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里東西不少,商品架上滿滿當當都是些女性飾物,如發(fā)繩、銀釵、耳環(huán)、掛飾等等,甚至還有些胭脂水粉,看著都挺漂亮,價格倒也不算太貴,還算實惠。
除了東西,店里還有老板和幾位顧客,都是女的,弄得滄云在這一眾女性群中顯得特立獨行。
女老板忽然瞥見滄云,趕緊撇下手中的顧客,笑意盈盈地過來迎接。
“喲!是云少!您可是稀客啊,我家這小店在這開了這么多年,您還是頭回過來光顧,今天我這小店里的東西只要您看上的,隨便拿,全部免費?!?p> 這是一位風(fēng)韻猶存的女性,三十來歲,一身裝扮很精致,笑容也頗具親和力,一看便是做生意的老手。
而對于女老板的熱情,滄云倒也并不顯意外,這女老板他雖不認識,可他本人在君都多少也算個名人,尤其是在這種小商鋪的街道,平日里打交道也算不少,就整個芋蘭街上與他相識的商鋪老板,不說十家八家,至少四、五家是有的,這人來人往之間信息相互傳遞一下,認識也就很正常的事。
“老板你既然認識我,那便也應(yīng)該知道規(guī)矩,免費就算了,稍稍打點折就行。”
其實這店里的東西加起來也不值多少,滄云也完全付得起,只是既然人家這么給面子,雖有攀附的嫌疑,總不好拒絕太過,也免得旁人誤會什么?畢竟兩者身份相差太大,稍有差錯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有人自然會讓其店鋪開不下去,所以在心里其實這些老板是不太歡迎這種有權(quán)勢的人進門的。
而滄云也深知其中道理,所以一般沒事的話是不會來這些小商鋪的,尤其是認識他的商鋪。
“云少,您今日是帶著朋友過來的吧,要不要我?guī)兔榻B一下小店的精品?”
“不用了,我們自己挑,你自去忙吧,等挑好了我再叫你?!?p> “那好的,我就不叨擾了,您請便!”
說完,女老板便返回繼續(xù)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只是仍可見其時不時會望向這邊。
滄云倒也沒再去管,向旁幾步靠近男人婆,見她此時正手拿一支珠花反復(fù)瞧著,像是極為欣賞。
忽然發(fā)覺滄云靠近,褚寧先是嚇了一跳,隨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拿起珠花往前一遞。
“滄云,你覺得這個怎么樣?好看嗎?”
滄云認真瞧了瞧,確實蠻不錯的,外觀炫麗,做工也精致,遂點頭道:“還行,挺不錯的。”
“那行,就它了。”
說完,男人婆拿著珠花便去了前臺,想必是去付錢去了。
而留在原地的滄云這時卻很迷惑。
珠花的確漂亮,只是,當他瞧著男人婆那一頭的短發(fā),卻不禁好奇,這女人挑這一支珠花能干嘛?別胸口嗎?
·····
出了飾品鋪之后,男人婆仍興致高昂,接連又逛了幾家店鋪,而且人家還不買,就單純只是逛。
滄云雖感無聊,可也只能老老實實在后面跟著,誰叫之前答應(yīng)人家,再煩也只能忍著。
“滄云,你看那兒!”
剛出街尾的一家店門,本以為就要結(jié)束,忽然男人婆拉著他旁邊一指。
滄云瞧了眼,發(fā)現(xiàn)是街邊一個極為簡陋的算命小攤,桌子上除了一只龜甲就剩一塊紙板,上書:“一銀一卦,不靈不要錢?!?p> 這看起來就是一普通算命的小攤,哪條街角巷尾都有,專門靠唬弄老人混點飯吃,不過這個稍特殊一點,攤主不是六、七十歲的老神棍,而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像是沒休息夠,正在那昏昏欲睡。
“你什么時候信這個了?”
滄云回過頭問。
“你想錯了,我讓你看的是那個算命的男生,他可也是這一屆的考生,今天大考我還碰到過,而且修為還不錯?!蹦腥似糯稹?p> 滄云再次瞧了瞧,怎么看都怎么不像。
“你確定?”
“當然!”
男人婆十分肯定地回答,緊接著一拉他的手:“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來到攤前,或許是感應(yīng)到有人靠近,算命男生立馬驚醒,抬頭看了一眼,卻又立馬低頭。
本來還有懷疑,就男生這舉動,滄云立馬確信了男人婆的話。
“算命的,有生意上門!”
“對不起,已經(jīng)收攤了。”男生埋頭回答。
“還藏什么呀!早就認出來了,抬頭吧!”滄云道。
見事已至此,男生只得緩緩抬起頭,臉色訕訕。
“怎么在這擺攤???考了一整天不累嗎?”滄云問。
“出來得匆忙,錢沒帶夠,所以···嘿嘿!”男生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回答。
“有住的地方嗎?”男人婆插嘴問道。
“住的地方有?!?p> “那吃的呢?”
“這個····”男生遲疑,言語吞吐。
答案很明顯了,立時男人婆扭頭看著滄云。
“行!我去!”
說完,滄云轉(zhuǎn)身去了街上。
滄云走后,男人婆索性就在攤前坐下,然后看著男生問:“既然你能出來擺攤,那肯定是有兩下子啰!”
“嗯,應(yīng)該還行,下山前跟師傅學(xué)過一兩手?!蹦猩t虛道。
“那好,你來幫我算一算,若是真的準?這枚金幣便是你的?!?p> 說著,男人婆隨手掏出一枚金幣丟在了桌上。
“學(xué)姐,這太多了!”男生連忙回答:“即便是算卦也只需···”
“你別管這個?!蹦腥似糯驍?,繼續(xù)說:“只要你算得準,一枚金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見她這么說,男生倒也不再說什么,緩了緩后,轉(zhuǎn)而問道:“那請問學(xué)姐想占什么?”
男人婆悶頭思慮了數(shù)秒,然后一抬頭,答:“就姻緣吧!”
“???”
一聽這,男生驚訝:“剛剛那位滄云學(xué)長你們不是····”
明顯男生有所誤會,不過也有可能是從面相或者是哪兒看出來的,畢竟人家干的就是這個。
“你管那么多干嘛?讓你算你只管算就是了?!?p> “哦!”
男生只得老實點頭,接著緩緩捧起桌面的龜甲,在胸前輕輕搖晃著。
而隨著他的搖晃,龜甲竟?jié)u漸顯露熒光,并且上面的紋路也開始變幻,一股若有若無的奇異能量波動竟也緩緩漫延開來。
眼看著這一切,這回換男人婆驚異了,本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的她竟是隱隱有了某種期盼。
半晌,龜甲落于桌面,男生低頭一一查看。
不久之后,男生抬頭,回道:“學(xué)姐,我就說不用占,還憑白浪費了我一年的壽數(shù)?!?p> “怎么說?”男人婆疑惑。
“結(jié)果一樣,依卦相看,您的姻緣就是滄云同學(xué)。”
聽到這個答案,褚寧的眉心一會兒緊皺又一會兒舒展,臉也一陣陣地抽蓄,心中百味雜陣,呆坐原地久久不語。
見到這情形,男生也不敢多問,只能在旁靜靜地看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不遠處已出現(xiàn)滄云緩緩而來的身影,褚寧忽然將桌上的金幣往男生手中一彈,然后嚴肅地道:“你記住,這件事無論對誰也不要說,包括滄云,聽到了嗎?”
“嗯嗯,記住了。”男生愣愣應(yīng)答。
兩人剛說完,滄云便提著一包點心回來了,還沒等交付便被褚寧一把奪過放桌子,然后直接拽著人就走。
“怎么回事?”
“天黑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