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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一百八十三章 開始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5258 2021-07-08 18:00:00

  雖然王庸在為慕容晟說好話,話里話外都是在為赫連皓好,但赫連皓直接不給面子地戳穿道:“得了吧,你們王家是南楚太子的人,自然會為他說好話。本宮對付一個朝臣還是綽綽有余的,也用不到你們王家相助,南楚太子只是不放心本宮罷了,本宮想讓一個人死,那個人怎么可能還會活著?真是太小看本宮了。不過……”

  赫連皓話鋒一轉(zhuǎn),“既然是南楚太子的一片好意,本宮又怎會拒絕?而且祁澤也確實難對付,你們王家只用派一人配合本宮辦事就好,其余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王家操心了。”

  雖然赫連皓確實不太精明,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慕容晟是不放心他,怕他敷衍了事,所以才讓王家來幫忙,順便起一個督促的作用。

  反正都是為了南楚大業(yè),赫連皓也倒不介意。而且祁澤這個人若不使出真手段,還真有些拿捏不住。既然如此,讓王家出手幫助當(dāng)然也好。

  王庸見赫連皓如此直言不諱,先是尷尬一笑,畢竟赫連皓這個西魏太子他們還真不敢得罪。而且赫連皓也還是有些腦子的,知道慕容晟是不放心他,只不過是性格較為猖狂,不可一世,就輕敵了。

  “是,王家會按照吩咐派一個得力助手幫助西魏太子殺掉祁澤。只是……”王庸抬眸疑惑問道,“西魏太子想要讓王家怎么做?”

  赫連皓看了一眼王庸,飽含深意一笑,“你們南楚的辰月樓清幽雅致,舉世聞名,完全不同于西魏的人文風(fēng)情。本宮來到南楚這么久了,還沒有機會前去觀賞,總不能浪費了這大好風(fēng)景不是?”

  正在王庸疑惑呆怔之時,聽到赫連皓接著說道:“你們王家只用把人帶到辰月樓,剩下的就是本宮的事情了。”然后聲音逐漸猥瑣,“反正都要死了,那讓本宮好好玩一次又何妨?”

  王庸聞言也知道赫連皓到底想做什么,彎腰拱手恭敬道:“是,王家謹(jǐn)遵西魏太子吩咐?!?p>  等赫連皓走后,王庸就叫來了王文昌,想讓王文昌代表王家?guī)椭者B皓辦事。

  當(dāng)王文昌知道他要把祁澤引到辰月樓時,臉色大變,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驚叫道:“不是吧?爹,你讓我去把祁澤引到辰月樓。”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王庸仿佛沒看到王文昌震驚的模樣出口道。

  “這問題大了,這種事情憑什么讓我去?!蓖跷牟环獾睾暗?。

  “你個小兔崽子,你是王家唯一的男丁,這種出頭露面的事你不去,還讓誰去?”王庸轉(zhuǎn)過身出口訓(xùn)斥道。

  “正因為兒子是王家唯一的男丁,所以兒子才要在翰林院好好做事,不能總是跑到外面游手好閑不是?”王文昌看王庸出言訓(xùn)斥也不怕,提起翰林院的公務(wù)給自己找借口。

  “得了吧你,就你還在翰林院好好做事?前些日子你又和祁家二公子去了倚君樓對不對?”王庸也深知自己兒子的玩樂秉性,“當(dāng)時你偷偷地從翰林院跑出去,我都看見了。我只不過是在眾朝臣面前給你留著顏面,懶得搭理你,你還真以為你老子不知道。”

  “……誰說我去倚君樓了,當(dāng)時是有翰林院同僚找我遞公文,兒子出去接一下而已?!蓖跷牟粫r語塞,半晌后想了一個理由糊弄道。

  “哎呀,還有人給你遞公文,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整天在翰林院睡大覺,還有人敢把公文遞給你?”王庸一口戳穿謊言,“我看啊,你就是怕祁澤。祁澤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能吃了你?!?p>  看王庸一下子說中了自己的心思,王文昌先是有些難堪,然后就破罐子破摔,抬頭反駁道:“祁澤是不會吃了我,但他的眼神會吃人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嚇人?!?p>  “祁澤的眼神很嚇人嗎?”王庸反問道。

  “那可不?多嚇人呀。爹,你看那許家小姐之前不是還天天去兵部門前找他嗎?但前一陣子嫁到了姜家,這說明什么?說明那許家小姐是被祁澤給嚇到了,所以才嫁給了性格溫和的姜家大公子。”王文昌煞有介事地說道。

  王庸靜靜地看了王文昌半晌,說道:“你一天天地不把心思用在公務(wù)上,怎么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許幼宜嫁給姜汶,那是兩家聯(lián)姻,關(guān)祁澤什么事兒?”

  雖說如此,但仔細(xì)想想,祁澤的眼神確實嚇人,那么冷的眼神,女子看到后不得嚇?biāo)??怪不得到現(xiàn)在那些官家小姐們不敢去找祁澤,雖說祁澤長得不錯,但根本不懂得哄女孩兒,一天天地都在冷著臉,哪個女子能受得了?

  祁琛和祁哲都成親了,祁家如今就剩下了祁澤沒有成親,到現(xiàn)在連個眉目都沒有。不過這個祁澤也不想想,怎么沒有女孩兒去找他呢?許幼宜嫁到了姜家,還有哪個世家小姐敢去找他?

  但又想回來了,祁澤成不成親關(guān)他們王家什么事兒。反正被赫連皓給盯上了,也活不長了。

  而且祁澤已經(jīng)有侍妾了吧,他記得王文昌還惦記過那個侍妾一段時間。怎的現(xiàn)在讓他與祁澤交鋒就不敢了呢?

  “王文昌,我記得你還惦記過祁澤的侍妾一段時間。你這是心里敢惦記他的女人,不敢與他本人正面相對了是嗎?”

  “我……”王文昌也沒想到王庸會突然提起祁澤的女人,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把祁澤引到辰月樓的任務(wù),你是不想做也得做,你沒得選擇?!蓖跤雇蝗粎柭暤?。

  王文昌聽到這冷厲的語氣,先是覺得驚訝為難,然后就心下一橫,彎腰抱著頭竄到院子中,邊跑邊喊道:“我不去,你打死我也不去,我就是不去。”

  “誒呀,你個小兔崽子,這是西魏太子吩咐下來的任務(wù),我們王家必須派出一個人去。既然你不想去,那你就去對西魏太子說王家沒有合適人選,讓他另找人去吧?!蓖跤挂哺烦鋈?,喘著粗氣地跑到王文昌的不遠(yuǎn)處說道。

  “西魏太子?”王文昌松開抱著腦袋的手,抬眸驚訝道,半晌后說道:“就是那個斷袖,我才不去。一個斷袖,惡不惡心啊?!?p>  王庸聞言在一旁著急阻止道:“小祖宗,你小點聲,萬一被西魏太子聽到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赫連皓如今并不在王家,但隔墻有耳,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去告密,相信王文昌會死得很慘。畢竟這斷袖之癖,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雖然西魏文化較為開放,但這不代表赫連皓希望全天下人知道此事,對他指指點點的。

  王文昌也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開始想著此事。

  原來是西魏太子讓王家把祁澤引到辰月樓的,王文昌也不是傻子,立刻就知道了事情的首尾?,F(xiàn)在南楚全朝都知道赫連皓看上了祁澤,這把祁澤引到辰月樓是要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看著王文昌略顯呆怔的眼神,王庸就知道王文昌已經(jīng)猜到了此次任務(wù)的目的。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出來了吧,這次任務(wù)過后,世上就沒有祁澤這個人了。南楚,西魏,東滕,這三國太子都在針對祁澤,祁澤在劫難逃。這次把殺掉祁澤的任務(wù)交給了王家,我們王家必須要去做,遵從著西魏太子的命令。否則,死的就是我們王家?!蓖跤咕従徴f出一個事實,語氣嚴(yán)厲,不容反駁,“所以這次你必須去,只要這次成功了,祁澤就死了。之后你就再也見不到了,害怕什么?”

  “我……”王文昌一時怔愣。

  其實王庸說得對,之后就再也見不到了,這次就是祁澤的死期,他害怕什么?想到等祁澤死后,他的女人他就可以搶過來了,這個任務(wù)還是很劃算的。

  “好,我去。”王文昌思考片刻后,果斷答應(yīng)道。

  “那你知道用什么理由把祁澤騙到辰月樓嗎?”見王文昌答應(yīng)這么爽快,王庸又突然擔(dān)心道。

  畢竟自己兒子到底怎樣,他這個當(dāng)?shù)男睦镞€是有數(shù)的,就害怕事情沒辦好,又被祁澤給發(fā)現(xiàn)了端倪。到時候王文昌這慫包,又害怕地說不出話,把事情給搞砸了。那慕容晟和赫連皓不得把他們王家給活剮了?

  但王文昌是王家唯一的男丁,此事必須是他出面。

  “額……這……”王文昌撓著頭,一臉為難,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王庸恨鐵不成鋼地咬牙說道:“你不是和祁家二公子有些交情嗎?用這個理由把祁澤請到辰月樓不就好了?”

  王文昌做恍然狀,“啊,對,我用與祁兄的交情,把祁澤請到辰月樓就好了,況且祁兄還是我的姐夫,祁澤沒有理由拒絕?!?p>  看到王文昌這般上不了臺面的模樣,王庸就覺得心里悶得慌,一聽到王榮欣與祁哲的婚事,腦袋也跟著不由發(fā)疼。

  王榮欣嫁到祁家過得并不好,祁家眾人都認(rèn)為王榮欣是被迫塞進(jìn)來的,包括祁哲也認(rèn)為他是被逼無奈,迫不得已才娶的王榮欣。所以這夫妻兩個很少同房,祁哲經(jīng)常去找一個叫翠玉的通房丫鬟過夜,也不與王榮欣一起過夜。

  還有一個永寧公主經(jīng)常來找茬,兩人也經(jīng)常爭吵不休,每次王榮欣還吵不過永寧公主,氣的肝疼。

  王榮欣因此經(jīng)常寫信給王庸抱怨,但王庸對著這種事情也愛莫能助。當(dāng)時王榮欣差點就要進(jìn)宮了,還是祁家主動出來提親,王榮欣才逃避進(jìn)宮。如今這個狀況,對于王榮欣而言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

  所以王庸對于王榮欣的信都是視而不見,偶爾回信讓王榮欣安于現(xiàn)狀,對祁哲恭恭敬敬的,莫要觸了祁家的霉頭。

  王榮欣看到回信后,就會氣得把信撕碎,接著與永寧公主吵。

  而這些事情似乎并沒有影響到祁哲與王文昌的交情,兩人還是經(jīng)常一起去倚君樓消遣。這兩人是舒服了,但把王榮欣氣得咬牙,自己的親弟弟帶著自己的丈夫一起去喝花酒,這任誰都會氣得不輕。

  王庸明知道此事,也沒有出口阻攔,還勸著王榮欣安心,說哪個男人不是朝三暮四的?逛的多了,自然就不逛了。這般不作為,更是把王榮欣氣得要瘋,與永寧公主也就吵得更厲害了。

  王庸想到此事,也是覺得胸口發(fā)悶,緩了半天才緩過勁兒,看著王文昌仔細(xì)叮囑道:“既然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那就回去做吧,西魏太子后天就會在辰月樓等著祁澤。小心行事,別把事情給辦砸了?!?p>  “哦,好?!蓖跷牟粗跤沟谋秤盎氐?,尚且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在當(dāng)天晚上,王文昌就借著他與祁哲的交情,想要與祁澤談話敘舊為理由,請祁澤到辰月樓一敘。

  雖然知道祁澤經(jīng)過此事就會活不長了,但一想起祁澤那清冷漠然的眼神,還是嚇個半死,而且還要親自會面,心底更是悚然。所以王文昌在寫信時,手就不由一直發(fā)抖。

  磨磨蹭蹭半天后,才終于寫完一封信,連忙派人把信送到祁府。

  在浮生閣,祁澤正站著身輕倚著桌沿。這時,祝余拿著一封信遞到了祁澤手中,行了一禮后,正打算離開,看到旁邊慵懶坐著的尊貴青年,也彎腰恭敬行了一禮,才轉(zhuǎn)身退下。

  “他知道了?”斜靠在椅子上的闕煜看著祝余離去的背影,抱胸問道。

  雖然闕煜沒有說是誰,也沒有說具體知道什么事,但祁澤心領(lǐng)神會,垂眸看著手里的信,隨口回道:“知道了?!?p>  在經(jīng)過北朔之行后,祝余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女兒身秘密。如今又對著闕煜行禮,怕是已經(jīng)猜到在北朔邊境她失蹤的那段時間里,是這位北朔秦王保護(hù)了她,給她治傷。

  那莫名其妙地在北朔邊境繞了半個月,也就有了解釋。那就是這位北朔秦王喜歡上自家主子了,要不然就不會幾次三番地跑到浮生閣。

  也許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而且祝余一直都是細(xì)心之人。祝余看得出來,但祁澤自己卻一直不知道。

  面對著這種情況,祝余表示他也幫不上忙。先不說祁澤在這方面本就缺根筋,再者,他一個屬下也管不了主子們的事情。

  感情這種事情本就說不清楚,并不是經(jīng)人插手后,就會成功的事情。而且看秦王那模樣,這件事八成能成,主子那榆木腦袋說不定還真能開竅。他也確實不用擔(dān)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所以祝余遞完信,給兩位主子行完禮后,就直接退下了,并沒有說一句話。

  祁澤看著手中的信,等看到“辰月樓”三個字,不由挑眉。沒想到赫連皓竟然會讓王家來請她出去做客,還是去辰月樓。

  本來她對這件事還是比較擔(dān)心的,現(xiàn)在看來,不用擔(dān)心了。這辰月樓可是某位爺?shù)牡乇P啊,赫連皓好死不死,偏偏挑中了辰月樓。這明擺著不是要失敗嗎?

  而且這信上的字跡是什么情況?她怎么覺得這字跡的主人在寫信的時候有些發(fā)抖呢,她也沒聽說過王文昌有手抖的毛病啊。

  看著祁澤有些意外的神情,闕煜走過來問道:“信上寫了什么?”

  祁澤把信遞給闕煜,闕煜接過信微低頭看了起來,片刻后不由笑出聲,“辰月樓?”

  這赫連皓是在往槍口上撞嗎?這是在他的地盤,心里還想著他的女人咯。還真是……挺搞笑的。

  “看來赫連皓和王家要正式開始著手對付我了?!逼顫傻_口道。

  “你知道慕容晟私養(yǎng)軍隊的秘密,慕容晟確實不會讓你活太長時間?!标I煜抱胸悠閑說道,“不過讓赫連皓和王家來對付你,就有些太小看你了?!?p>  但祁澤搖搖頭說道:“赫連皓雖然蠢笨,但好歹還是一國太子,對付像我這樣的朝臣還是輕而易舉的?!?p>  “所以呢?”闕煜輕笑一聲,歪頭道,“所以你祁韶儀要認(rèn)輸了嗎?”

  祁澤是一個朝臣,食君祿,那就要為皇家辦事。一個朝臣注定贏不了皇家人,那無形的條條框框,就是無數(shù)個限制,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祁韶儀這丫頭自然也知道這背后的道理,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

  清冷女子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空中柔和的陽光灑在那精致如玉的面龐上,泛著暖暖的光,漂亮的眼眸依然寧靜。

  半晌后,女子開口道:“自然不會,有時候退無可退,即使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萬丈深淵,也只有拼死一搏。也許這樣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我不能等著敵人把我逼到絕路才奮起反擊?!?p>  女子轉(zhuǎn)過身看著男子,眼中帶著平靜與篤定,“既然已經(jīng)開始,那我就從赫連皓與王家開始吧??纯词俏亿A了他們,還是他們贏了我。”

  慵懶青年緩緩走近,到女子面前微微彎腰凝著那雙明眸,嘴角勾起溫暖的弧度道:“你會贏的,一定會的?!?p>  “這么相信我嗎?”女子看著男子不由笑出聲。

  “相信,只因是你,祁韶儀?!蹦凶禹心粚尤峁?,微微彎唇,“即使你贏不了,但你還有我。肩上的負(fù)擔(dān)太重,那這一切就由我來幫你背負(fù)吧。”

  女子似乎沒想到男子會這樣說,怔愣片刻后,向來平靜漠然的眸中浮起點點笑意,唇角微彎,似是帶著一絲開心。笑容弧度雖淺淡,雖轉(zhuǎn)瞬即逝,但這是女子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雖然知道這似乎不可能,也知道或許這是哄她的話語,但心中竟然有一點點高興。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高興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從未有人給過的感覺。

  今天窗外的陽光似乎很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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