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澤怔愣無語的表情,闕煜心情大好,轉(zhuǎn)過身朝前方的酒館走去。
祁澤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也抬腳朝酒館走去。在孟言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那些姑娘都給勸回去時,走進了酒館里。
祁澤拿起面前的果酒,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雖與那次接風(fēng)宴上的果酒味道差不多,但是并不甜膩,而是甘美清冽,入口清甜,回味悠揚,并且酒味并不重,還挺適合她這樣不會喝酒的人。
“怎么樣,我說這里的果酒不錯吧。”孟言錫得意地說道,接著就有些遺憾,“就是酒味太淡了,喝起來一點也不盡興?!?p> 孟言錫喝了一口果酒后,就開始抱怨道:“而且你們兩個也太不夠意思了,早早地就離開了,獨留我一個人去對付她們。為了勸她們回去,你們是不知道費了我多少口舌。”
祁澤很不給面子的說道:“是嗎?我覺得你挺樂在其中的?!?p> 闕煜只是看了孟言錫一眼,不想理他。
“哼,如果人數(shù)少一點還好,那么多人我一個人怎么應(yīng)付得過來?!泵涎藻a不依不饒道。
祁澤說道:“就像在定京城中你的醫(yī)館那樣的嗎?”
說到這兒,祁澤就想起有一次路過孟言錫的醫(yī)館時,她以為她會看到很多老百姓過去艱難排隊的場景,誰知道卻是很多女子在那里嬌羞地纏著孟言錫,老百姓根本不見蹤影。
而且孟言錫還一臉享受地笑著,祁澤直想說不認識這個人。
孟言錫聽祁澤在調(diào)侃他,便風(fēng)流地搖起折扇,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的醫(yī)館是來救助天下蒼生的,那些女子怎么不是天下蒼生了?只要是有病急需救治的都是可憐的老百姓,那些女子都是身體抱恙之人,我身為大夫豈有不治之理?”
之后,還挑釁一樣的看了祁澤一眼,搞得祁澤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誠實地開口說道:“所以那天我讓你治馬病,你就推三阻四的。戰(zhàn)馬難道就不是天下蒼生?你這是偏見?!?p> 孟言錫:“……”看來他是真的說不過祁澤。
門前有許多積雪,此時雪也已經(jīng)停了,很多人家都出來掃雪了。一時間路上開始熱鬧起來了,酒館掌柜也讓小二拿著掃帚出去掃雪。
只見小二拿著掃帚掃雪后,竟還把角落里形似雜草堆上的積雪也給小心地清理了下來。等清理完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雜草堆,而是已敗落凋零的花草枯枝,在冬天的大雪之中仿佛可憐的女子瑟縮在墻角。
不只是在酒館門口,那些普通人家的墻角之下都有像這樣的枯枝,而且每個人家都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積雪清理下來。
祁澤不禁好奇問道:“掌柜的,門外的枯枝堆是什么花?怎么每戶人家都有種?”
“客官說的是門外的牽?;ò伞!本起^掌柜也是個非常熱情的人,聽到有人問話,就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桌子旁。
“牽牛花?”
“對,看你們不像是泗河城的本地人。這牽?;ㄒ彩墙鼛啄瓴欧N的,之前這泗河城可是很少有花的。因為天氣有些冷,很少有花在這里生長?!闭乒窨粗Ω吲d的模樣。
“那近幾年怎么想起種花了?這牽?;ㄏ碴柵潞?,想要種活恐怕要費一番心思吧?”祁澤問道。
“因為這是趙大人為他的妻子虞夫人種的花,即使泗河城寒冷,趙大人也為討虞夫人開心,在滿城都種上牽?;?。”
闕煜抬頭問道:“趙大人?是現(xiàn)任泗河城知府趙沐大人嗎?”
“沒錯,趙大人寵妻這是泗河城人人都知道的。虞夫人不喜愛國色天香的牡丹,偏偏喜愛這特別常見的牽牛花。在趙大人上任的那一年就命人在每家每戶門口種上牽牛花,而且還每天派人精心照料?!?p> 孟言錫聽到后,來了興趣:“喲呵,這么大手筆。每家每戶都種上,那到春天泗河城豈不是成一座繁花之城了?”這也是討女子喜歡的方法,今天算是學(xué)到了。
“是啊!”掌柜的臉上也洋溢起了笑容,“到了每年春天,這每家每戶的牽?;ǘ紩_放。在那時,這泗河城別提有多美了。在花開時,趙大人都會帶著虞夫人一起來看花??上Э凸賯儊淼牟皇菚r候,如果早上幾個月就能看到這滿城的花了。不過客官們可以等到明年春天,來到泗河城不來看看牽?;ň吞上Я??!?p> “這泗河城好不容易有了花,老百姓們也開心的很吶??凸賯兟模页鋈タ纯??!闭f完,掌柜就出去看看門口小二打掃地怎么樣了。
孟言錫不禁感嘆:“沒想到這趙沐這么會寵媳婦兒?!?p> 闕煜只是一直喝著酒,沒有說話。
祁澤低著頭,眸中閃過一絲沉思。在接風(fēng)宴上就有些奇怪,她只以為是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過于特別。但如果趙沐寵愛虞夫人人盡皆知,那為何他們之間那么客氣。
其中定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回到趙府時,祁澤在趙府院子里走動??吹接莘蛉硕酥P子像是被誰推出來一樣,被推出房外。虞夫人剛一出來,后面的門就被關(guān)上了。她想要敲門,剛一抬起手,就又無力地默默放下。
從祁澤的這個角度看,后面關(guān)門的那個就是趙沐。難道趙沐寵愛虞夫人是假的,就是演給泗河城的百姓們看的?或許并不是假的,只是兩人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鬧矛盾了,感情沒有之前的好了而已。
虞夫人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后面正看著這一切的祁澤,她先是一愣,后來就慚愧地笑了笑,彎腰屈膝給祁澤行禮后就端著盤子退下了。
看樣子虞夫人并沒有因為這前后對待的極大差異,對趙沐產(chǎn)生怨懟。但虞夫人從表面上看雖然柔弱文靜,但并不軟弱,怎么會對此事沒有一絲委屈或者做出反抗。
這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