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過后,別嬰在軟榻上看了一會兒話本,哭得稀里嘩啦的。
允孤在一邊嫌棄得不行:“你是在看什么?哭成這個樣子。”
別嬰揚起臉,淚眼朦朧:“看……看話本?!?p> 允孤心里癢癢,他不知道什么話本能讓別嬰哭成這個樣子,于是湊過來看。
看話本的第一眼,這是什么東西?
第二眼,哎呀,還有點東西。
允孤把別嬰往里面擠了擠,湊近了一起看。
別嬰嫌他熱烘烘的,往旁邊挪了挪,允孤看不到了,就把書往自己這邊揪。
別嬰不滿意了,兩個人扯過來扯過去的,最后還是別嬰先妥協(xié):“咱們?nèi)ゴ采峡窗桑采系胤酱??!?p> 于是兩個人挪到了床上。
下午的時候,有人過來換了一張大床,夠他倆在上邊一人一邊中間還能躺兩個人。
允孤不知道別嬰怎么想的,反正他是格外滿意。
有了這張大床,晚上睡覺就再也不怕被別嬰欺負到床腳了!
哇哦,很棒棒哦。
兩個人湊在一起看了許久,別嬰又開始哭。
允孤這次是跟她一起看的,根本不理解她的淚點在哪里:“這有什么好哭的?”
別嬰不理他,自顧自哭著,允孤沒得到回應(yīng)有些不甘心,他把別嬰的臉扳過來:“到底哪里好哭啦?你告訴我嘛?!?p> 允孤掐著別嬰的臉,讓她的嘴嘟起來,所以別嬰要說話的時候卻怎么都說不清楚。
她一把拉下允孤的手,瞪著他:“你個沒人性的東西!居然不會感動!”
允孤覺得自己很委屈:“我怎么就沒人性了?這玩意兒有什么好感動的?就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還值得我掉眼淚?”
別嬰推他:“那你看什么?”
允孤直起身子:“怎么就不能看了?我雖然不哭,但也看呀!”
別嬰捶了他兩下,允孤心里念叨著要記下來,以后得了勢好還回去。
被允孤這么一攪和,別嬰也沒興致繼續(xù)看了,看這種話本還是該和空荷一起,兩個人一起哭有氣氛,和允孤看簡直就是在給他演戲,平白被看了笑話。
別嬰下床洗了把臉,回來就睡在了外邊。
跑了一天她也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累了的人睡覺要不死沉死沉的,要不就各種不安分。
很不巧,別嬰正好是后一種。
允孤正睡著,忽然感覺自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他掙扎著,大喊:“松手!知道我是誰嗎?松手!再不松手我弄死你!”
他在夢里大喊大叫,然而自己的脖子還是被禁錮著,他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允孤覺得自己就像是只大白鵝,平時兇得很,別人都怕他,然而一不小心被掐住了脖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大口呼吸著,忽然睜開眼睛。
天!是個夢!
允孤一口氣還沒松完,就發(fā)現(xiàn)醒來之后還是呼吸不暢。
他懷疑自己是在夢中夢,以為自己醒了,其實是在夢中醒了。
他覺得是別嬰在搞鬼。
他一動,果然,是別嬰在搞鬼!
她把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分量十足。
哪來這么重的女人?是吃什么長大的?
允孤艱難地把別嬰的胳膊弄下去,結(jié)果傷處又被一踹!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就地死亡。
他昨天才傷了的地方啊,今天還沒好呢就遭此重擊。
允孤蜷縮著身子挪到最里面,試圖避開別嬰。
避是暫時避開了,可別嬰會動啊。
于是等允孤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道縮到哪兒了,總之頭頂是別嬰的肚子。
允孤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睡的那一小片地方,又看看霸占那么大床的別嬰,委屈極了。
他爬起來換到外邊,躺下的時候還特意把別嬰的頭發(fā)弄到她那面。
允孤躺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沒有被子,他恨恨地瞪了別嬰一眼,團成一團睡了。
什么人啊,自己的被子蓋著,還要別人的被子,過分!
不用第三個晚上,允孤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晚上睡覺他一定要在外邊,只有在外邊的后半夜他才能睡好。
第二天早上別嬰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堵墻,不知什么時候她又跑到里面來了。
別嬰往旁邊一看,允孤果然是在外邊。
他沒蓋被子,他縮成一團。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么他有那么大的地方,而她只能委委屈屈縮在墻角!
別嬰推著允孤,把他推醒來:“允孤!你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地方?你晚上就擠我了是不?”
允孤迷迷糊糊的,卻還記得為自己辯解:“我昨天睡在里面,結(jié)果你晚上一直擠我,我都沒地方睡了,只能來外邊。”
他簡直要哭了:“你怎么污蔑我?”
他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好,先是窒息,后來是疼,最后還起來換了地方,還沒被子!他都這么艱難了,別嬰怎么老是欺負他?
允孤在心里又給別嬰記了一筆,打算專門找張紙記錄別嬰的罪行,他怕別嬰的惡行太多,他給忘了。
只要熬出頭來,他要好好報復(fù)!
他要把自己吃的苦都給別嬰來十倍!
晚上只讓她睡繩子!
還不給她被子!
大概是良心發(fā)現(xiàn)或者是求生欲來了,別嬰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繼續(xù)睡吧?!?p> 別嬰下了床,允孤這才卷著自己的被子睡了。
別嬰出門,遇見須月。
須月朝她擠擠眼睛:“欸,聽說你和一個男的睡一起?”
別嬰點頭:“是啊,怎么了?”
須月笑得奇怪:“沒什么沒什么,他呢?”
別嬰一本正經(jīng)道:“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睡著呢?!?p> 須月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別嬰不明所以:“他昨晚受委屈了,現(xiàn)在睡著呢?!?p> 沒休息好,受委屈了,睡著呢……
須月怎么聽都覺得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
于是她委婉地問:“你們……什么時候成婚?”
“成婚?”別嬰疑惑,“干嘛要成婚?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哦,天吶,聽聽這渣女的語氣。
別嬰看見須月的表情,反應(yīng)過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因為一些原因才住在一起的,不是因為那個?!?p> 須月?lián)模骸澳悄阋欢ㄒWo好自己?!?p> 別嬰哭笑不得:“他不能把我怎么樣的,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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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誤我
允孤在小本本上記賬,以后是要一點一點翻舊賬的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