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劍派所在的武越山山腳。
當凌素瑤出現(xiàn)后,早有人在山門前迎接。
其中一個圓臉明眸,腰懸長劍的少女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師姐你可回來了!”
少女一見著凌素瑤從下馬,就蹦蹦跳跳地上來,抓著凌素瑤的雙手。
“心月師妹?!?p> 凌素瑤見著這位圓臉明眸的少女,臉上也是掛起了笑容。
此次她下山,雖有南越劍派的名頭頂著,一路算是無波無瀾,可沿途聽到的各種江湖廝殺爭斗極多,也算是見識了一番江湖。
這回到了自家的山門,見著相熟的師妹江心月,心情也完全放松了下來。
“師姐,師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我在山上好生無趣,天天都是練劍……”
圓臉明眸的少女性格極為活潑,拉著凌素瑤的手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凌素瑤在外人面前,頗為內(nèi)斂,可與自家的師妹江心月,卻有許多話要說。
以至于一時半會,甚至都短暫地忘記了楊禪。
還是江心月,與凌素瑤說了一陣話之后,目光轉而望向一旁下馬側立的楊禪。
然后又低聲朝凌素瑤詢問了幾句,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和艷羨。
南越劍派的門風如此,女弟子若有心儀之人,可以一起帶入山門,又或者兩人一起離開,來去不禁。
凌素瑤被同門師妹調(diào)笑了幾句,耳根微紅,仿佛又耐不住對方的詢問,低聲繼續(xù)說了幾句。
楊禪默默地站在兩人不遠處,對于二人的忽略毫無所覺。
只是負手而立,抬頭望著面前的武越山。
數(shù)百上千級的臺階一直綿延的山頂,只是被半山腰的云霧遮擋,看不真切。
“終于到了!”
楊禪望著面前的武越山,臉上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容。
這時,與江心月寒暄了一段時間的凌素瑤,才轉過身,正準備將他介紹給和自家比較親近的師妹時,忽然,就見楊禪已不理會二人,大步沿著的綿延上山頂?shù)呐_階,大步而去。
“楚大哥,外人不可亂闖……”
凌素瑤急忙追趕了幾步,大聲朝著楊禪喊道。
可楊禪置若罔聞,眨眼之間,人已如一陣風似的,拾階而上。
“師姐,師姐……”
一旁的江心月也緊張了起來,飛快說道:“師姐,今日掌門和各宗長老,正在劍樓考核外門弟子進度,可不能讓……”
“什么?”
凌素瑤臉色就驟然大變,急忙起身朝著綿延的臺階追趕了上去。
南越劍派雖為九門十派之一,但大抵因為開派祖師越女,出自蠻越之地,性格颯爽,是以規(guī)矩不重。
如今門內(nèi)的許多門風,都是后來一代代掌門長老完善之后,逐漸增加上去的,所以才會有對于派中弟子來去不禁,甚至,形成了類似于母系氏類似的宗族依附在其門派之下。
但哪怕其門內(nèi)規(guī)矩再是寬松,可一些地方卻不是外人能夠去的。
其中之一,便是沿著臺階而上到了半山腰的——劍樓。
劍樓并非單獨的一座樓,而是一片坐落在半山腰頗為寬敞的巨大演武場和一棟藏劍樓的合稱。
也是南越劍派日常弟子習武練劍的場所。
對于一個門派而言,算是真正的核心腹地,外人絕不可至。
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子外,整個南越劍派內(nèi)也只有內(nèi)外門的弟子可以進入劍樓。
而南越劍派不論內(nèi)外,崗亭和各種巡查的弟子都不算多,甚至可以說是稀少。
畢竟,在這等以武為尊的世界里,像南越劍派這樣的九門十派絕頂勢力,平日里根本不會擔心仇家報復,或者其他勢力與其爭斗。
實力弱的要么不敢招惹南越劍派,要么當場就已被南越劍派夷為平地。
至于其他的獨行老魔頭,門內(nèi)有掌門有長老等諸多高手,只要這些人在,基本上就不用擔心。
更何況,南越劍派經(jīng)營數(shù)百上千年,各種依附的勢力和關系網(wǎng)絡遍布,所以平日里,對于南越劍派弟子雖有內(nèi)外門之分,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相對比較自由,并無多大的約束。
只不過外人擅闖的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未曾列入南越劍派門墻之人,不論親眷,若經(jīng)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有權當場格殺。
此刻,凌素瑤見楊禪驟然朝著山上疾奔而去,心中就緊張了起來。
她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地位根本談不上高,哪怕是南越劍派頗具有人情味,可外人擅闖,還是麻煩。
這個外人就算是楊禪承認他是凌素瑤心儀之人,以后會并結連理,也是無用。
綿延向山道的臺階之上。
楊禪此刻卻根本不理會其他,雙腳在臺階上輕點,一步就是跨過一二十個臺階,短短片刻就已來到了武越山的半山腰。
煙云繚繞漸漸散去,一片坐落在半山腰的開闊場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劍樓——
臺階邊緣的開闊場地當中,一座一丈高的巨石上,雕刻著兩個半人高的大字。
字跡鋒銳,隱約能夠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之意。
“好劍意!”
楊禪負手立在碑文之前,默然欣賞了一眼上面的兩個文字,輕輕頷首點頭。
他與書法上并無造詣,但武功日高,卻是能夠從這兩個字之中看出了別樣不同的東西。
其書寫碑文之人,其隱藏的劍意不是獨孤家那種一雍容孤傲,反而有一股靜時潛龍于淵,動時煊赫天下的大氣。
“昔年吳國伐越,越女出山,一人一劍破數(shù)十萬軍兵,其流傳的劍道,著實不凡?!?p> 楊禪在路上已從凌素瑤和其他一些江湖傳聞里聽過了一些南越劍派的事情。
雖許多已年代久遠,并不可考,但此刻親見這“劍樓”兩個字,楊禪卻得到了許多驗證。
“這樣便好,不然真是枉費了我一番波折,來這南越劍派?!?p> 楊禪嘴角輕揚,微微抬起頭望向半山腰開闊的演武場和遠處一座孤零零獨立著的七層木樓。
風中隱隱有嘈雜之聲正在響起傳來。
那是南越劍派弟子正在修煉劍法的嬌喝聲。
“南越劍派掌門,鐘云煙,地榜第二,今日當能見識一番?!?p> 楊禪雙眸之中有黑綠之氣泛起,周身似漸漸有無形的戰(zhàn)意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