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將軍陸炳
秦元沒猜錯,此時正在半山腰上的茅草屋內(nèi),秦川正坐在大堂旁的椅子上,悠閑悠哉品著熱茶。
他瞇了一口,看向主位上白發(fā)蒼蒼的老將軍,思索了一下用詞,便開口道:“魏國駐軍二十萬于雍城,國危矣,大廈將傾,還望老將軍能夠出山,匡扶社稷。”
說話時,語氣不輕不重,昏暗燈火下,那一雙狹長眼眸晦暗不明。
老將軍陸炳兩鬢斑白,尤其是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多年戰(zhàn)場廝殺留下了一身功勛,如今也都成了拖垮身體的元兇,向來紅潤的面色如今多了一絲虛弱。
他聽到秦川說這話時,滿是不屑,甚至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秦川,這種急功近利之徒說出來的話,估摸著連他自己不相信。
這時,老將軍之女端來一杯茶水,放下后又離開了。
這秦川僅僅只看了一眼,眼睛就離不開了,直到身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他才收回視線,頗為可惜的嘖嘖嘴。
這么標(biāo)致的美人卻是隱沒于深山之中,著實有些可惜,若是能在床榻上驅(qū)使,該會是何等銷魂。
陸炳是何等人物,一眼便是看出了秦川的不軌之心,面色當(dāng)即一冷,手掌重重往桌案上一拍,“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p> 秦川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陸炳的態(tài)度,坐著不動,見著陸炳老將軍已經(jīng)將手放在身側(cè)刀把上,迸發(fā)出強烈殺氣時,他才起身,拱手道:“那就希望老將軍好好考慮一下,高官厚祿少不了您的?!?p> 說完,一刻都不敢多待,騎上紅鬃烈馬就跑了。
直到秦川身影隱沒在黑暗中,陸繹幾人才緩緩走了上來。
陸繹眼眸復(fù)雜,在他印象里,即便是天塌下來,老爺子都未曾這般發(fā)怒,這次究竟是為何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還有,那秦川找老爺子所為何事?難不成是因為……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陸言。
他的妹妹,陸炳的女兒陸言。
從小便被人夸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了更是傾國傾城,難不成秦川是為了妹妹而來,他可聽說了,那秦川不是個好東西,府里的侍妾可都是幾百名,可以說是劣跡斑斑,他不希望這家伙做他妹夫。
想到此處,他大步走進堂內(nèi),見著老爺子,俯首而拜道:“老爺子?!?p> 高位上的陸炳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其身后的秦元身上。
秦元也跟著拱手,以示尊敬。
“老爺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秦國太子秦元?!标懤[道。
話音剛落,陸炳和藹慈愛的面色咻的一下就變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老舊煙槍,起身緩步走進內(nèi)堂。
此時陸繹臉上一陣尷尬,他急忙望向陸繹,想要解釋一下老爺子為何這般無禮,還未說話,秦元便是揮了揮手,示意沒事。
陸繹卻不這么想,這可是太子啊,若是怪罪下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不過他很好奇,明明是老爺子聽他說這平陽城來了個好官,非得要他拉來家中坐坐,結(jié)果他真的給拉來了,老爺子倒是不樂意了,真是難伺候。
秦元倒是沒有想這么多,他坐在秦川之前坐過的椅子上,一直在想,秦川為何會來?
他到平陽城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但至于他要做什么,除了他之外,就連身旁最親密的許奕都不知道,那秦川更加無從知曉了。
想了許久,他都是沒有絲毫頭緒,直到陸言出現(xiàn),他才恍然大悟,果然是嗜色如命的東西。
只見那陸言衣衫飄飄的走了進來,宛如仙子般絕美身姿,恐怕也只有這般山水能夠養(yǎng)育出如此純凈的人,以至于讓人看得第一眼,完全生不起一絲邪念來。
秦元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畢竟他心中早就有人了,不過那許奕,卻是連眼睛都未曾眨,眼巴巴的看著,這表情一言難盡。
陸繹見著,連忙將陸言拉至身后,擋住許奕視線,一臉警惕道:“你這是什么表情?”
察覺自己失態(tài),許奕連忙擦了一把口水,嘿嘿一笑道:“我想家了?!?p> 這完全就是鬼話,沒人相信,但許奕不在乎,他需要的只是找一個借口,哪怕這個借口漏洞百出。
這時陸言俏生生的探出腦袋,望著那個傻乎乎的人兒抿唇一笑,宛如百花仙子,許奕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趕快轉(zhuǎn)移目光,兩頰升起亮抹紅潤。
陸繹先是看了一眼許奕,而后又看向自己的妹妹,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但他不敢往深處想,只出現(xiàn)那個念頭,旋即就是被他狠狠掐斷了。
半山腰上只有幾間茅草屋,留給秦元與許奕的房間只有一間。
陸言乖巧的給客人鋪床,那許奕則是站在一旁傻笑,昏暗燈火下,那張俏臉影影現(xiàn)現(xiàn),倒是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美感迸發(fā)出來。
直到陸言離開了,許奕才一臉不舍的收回視線,而后捧著被褥好一頓吸,上面還殘留一絲清香,那是陸言鋪被褥時留下的。
許奕一臉滿足的笑容,旋即望向秦元道:“元子,我好像戀愛了。”
秦元則是臉黑道:“我覺得你好像吃屎了?!?p> “你這是什么話?!痹S奕一把拉過秦元身上的被褥,嚴(yán)肅道:“元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這次可要幫我?!?p> 秦元輕笑一聲,道:“你說說看,怎么幫你?”
他端起一杯有著淡淡花香的茶水,剛準(zhǔn)備喝。
“我要娶她?!?p> 他一口茶水噴個出來,盡數(shù)落在床榻上,這可把許奕心疼壞了,“這可都是她留下的花香啊?!?p> 見著那種淡淡的香氣被茶水所掩蓋,許奕臉上露出一抹幽怨之色,“你這個壞人。”
這個表情,就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秦元來不及考慮這些,他一把搭在許奕肩膀上,表情嚴(yán)肅道:“你認(rèn)真的嗎?”
許奕聞言點了點頭,竟是露出小女子特有的羞澀。
秦元表示自己的要靜靜。
咳咳,靜靜不是人名。
許奕,可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因為其父是太子府的家宰,而又是從小待在太子身邊的玩伴,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那他這個所為的官職,豈不是從了二品了。
于此,倒也算是有點權(quán)力,憑借著這點優(yōu)勢,哄騙的小女孩可不少,如今倒是第一次聽說,非她不娶。
就好像是吃了一輩子素的和尚突然要開葷了,還是每餐都大魚大肉的那種。
著實有些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