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意思吧
回到家里,唐苒整個人呼哧帶喘的,一直等在沙發(fā)上的夏林薇看見她的樣子,還以為她被鬼追了呢
“怎么了小苒?lala還好嗎?”
唐苒大口大口的喘氣,說不出來話,擺了擺手意思等一下,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唐禹洛緊接著抱著lala走了進來,夏林薇看見lala,趕緊上前
“小禹,lala怎么樣了?”
“它現(xiàn)在穩(wěn)定了,只不過這段時間可能比較危險。”
唐禹洛把lala放回它的窩里,夏林薇有些著急的跟在他身后:“為什么會比較危險呢?”
兩個人來到客廳,坐在了唐苒身邊
“因為lala年紀大了,今天醫(yī)生本來是建議安樂死,但是我們征求了lala的意見后決定讓lala再陪我們一段時間?!?p> 夏林薇紅了眼,心中很是內(nèi)疚:“都怪我,閑的沒事喂lala肉吃。要不是我,lala也不會這樣。”
唐苒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薇薇,這不怪你,lala已經(jīng)九歲了,它真的老了。所以你不要自責。lala看到也會難過的?!?p> “那還有沒有什么辦法讓lala輕松一些,或者是需要什么藥,我可以找我朋友幫忙?!?p> 唐苒和唐禹洛對視一眼,表情都比較凝重。
“剛剛遇見了臣安哥,他說他有個朋友在國外當寵物醫(yī)生,會幫忙聯(lián)系一下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p> “臣安?”夏林薇疑惑的看向唐苒:“你們剛才遇見溫臣安了?”
提到溫臣安,唐苒又想起了剛才車上的尷尬瞬間,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嗯,碰巧遇見的?!?p> “姐,你臉紅什么?”唐禹洛探頭貼近唐苒,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還有呀,你剛才跑那么快干嘛?我不就是說了句讓你嫁給臣安哥么,你反應怎么那么大?”
“你小子找死吧!你還說!信不信我把你嘴縫上?”
唐苒此刻恨不得鉆進地縫里,這種玩笑是可以隨便開的么。他們兩個人男未婚女未嫁的,這種事多忌諱說出口呀!
夏林薇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扒開唐苒捂著臉的手,直視她的眼睛
“不對呀小苒,小禹說得對,提溫臣安你反應這么大?你不會是對人家溫醫(yī)生有意思吧!”
“胡說什么!”唐苒一個激動站了起來,跑到沙發(fā)后面指著唐禹洛和夏林薇大喊
“我告訴你們兩個不要瞎說,我和溫師哥才見過兩次而已,怎么可能有意思!我、我剛才就是覺得有些尷尬。你們兩個不許再說了聽見沒!”
唐禹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唐苒,夏林薇右手摸著下巴,眼神中充滿了不相信。
唐苒不知道該說什么:“愛信不信,我困了,睡覺去了!再見!”
沙發(fā)上的兩個人一直看著她離開直到門被砰的一下關上,兩個人才轉(zhuǎn)過身,看向彼此
“小禹,你覺得你姐正常嗎?”夏林薇挪動到唐禹洛的身邊。
唐禹洛搖頭:“簡直是一副做賊心虛?!?p> “薇薇姐,你說我姐她不會真對臣安哥有意思吧?”
夏林薇咬著大拇指認真的思考:“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們兩個才認識一天而已呀!你姐從來沒對誰一見鐘情過吧?”
“她豈止是一見鐘情她連情都沒動過好吧。”從小到大,追她的男生那么多,她不是裝有男朋友就是把人家打跑的。
“那你別說還真沒準?!毕牧洲笨隙ㄖ袔е敲袋c懷疑,懷疑中又帶著那么點自信。
……………
唐苒這一覺睡到天亮都沒有醒,夏林薇坐在床邊看著一臉春夢的她,怕打擾了她的美夢,就沒有叫。
過了很長時間,窗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才把唐苒弄醒。
迷迷糊糊的她打開手機就看到三個醒目的大字:溫臣安!
媽媽呀,這怎么夢見誰誰就給打電話呢。剛才還夢見溫臣安和自己告白,這怎么…
“喂,溫師哥,早上好呀?!?p> “早,小苒,昨晚睡得好嗎?”溫臣安單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里的風景。零碎的劉海散落下來,一身白色毛衣顯的慵懶又帥氣。
“挺好的,溫師哥這么早給我打電話是lala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唐苒可不傻,溫臣安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平白無故給自己打電話的,既然他昨晚答應幫忙lala的事,想著一定是有了結(jié)果
“是的,昨晚我聯(lián)系了我的朋友,他說對于上了年紀的狗狗如果想要延緩壽命的話,只能選擇打針。我相信昨晚的醫(yī)生應該給你藥了吧”
唐苒看著桌子上的針劑:“嗯,給了我三針,說是最多只能打三次?!?p> “是的,如果他給了你三針,可能說明這個針劑的藥效不是那么的強。我朋友說,國外現(xiàn)在出了一批藥效比較強的針劑,只需要一支就可以延緩狗狗三個月的壽命?!睖爻及差D了頓,顯然有些為難。
“沒事,溫師哥,你說吧,我知道你沒說完?!碧栖郾葴爻及蚕胂蟮倪€要冷靜。
“但是,這個針劑的副作用極大,在這三個月里,狗狗會不斷脫毛,吃不下東西,嘔吐,并且異常的興奮。所以我不是很介意這個針劑的使用。當然了,決定權(quán)還在于你。如果你想讓lala多活一段時間的話,我可以幫你搞定這個針劑?!?p> 唐苒陷入了沉思中,她抬頭看著墻上和lala的合照,眼淚頓時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溫臣安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拿著手機陪著她。他知道這個時候唐苒是最難抉擇的。
就好比他在醫(yī)院看到的那些守在ICU外的家屬,可能對于腦死亡的患者來說拔掉氧氣是一種解脫,但是要他們的親人去決定自己家人的死活是多么痛苦的事。
盡管那只是一條狗,但是對于每一個養(yǎng)動物的的人來說,動物就是她們的親人。
“溫師哥,我決定了,我還是希望lala能夠開開心的度過生命最后一段時光?;蛟S它還有未完成的心愿,所以不想離開我們。但是我不想為了一己私欲而讓lala承受那么大的痛苦?!?p> “我理解你,小苒。既然決定了,就在lala最后的這段時光里好好陪它吧?!?p> 唐苒抬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嗯嗯,我會的溫師哥?!?p> 掛掉手機后,唐苒在床上好呆呆地坐了一會,直到調(diào)整好了情緒,努力對著鏡子拍了拍僵硬的臉頰彎起嘴角,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l(fā)ala,早呀…”
溫臣安看著手機里的號碼,久久沒有說話。唐苒的事讓他想起了當年意外車禍躺在ICU里的父母。十五歲的他看著爺爺奶奶在面對抉擇時內(nèi)心無盡的痛苦,最后還是簽下了死亡同意單。
當時溫臣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為什么他不能像爸爸那樣拿起手術刀去救人。如果他能早一點學會這些,早一點成為醫(yī)生,是不是爸爸媽媽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然而他忘了,那時的他也只有十五歲而已,就算再努力又能承擔的起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