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簡訊與凈化劑
“博士，收到新的簡訊?！?p> 一名研究員向?qū)嶒炇业氖啄X報告：“集團指令，務必要在明天上午之前，將這個名叫‘韓恩’的男孩送回到康復中心?！?p> “他們有重要的安排……”
報告的研究員支吾著，看到杜博士拉下了臉色，不敢再說下去。
“那先給他注射血清，”杜博士將報告遞回給自己的助手，“血清也是他們自己提供的，等教團的人將他們的算盤打完……”
“呵……”他搖搖頭，像是在自嘲，背著手轉身離開。
然后烏嚷嚷的，一批研究員跟隨他離去，另一批則留了下來。
“杜博士有情緒了……不過那沒用?！?p> 有人在祁聞耳邊低語，他仔細聽了一會兒，這些人竟然是在說八卦。
說話的是一個稍顯活潑的年輕人，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八卦分享者。
“他當然不會高興，自從M博士消失以后，他就成了研究中心的話事人，幾年下來，我們這里的地位是眼見的下滑，沒做出什么成果不說，連撥款都一年比一年的少……”
這話題一打開，頓時，說什么的都有。
“像M博士在的時候，做出的成績，那是有目共睹，誰又動輒將我們的要求無視呢？”
“我看他就是不忿，自己沒有M博士的能力?！?p> 但這種討論很快被另一名更老道的研究員中止。
“噓，你還敢提M博士的事，你不知道，他和他女兒都叛逃了嗎？”
發(fā)起談話的人癟了癟嘴，稍顯無趣的嘟嚷：“這件事，荊棘那邊，自身都沒有定論呢……”
——
“你聽到了嗎？他們真的可笑?！卑酌频难芯繂T說。
“所以這些……只是廉價勞動力而已。”黑名牌轉頭露出輕蔑的神色。
這兩人一唱一和，都沒有離開這間實驗室，他們的動態(tài)也被祁聞盡收“眼”底。
“我記得你們組上次檢測的凈化劑，有效率達到86%，怎么那個項目就被斃了？”
“似乎說是有未知的副作用……而且說是數(shù)據(jù)存在問題，實驗過程不可復制？”黑名牌同樣疑惑，“總之，‘歸源’的項目被封存了，現(xiàn)在主攻‘煥然’這個項目?！?p> “杜博士這幾年的功夫全都白費了？”白名牌有些可惜。
“我還是不能理解，什么樣的副作用，能干掉整個項目？”
“真的就這樣放棄了？”白名牌再次向自己的同事確認。
黑名牌點頭肯定。
“我聽說‘煥然’這邊的情況也不樂觀？”
“裁撤了幾個組，精簡了人員。現(xiàn)在要把原先‘歸源’那批人合并進去，”黑名牌擺擺頭，否認了這個啥說法，“我們看的數(shù)據(jù)，和那些大人物看的數(shù)據(jù)可不一樣，現(xiàn)在杜博士也進了‘煥然’，研究的進程還會加快?！?p> “這也算好消息，那些染上異常效應的人，總歸是能夠看到得救的希望的?！卑酌普f。
但是黑名牌不認同他的看法，他湊到白名牌的耳邊，還壓低了聲音：“你是不知道，M博士主持的項目，就是那個效應阻隔劑，也是在成功的關頭，莫名其妙的被狙了?！?p> “你說的是真的？”白名牌大驚。
“是的，之后M博士就失蹤了，連著他最后的那些資料?！?p> 隨后，黑名牌警告：“你千萬別說出去，我們知道這些事的，都被下了封口令?！?p>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這些研究員的腦袋太精貴，他們早就派人來給我們洗腦了?！?p> 黑名牌感嘆說：“也是在M博士失蹤后，整個中心亂成一團，我還記得那些日子……之后，是杜博士主動出來主持大局……”
“我真的很敬服他，他能夠和那些非人打交道，”這名研究員擺出了后怕的表情，“總之，他通過諾鄧大人和這個教區(qū)的主教進言，保住了我們這些可憐人的腦袋?！?p> “難怪杜博士會說，要珍惜自己的科研生涯，”聽到如此多的秘聞，白名牌也有所感觸，“也是他們給的足夠多……”
這兩人達成共識：“安心做個打工人吧！”
——
兩個帶著名牌的研究員對接完各自手中的事務，就要回歸他們的崗位。
走到一半，白名牌突然停下來。
“怎么了？”黑名牌拉住僵立不動的同伴。
“啊？”白名牌低下頭，整張面目藏在陰影里。
隨后他年輕的面龐上，帶著堅定的表情，正視著對方說：“嗨，艾倫，求你個事?！?p> “現(xiàn)在能不能搞到你說的凈化藥劑？”
“既然送到你們這里檢驗，就算項目封存，應該還有備份吧?！?p> 白名牌急切地補充。
“你是說Ⅱ組，Σ-317編號，‘歸源’最后被斃掉的那版？”
“是的，86%的有效率，這已經(jīng)非常驚人了。我有個青梅竹馬……”
“我說你今天怎么找我說這么多話，”黑名牌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從柳文那里知道他們組的樣品全部銷毀了是吧?！?p> “是的，不知道荊棘那邊是個什么想法，但現(xiàn)在，也就你們這里有備份了?！?p> “你這讓我很難辦呀，這是違規(guī)的?！焙诿瓢櫭?。
“我知道，但是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白名牌大慟，“我們說好，等她好的一天，她就嫁給我?！?p> “我也是因為她，才進來這個見不得光的地方。”
黑名牌理解的拍了拍同伴的肩。
“你放心，我女友是參加了‘煥然’項目的臨床受試者，”白名牌試圖說服對方，“就算能直接治好，或者出什么其他意外，也不會引起荊棘那方的注意。”
“檢測本身也有損耗，我不會讓你難做。”白名牌說。
雙方交換了眼神，黑名牌向同伴點頭。
“我們組還存著幾劑，你想要的話，今天夜里來找我?！?p> 他叮嚀：“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
夜幕四合，療養(yǎng)中心的地下一層，車輛出入不息。
這家療養(yǎng)中心占地面積龐大，做療養(yǎng)，他們也是認真的。
“隊長，目前還沒有異狀，你要……”
昏暗的地下車庫中，娜娜在隊伍頻道里給祁聞用短消息留言，這時一陣燈光打來，她竟然看到熟悉的車型和車牌！
車里面坐的人——是祁聞嗎？
娜娜下了自己的車，試圖確認，果然，這是另一個祁聞！
這時，她能確認對方已經(jīng)看到自己，男子的眼中流露過驚艷，然后眼神就轉過去——這不是看見熟人的表情。
看來他們彼此都是“陌生人”，想起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隊長……
娜娜感到一陣別扭古怪。
此時，女調(diào)查員已經(jīng)刪去了輸出的幾行字，她重新寫到：“隊長，我遇見了另一個‘你’，他還留在這家療養(yǎng)院，我在停車場遇見他，他似乎不認識我?！?p> 然后，她又添了一行字：“我需要和他建立聯(liá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