帶了個火爐?”二副看見李斯爾頓周圍的火焰奇怪的說道。
“沒有啊,我看見他時,他什么也沒帶?!?p> 大副搖搖頭說道。
亞哈船長沒說話,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李斯爾頓,他的心里越來越恐慌。海面的霧氣掩藏不了那團火焰,亞哈船長看出來了,那火焰是發(fā)自李斯爾頓的手心的。
“難道他聽到我們昨夜的交談了,所以給我們一個警告?!?p> “??!”
亞哈船長忽然心里大驚。
“他是個魔鬼,他知道我們每個人心里的想法,他早都知道我們說的事了?!?p> 想到這些,亞哈船長看著背對著他們的李斯爾頓,他的牙齒不知是被李斯爾頓嚇的,還是被冬日的清晨海面給凍的,一直在上下打顫。
“快!我們回去?!?p> 亞哈船長拉著大副二副顫抖著返回了他的房間。
“奇怪?怎么好像有人一樣?!?p> 李斯爾頓摸了摸后腦,他感覺剛才好像后面有人,但朝身后一看又沒有任何蹤跡,想了想李斯爾頓收起了火球術,衣服差不多已經(jīng)干了,湊活著穿吧。
拿著衣服,李斯爾頓又回到了船艙,這會天還沒大亮,他還能小睡一會。
回到亞哈船長的房間,大副二副聽到亞哈船長說完心中的猜測,他們兩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亞哈,你是說那團火焰在他的手心?”
布瑪不敢相信的問道,但其實他的心里已經(jīng)有七分相信了,因為他在船上撒尿看見李斯爾頓時,他手里可沒有火爐。
“唉!”二副沒說話,他顯得傷心不已,那團火焰他也看見了,那可做不了假。想到家里等著自己凱旋歸去的親人,二副的眼里眼淚開始滴滴答答的掉落。
“不行,我的船不能讓那個魔鬼奪去!”
亞哈船長掏出懷里的燧發(fā)槍,氣勢洶洶的說道,說完他作勢就要沖出去找李斯爾頓的麻煩。
一邊的大副二副緊緊拉住了他。
“亞哈,你可不能沖動啊,我們不是那個魔鬼的對手?!?p> “那我死也不給魔鬼做手下!”亞哈大口呼氣,一邊的大副二副看見他這樣,也就放開了他。
“那...那我們有什么能對付他的辦法?”布瑪問向亞哈船長。
“你們在這等著我!”
平靜下來的亞哈,將大副二副按在了自己房間,他手揣著燧發(fā)槍走了出去,這次兩個副手沒有阻攔。
在亞哈船長走出去后,法勒二副拿起了亞哈房間的紙筆,他開始給自己寫起了遺書。一邊的布瑪大副看見后,想了想,拿起了另一支筆。
“都是你!你給我死去吧!”
站在李斯爾頓的床位邊,亞哈船長將燧發(fā)槍貼近了李斯爾頓的頭顱,而此時的李斯爾頓回籠覺睡的正香。
“死吧!你這個魔鬼!”
亞哈船長小聲說道,然后便扣下了扳機。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扣動扳機后,燧發(fā)槍還是原本的模樣,根本沒有發(fā)射出彈藥。
而李斯爾頓此時正巧在睡夢中打了個哈欠。
長年累月的航行,早已讓亞哈船長練就了堅韌的品行和百折不撓的精神。但此時,他將燧發(fā)槍對準自己,他張大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話,他心里一切都被李斯爾頓給摧毀了,不,應該是被這個剛才被他拿出去受潮的燧發(fā)槍給摧毀了。
亞哈船長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只能憑著直覺,一步步抬起如同老太婆一樣的雙腳朝自己房間走去。
底鋪,星巴克的眼睛瞪的老大,在亞哈船長進門時他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
剛才發(fā)生的一幕,足實讓他受了驚嚇,不過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在夢中,于是他端起水壺朝自己臉上澆了一下。
“嘩啦!”
水聲讓睡夢中的李斯爾頓猛然驚覺。
“難道水又倒了?不可能啊,水壺都空了?!崩钏範栴D拿起空蕩蕩的水壺查看,片刻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在底鋪被水澆了一身的星巴克。
“怎么了,星巴克?”
李斯爾頓奇怪的問道,難道今天是澆水節(jié)嗎。
“沒...沒什么,你...你還好吧!”星巴克向李斯爾頓顫抖的問道。
“我很好???”李斯爾頓被星巴克搞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幾乎是手腳并用著,亞哈船長連走帶爬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將燧發(fā)槍撇在一邊,在大副的攙扶下坐在了板凳上。
然后他就看見了桌上的兩封正在書寫的遺書。
“布...瑪,幫我也寫一份,不,給我寫兩份。”
亞哈船長哀求般說道。
“亞哈?發(fā)生什么事了?”布瑪大副焦急的問道。
“我...我早該知道的,他是殺不死的,這一切他都知道,這一切他都知道。”
回想剛才李斯爾頓在扣動扳機時的哪一個哈欠,亞哈船長又打了一個冷顫,他承認,這個魔鬼已經(jīng)把他完全擊敗了,徹徹底底的給俘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