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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本王的小女孩兒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5024 2021-07-10 18:00:00

  “小美人,本宮來了?!?p>  祁澤聽著赫連皓如此輕浮的言語,眼眸一沉,這赫連皓還真是讓人厭惡。

  闕煜雙眸微沉,看著赫連皓的身影,眸中劃過一絲危險。

  “赫連皓怎么醉成這副模樣?西魏人的酒量是四國中最好的,更何況還是西魏的太子,那酒量就更是無人能比。怎么會醉得如此糊涂,甚至當(dāng)眾隨口說出這些瘋語?!逼顫煽粗者B皓的醉酒模樣,略帶沉思說道。

  眾所周知西魏人的酒量很好,那赫連皓的酒量應(yīng)該會更好,但如今這種狀態(tài)明顯就是喝了不少酒。當(dāng)眾說出這些輕浮的語言就罷了,竟然還提起她的名字。如果赫連皓按照計劃除掉了她,聽到這番話的眾人就知道她的死與這位西魏太子有關(guān)了。

  如果還被慕容脩以此作為把柄威脅,這就給慕容晟造成了一定的打擊。慕容晟知道是赫連皓一時說漏嘴帶來的麻煩,估計心里更是后悔怎么讓赫連皓出手辦這件事。

  事情是辦好了,卻還帶來一個禍患,不知道適當(dāng)隱藏,只有蠢貨才會這么做。

  但赫連皓并不是蠢貨,只是性格猖狂自大而已,在這種朝政大事上還是懂得隱藏的。所以就很奇怪,赫連皓怎么醉成這樣?

  旁邊的青年輕聲一笑,“呵,如果赫連皓不喝醉,那你還怎么完美逃脫呢?”

  祁澤聞言有些怔愣意外,是這個家伙在幫她嗎?設(shè)計讓赫連皓醉得糊里糊涂。這樣赫連皓就不會認(rèn)出來已經(jīng)換人了,也增添了一份保障。

  看著對方正慵懶地托著下巴,側(cè)臉對著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這家伙啊,明明說過不讓他幫忙的。

  “祁韶儀,在別的事情上,本王可以不幫忙。但在這件事上,本王不允許你出現(xiàn)任何意外。”闕煜似是知道女子心中所想,扭過頭認(rèn)真凝著女子的眼睛,語氣霸道,“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誰也奪不走?!?p>  祁澤愣愣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答。

  “聽到了嗎?”闕煜看著女子呆怔的模樣,伸出手就要揪那柔軟的臉頰。

  幸好祁澤知道闕煜喜歡揪她的臉,連忙捂住自己的臉,身子向后撤了一步,聲音因為用手捂臉而變得有些悶,“聽到了?!?p>  “哼,這就好?!笨雌顫赏笸?,手撲了個空,闕煜也沒生氣,而是抱胸偏過頭哼了一聲。

  祁澤正在慶幸她逃過一劫,不用被這不知輕重的人給揪臉的時候,闕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抱了起來,朝著房門外走去。

  “秦王殿下,你干嗎?”祁澤用手指努力地抵著那結(jié)實的胸膛說道。

  但對方撫上那纖細的白凈手指,用力拿開后,低頭笑道:“祁韶儀,難道你不打算看看赫連皓那邊到底會發(fā)生些什么?”

  “我自然會去看,但還請秦王殿下放我下來,我長得有腿,會走路?!逼顫梢е勒f道。

  平常抱著她就算了,在辰月樓這個地方怎么還抱著她。此時辰月樓的大廳還有樓層走廊上都是朝中大臣,其中還有很多祁澤熟悉的面孔。

  如果被那些朝中大臣們看到她和闕煜這種親昵的動作,肯定又該誤會什么了。好不容易之前她和闕煜關(guān)系不一般的傳聞才消退下去,雖然好像并沒有人敢提起這個,但還是有幾個朝臣在下朝時用著那種耐人尋味的表情看著她,這個時候祁澤感覺她好想打人。

  因為最近朝堂上慕容晟和慕容脩兩者的世家爭斗愈發(fā)激烈,人們才沒有閑心情去思考這件事,也就沒有人再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過她。

  如今這次又被眾人看到,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見女子看著大廳里的那些朝中大臣,闕煜就知道祁澤在擔(dān)心什么。但闕煜絲毫不在意,手臂往里一攬,把懷里女子緊摟進懷,“怕什么?有本王在,誰敢隨意置喙?”

  祁澤:“……”你是不怕,但她怕呀。

  想著,祁澤就打算從那懷抱里掙扎著下來,但被男人強壯的手臂一攬,臉緊緊貼著那溫?zé)岬男靥牛醚谧×四?,讓別人看不到,鼻尖都是那悠遠的檀香味,同時還有頭頂上那磁性的輕佻聲音。

  “如果你真的怕別人誤會,那你就別亂動。你這個樣子,別人就看不到你的臉了。若是亂動,被別人看到了臉,這可怪不得本王?!?p>  祁澤:“……”這是什么歪理,你不抱我不就好了?

  “不……”

  祁澤微抬頭,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男子一下子給按了回去,并像在安撫小貓一樣摸著頭頂,“乖,別亂動?!?p>  祁澤:“……”闕煜你這家伙真的好討厭。

  感覺闕煜走了一段路后,腳步就停了下來,接下來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夜闌,你來了?!币仔禽V歡快地揮著手喊道,然后停頓片刻,“哎,祁澤也來了。”

  祁澤:“……”她的顏面沒了。

  只見一襲靛藍色錦衣的女子快速地從那一襲紫色錦服男子的懷抱里跳了出來,正冷著臉整理衣服,瞪了一眼男子后就轉(zhuǎn)身走進房間。

  闕煜看著祁澤有些失態(tài)的小模樣,就唇角彎起笑出了聲,仿佛心情很好,然后就跟著女子一起進到房間。

  祁澤走到窗前,看到闕煜走近,還專門往遠處走了一些,撇過臉不看他。闕煜也不介意,跟著走近了一些。

  易星軻看著鬧小脾氣的祁澤,有些奇怪地看向旁邊的孟言錫。祁澤這是怎么了?第一次見有人敢在闕煜面前鬧脾氣,關(guān)鍵還一點事兒都沒有。

  孟言錫也抬頭看了看那正冷著臉的祁澤,那眸中帶著與平時不一樣的嗔怒,自認(rèn)為是感情大師的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剛剛闕煜是抱著祁澤進來的,這種親昵動作對于普通男女再正常不過了。但祁澤這個人不能以平常女子的心思去揣度,她做男子久了,把顏面看得比較重,這種擁抱動作在熟悉的人面前她確實做不出來,也不習(xí)慣做出來。

  不過這個樣子的祁澤還真是難得,平常的她就沒有一點像女子的情緒,永遠冷靜。如今這樣像普通女孩兒一樣表達出自己惱怒的一面,估計還是第一次。

  要不然闕煜就不會一直笑著看著她,笑容中帶著新奇有趣,同時還有一絲絲無奈。

  “咳咳,祁澤,從這幅畫下面就能看到赫連皓房間的情況,我和星軻已經(jīng)在這里守半天了。”孟言錫咳了幾聲,指著一幅落日邊塞圖緩解僵硬氣氛道。

  祁澤抬眸看向那幅圖,看了一眼闕煜,就走了過去掀開畫紙俯下身開始觀察另一間房間的情況。

  剛剛只想著她丟臉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如此看來,這個房間就是赫連皓房間的隔壁房間了。掀開畫紙后,下面有一個小孔,正好可以把赫連皓的情況收入眼底。

  只見赫連皓踉踉蹌蹌地走到床邊,也許是因為喝醉酒的緣故,視線不清,倒真的沒有認(rèn)出來床上的是王文昌。

  “小美人,最后你還不是要從了本宮?之前讓你進本宮府里,你還一直不愿。要不是南楚太子要本宮殺了你,本宮還真有些舍不得你這張臉。你說你是個女人該多好,不是朝臣,本宮也能名正言順地討要了你?!焙者B皓身體不穩(wěn)地半跪在床邊,摸著床上人的臉說道。

  “但你偏偏是個朝臣,本宮帶不走你,也只能出此下策。放心吧,小美人,這次過后,本宮會念著這段舊情的。本宮也是重情之人,定不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肯定會選一個好死法,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不會痛苦的?!?p>  說完,赫連皓就扶著床沿有些艱難地站起來,開始脫身上的衣服。等身上衣服一層層脫下來,就開始脫王文昌的衣服。

  還沒等祁澤反應(yīng)過來,就有一只手把小孔給堵住了。

  “看到這兒就好了,接下來的你還是不要看了?!标I煜手臂使勁把祁澤從畫紙下拽出來,把畫紙放下來掩住了小孔。

  祁澤:“……”她本來也沒打算看。

  同時因為闕煜那一拽,祁澤順勢跌坐在地上,雙臂支在身前,正微噘著嘴仰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幸好辰月樓的地板每天都有人打掃,一塵不染,女子的衣服并沒有被染臟。

  這種姿勢的祁澤帶著與平時不一樣的屬于小女孩兒的可愛安靜,雖然眼眸依然沉靜,但這不經(jīng)意間的小女孩兒模樣讓闕煜不由發(fā)笑。

  這小丫頭能露出這種小女孩兒姿態(tài)還真是難得!

  但偏偏祁澤沒感覺到,只是仰頭一直靜靜地看著面前身形修長的慵懶男子。聽到了闕煜的笑聲,祁澤就不由暗中咬牙。這家伙笑什么,害得她跌在地上,他還挺高興。

  闕煜這家伙果然讓人討厭。

  看著祁澤靜靜看著他的眼神,闕煜抱胸挑眉道:“看你的樣子還挺遺憾,怎么?還想繼續(xù)看?”

  祁澤:“……”你才想看,她只是突然被拽出來,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而已。畢竟平時她辦事,還從來沒人敢來拽她。

  “還在生氣?以后我不在人前抱你就是了?!标I煜看祁澤還是不說話,就出聲道。

  “沒有,我沒有生氣。”祁澤手撐著地面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恢復(fù)成了平時的沉靜模樣,不看身后的男子,向前走了幾步說道,“我又不是小女孩兒,沒那么容易生氣?!?p>  “是嗎?可剛剛你就是生氣了?!标I煜也跟著走上前,距祁澤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語氣輕佻,“像小女孩兒一樣生氣了?!比缓笪⑽澭?,臉靠近女子的耳畔輕聲道:“祁韶儀,你明明就是個小女孩兒,還說自己沒有生氣。在本王這里做一個小女孩兒不好嗎?以后只在本王面前生氣,做本王一個人的小女孩兒?!?p>  小女孩兒嗎?她都要忘了她是個女孩子了。

  女子微低著頭,素手緊握,好像沒想到男子會這般說,許久之后才轉(zhuǎn)過身問道:“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闕煜也沒想到祁澤會這般問,眨了眨眼睛說道。

  女子垂下眼眸,猶豫片刻后,微皺眉抬頭道:“我長得很嚇人嗎?為何我去見王文昌,王文昌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祁澤?長得嚇人?這丫頭為何會這么想?闕煜不由疑惑。

  闕煜沒有答案,但遠處的孟言錫突然笑出聲,“祁澤,你不是長得嚇人,你是氣勢太強了。你的那些兵部下屬哪一個見你不是躲得三米開外?包括我們秦王府的暗衛(wèi),到現(xiàn)在見到你都不敢抬頭的。”然后笑聲加大,“你真行,除了夜闌,你是第二個不敢讓他們抬頭的。哈哈哈?!?p>  這時候,孟言錫就不由感嘆,祁澤的氣勢是除了闕煜以外他見過的最強的,這生人勿近的氣勢連路上的行人都不敢靠近,估計也只有闕煜能壓得住了。前段時間那些南楚世家小姐們見到秦王府的護衛(wèi),都嚇得不敢靠近說話,正好也方便他和易星軻把人趕走。

  可祁澤倒好,僅僅是在北朔秦王府住了幾個月,又來了南楚秦王府幾趟,就讓暗衛(wèi)們記住了這位氣場強大,不敢得罪的南楚兵部侍郎。平時連頭都不敢抬,唯恐惹怒了這位兵部侍郎,不僅要遭受那冷漠眼神的攻擊,還要經(jīng)受闕煜的暗衛(wèi)訓(xùn)練攻擊。

  在北朔的那幾個月里,暗衛(wèi)們都看出來了他們這位主子對這位兵部侍郎,當(dāng)時的澤姑娘格外不一樣。而祁澤也敢違背闕煜的意思,在生辰宴上不以澤夫人的身份出面,還是糖果拉著祁澤,祁澤才去的。而闕煜也絲毫不在意。

  敢情在祁澤眼里,他們主子還沒有一個糖果管用。所以暗衛(wèi)們就總結(jié)出了一句話,闕煜和祁澤這兩個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主子喜歡的這位姑娘。

  祁澤聽到孟言錫的話,就不由看過去,心中很是郁悶,她的氣勢很強嗎?反正那些兵部下屬確實都躲得遠遠的,還有浮生閣的暗衛(wèi)們也沒人抬頭看過她,除了祝余蒼術(shù)。

  孟言錫笑得正開心,突然感覺到一陣極其冰冷的警告眼神。抬眸看去,發(fā)現(xiàn)是闕煜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立刻笑聲止住,低下頭不作聲,裝作自己什么都沒說過。

  “別聽孟言錫胡說,你長得不嚇人,氣勢也并不強,王文昌怕你,那是他慫。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錯?!标I煜出聲說道。

  孟言錫和易星軻兩人只能暗中搖頭,夜闌你昧著良心說話真的好嗎?王文昌慫是一方面,但更多的還是因為祁澤天天冷著臉,那眼神確實容易嚇?biāo)廊恕?p>  完了,夜闌開始護媳婦兒了。以后祁澤欺負他們可怎么辦?

  雖然這么說,但祁澤心里還是知道的。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父母早逝,再加上祁琛和祁哲總是欺負她,所以她就經(jīng)常面無表情,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除了面對著一些小孩兒能笑得出來,其他時間她好像一直都在冷著臉,也很難笑出來了?;蛟S是因為平常都在忙碌政務(wù),很少與小孩子說話,她笑得也很少?,F(xiàn)在想要笑笑,都覺得有些艱難。

  看祁澤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闕煜就知道他安慰的話語不起作用。

  “祁韶儀,抬起頭?!蹦凶游⑽⒌皖^說道。

  女子聽話抬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男子的手就已經(jīng)撫到了臉上。

  本來以為又會被揪疼,但這次男子的手指格外輕柔,只是撫著她的兩頰,微微向上推了一下。

  此時女子臉上有了一個微笑,本來很少笑的臉上,有了一個微笑。雖然有些僵硬,眼底更無笑意,但男子卻很滿意。

  “這不就笑出來了?以后若是想笑,就來找本王,本王來幫你笑?;蛘摺蹦凶幽橗嬁拷曇糨p柔,“本王以后笑給你看,只給你一個人看。”

  只給她一個人看?好像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讓她笑,也沒人說過笑給她看,這個人是第一個。

  她之前好像也是會笑的,在父母在世的時候。但在之后好像就不笑了,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記得她一直孤身一人,靜靜地坐在一旁,沒有人來找她,她也從未找過別人。

  漸漸地,她就學(xué)會了防備,防著祁琛祁哲,防著祁府的所有人。這防備也給內(nèi)心周圍筑起高墻,別人進不來,也盡量不放自己出去。

  雖然保護了自己,但同時也孤立了自己。久而久之,心里就好像變成了一片荒蕪,激不起一絲漣漪,也不覺得自己孤獨。只因孤獨習(xí)慣了,也就適應(yīng)了。

  如今有一個人對她說要對她笑嗎?

  “好?!迸屿o靜回道。

  聽到女子的回話,男子一時怔愣??粗臃鏖_自己的雙手,用著之前平靜的模樣緩步走到窗前,半晌后,不由輕笑出聲。

  這是……她的回應(yīng)嗎?她對他的第一次回應(yīng)。

  祁韶儀,你的回應(yīng),本王接收了!

莫追莫問

我在自己周圍筑起高墻,沒有哪個人能夠入內(nèi),也盡量不放自己出去。——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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