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借刀殺人
周天子駕臨咸陽的事情,在稍后就傳了出去。
當天就在咸陽城引起了相當規(guī)模的轟動。
雖說天子無實權(quán),但天子權(quán)威還在,因此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是十分興奮。
次日早朝,秦堰便在朝會上說出了這個事情。
秦川春風得意的很,一口咬定了他見到了天子,并且與天子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
諸多臣子紛紛看去。
這朝堂之中的百八十人,有將近三分之二都是秦川的人,自然是對其的話深信不疑,當即便是拱手喝彩。
還有一部分人不動,一臉的看笑話的意味。
柳惲本想言語什么,但見著秦川的面容,便覺得一陣惡心,拄著拐杖離遠了一些。
秦元的余光見著柳惲的這個表現(xiàn),心里哪有不明白的。
只是心中對此沒有不滿,反倒是有些愧疚,畢竟前幾日興奮的他用力太狠了,讓柳如是死在了床上。
真正的死因自然是難以言齒,所以秦川便隨意找了一個理由,準備搪塞過去。
但柳昀豈是個簡單人物,得知真相的他十分悲傷,曾躺在床上絕食三日,但后來不了了之了。
聯(lián)盟不攻自破。
柳惲則是成了孤家寡人。
“今日商議國事,魏國大軍以奪取雍城,虎視眈眈,諸位愛卿有何妙計能夠一解國家之難?”
當秦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剛才還有些嘈雜的大殿,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眾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見著沒人說話,秦堰的目光緩緩轉(zhuǎn)移到秦元身上。
秦元心理神會,站出來,一番言語令眾人震驚。
“周天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出面調(diào)和。”
他早就和秦堰通氣過,至于為什么還要將這些拿到朝堂上來說,一方面是打擊一下秦川的囂張氣焰,另一方面,則是讓秦元的根基更加牢固。
畢竟,周天子的身份擺在那里,能夠請動周天子調(diào)和,那將是一件多么厲害的事情。
而這些放在秦元的功勛里面,耀眼的很。
不過,這么一來,那就意味著秦川剛才說的話是假的了。
啪啪打臉。
秦川的面色一下子就差到了極點,但此時的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兒臣也曾見過天子……”
這番蒼白的解釋沒人信。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秦堰還是給他一個臺階下,讓他不至于那么難看。
下了朝會,憤怒的秦川將所有的花瓶瓷器都摔碎了。
一眾下人嚇得瑟瑟發(fā)抖,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那個秦元,什么也和我搶,如今還當面朝堂打我的臉,好啊,真的好啊,我要是不弄死你,老子他么就不信秦。”
一番怒吼過后,心中的氣焰消了一些。
見著周圍跪著的人,揮手道:“都滾吧,跪在這里礙眼?!?p> 眾人如釋重負,連忙起身離開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緩緩走了進來,他并不在意秦川仿佛可以吃人的目光,悠閑悠哉的在椅子上坐下。
“你是誰?”
秦川望著那人道。
黑衣人笑著說:“無需管我,你先把脾氣發(fā)完?!?p> 秦川冷笑一聲,眼眸中兇光連連,“你在教我做事?”
黑衣人倒是不以為意的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翹著二郎腿,說話的語氣也是極為輕蔑,一幅看不起秦川的樣子,就差直接在臉上寫我瞧不起你了。
秦川長這么大,哪曾受到過這般屈辱,當即就準備暴揍,刀都拔出來了,誰曾想,那黑衣人動作極為迅速,就在這功夫,黑衣人的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只好訕訕一笑,將刀丟下,小心翼翼的說:“壯士,有什么話好好說,不值得動刀動槍?!?p> “脾氣發(fā)完了?”
黑衣人道。
秦川道:“發(fā)完了?!?p> 黑衣人這才收刀,坐回原來的地方,繼續(xù)翹著二郎腿,一臉輕蔑的打量秦川。
秦川這時可沒有了脾氣,只敢看黑衣人一眼,就老實坐了回來。
他就是這般,遇見強的就弱了,遇見弱的就強了。
“敢問壯士,來我這里,可有什么目的?”
秦川問出了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畢竟那人武功那么高強,不會閑的沒事做來他家玩。
黑衣人聞言,輕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秦川,“我要你幫我一個忙?!?p> “說?!?p> “秦元身邊有個隨從,好像是叫許奕,我要你殺了他?!?p> 黑衣人說完,眼眸逐漸深了下去。
這可讓秦元為難了,“你不知道他和秦元的關(guān)系……”
“我知道,所以,作為回報,我可以給你秦元的人頭?!焙谝氯撕V定道。
秦川愣住了,心臟在噗噗直跳。
“還有這等好事?”
秦元,他是不敢殺的,但是,要是換做許奕,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那就有可操作空間了。
不過,秦川也不是傻子。
“你既然能夠殺掉秦元,按理說,殺許奕不是易如反掌的嗎?還為何與我做交易?”
這算是問題的關(guān)鍵,也是秦川的疑惑所在。
黑衣人笑了笑,他掀開面紗,露出真實的容顏。
秦川看著覺得眼熟,“你是?”
“我叫阿策,陸言的現(xiàn)任男友?!?p> 阿策輕笑一聲,眼眸中閃爍著異樣邪光。
“原來是情殺啊?!?p> 秦川眼里露出玩味笑容,“不過,你好像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因為我答應(yīng)她不殺許奕?!卑⒉叨似鸩杷朴频恼f道。
對于這個回答,秦川還算是滿意,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月底,我要看到許奕的人頭,不然,我就只有用你的人頭代替了。”
阿策說完,便是閃身離開了,身形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目張膽的威脅,堂而皇之的離開。
秦川身上,感受到一股從未有的涼氣。
在他守備森嚴的長公子府竟然能夠來去自如,且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該是何等恐怖實力啊。
想想便是覺得十分膽寒。
那人消失后,秦川一下子就癱在了椅子上,這時家宰從后面匆匆走來,見著秦川,擔心道:“公子,切莫生這么大的氣,只要您一聲令下,府中的死士立馬出動去太子府?!?p> 若是之前,秦川一定會立馬下令,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搖了搖手,說:“派人去調(diào)查一下許奕的背景,已經(jīng)他每天都在做什么,務(wù)必要精確到每一刻鐘?!?p> 家宰雖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下意識的還是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