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玄靈院試煉
徐風(fēng)微熏,沐光浮熙,藍(lán)天白云之下,乃是晴空萬里之景。
“下一位,報上姓名,年齡,世籍,修為?!?p> 認(rèn)真記錄著每個人世書,記薄學(xué)子處理完前一名便又道。
聞聲,終于到她的花夭嬈,向前一步,思索著道:
“花夭,十六歲(假的),無籍,淬體修士(虛的)?!?p> 此話罷,那欲記筆的學(xué)子一頓,那低垂的腦袋抬了一下,掃量的目光在花夭嬈停留了三秒,那弟子又恢復(fù)如常開始記筆。
旁邊的另一名學(xué)子見了,取了一塊靈牌和一朵蓮心花遞給她,不見那人未發(fā)話,那記薄學(xué)子倒是冷淡地先道:
“憑此靈牌可輾轉(zhuǎn)其余二道考核,不用在記薄,現(xiàn)下只須灌入你一絲輕微的靈力便可激活此牌。一個時辰后,便開始考核。”
那弟子看不出情緒的面癱臉,異常冷淡。見此,琢磨著的花夭嬈先是一禮,平靜的回道:“多謝學(xué)子?!?p> 一個時辰后。
蓮心石陣內(nèi),一名身手頗為遲頓的紫衣少女,正游冉于蓮葉石上。
風(fēng)徐徐地陽光底下,蓮心湖面波瀾瀲滟,人影掠動,隨著法陣的轉(zhuǎn)動,那三十名參加的修士正逐漸增加速度。
只見得眼前一個人影晃動,花夭嬈連暗自不好,在三十名修士中就屬她的身手略差,雖然那夜她與炎魄言好,若她帶它前去凡人界尋找“紫龍玉”,便贈與她身手功法《神影訣》,可現(xiàn)炎魄不知所蹤,而她的身手僅是在那次歷煉才修習(xí)得,不似擁有身手功法的修士。
這一場考核,講身手敏捷度以及對陣法的研究,若是此時慢了,必敗。
花夭嬈眸神微厲,手兒一揮,那憑空而現(xiàn)的靈鞭一揚,微弱的靈力頃時覆蓋整個靈鞭,那帶著三分力勁的鞭子猛抽向那名撲來的修士。
“——撲咚!”
不過三秒的時間,一名修士便已落水,這倒讓追逐的修土們一頓,此女的修為不可深測,才半柱香的時間便已淘汰一人,若對上此女得慎重考慮。
暗松了口氣,花夭嬈這才開始謹(jǐn)慎掃量四周的情況,除去沭陽楓是自己的人外,其他修士太約有七八個會些身手,還有一個速度……
細(xì)膩的陽光傾撒下,一陣風(fēng)掠殘影而過,只聽得見“噗”地一聲落水,那原站在蓮葉石上的一些修士七扭八彎皆連落水,那姿勢怪瘳得慌。
橫踢、踹飛……這一連躥動作不僅極狠,還十分的惡趣味,看得津津有味,花夭嬈甚是饒有趣。
那人速度極快,俊逸的身形看不清人臉,又是-個利落的飛身踢,人落水涼。
忽地他似察覺到花夭嬈探究的視線般身子一頓,一個漂亮的回旋,便落到了水尖內(nèi)的蓮葉石上。
他一襲不凡的墨綠玄袍,看不透的修為,抱著一把不知名的劍,一張棱角分明的五官,俊朗冷毅猶如出鞘的寒劍般透著冷漠。
此人不僅身手不凡,而且還是個面癱冷,卻沒想到是個悶騷。
兩人相視一眼,花夭嬈倒也是尷尬,這看破某人本質(zhì)時還被某人捉到該怎么破?
淡淡的督了一眼對面遮擋了真容的少女,申屠蕪幽便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咦?愣了愣,花夭嬈饒是厚臉皮也是耳根微紅,收斂了剛才的失態(tài),心中卻是十分愎誹。這修真世界盛產(chǎn)美男,多看一眼也是養(yǎng)眼。
不過……此人是什么人?怎么沒在原著中提到過此人?
稍疑惑幾分,花夭嬈還是收了思緒,畢竟這場考核還沒有結(jié)束,還不能分心。
又是一道道落水聲,那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碧波清漾。
不到二個時辰,那些參加的修士,已剩下十來個人。
輪輾的蓮葉石又開始了新的陣式,煞分七式,共有九道虛實;此那最后一陣,按規(guī)矩只要站在蓮葉石上不落水便可以通過,若再加上蓮心花數(shù)排上前三名是可以得到一枚階嬰丹。
此丹,不僅可以提升修士的一個階級,還擁有清心明神之效。而其他二場考核前三者皆有獎勵,雖然場數(shù)不限,但因每人僅有一次參加的機會倒也有些年輕一輩實力低微的人蜂涌而至。
被打亂的蓮葉石,站在其上的幾個修士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皆是抖動起來,瞬間“咚!”地一聲,那倆個還沒準(zhǔn)備的修士皆是落水,又是一道漣漪清波。
蓮葉石微轉(zhuǎn),皆是漂移起來,位入虛實中,此陣虛實并行,若是踏錯一步,來到虛位,腳下的蓮葉石不僅會隱蔽墜入湖底,而那被拉入湖水的人則會一次性淘汰。
眉心微蹙,花夭嬈瞧了蓮葉石的運轉(zhuǎn)方位,趕忙躍入另一個蓮葉石上。此間,乃有倆三個沒瞧出虛實位的人落空,又是一陣輪動。
暗自不好,這機符之術(shù)被觸發(fā)了,花夭嬈忙是運勢靈力平穩(wěn)蓮葉石,饒是如此那陣還是移動起來,所幸作罷。
利用神識往湖心底探查一觀,那陣法機關(guān)模型倒是映入眼簾,果然如此,似察到些許契機,花夭嬈利用神識回音朝距離不遠(yuǎn),盯著湖心皺眉的沭陽楓叫道:
“沭道友,請位走癸位,水勢星官?!?p> 聽語神識回音,沭陽楓愣怔了一下,隨后似覺察覺到了什么,身手便動了起來,躍上了附近的癸位。
忽地瞬間陣型運轉(zhuǎn)嘎止,竟是陣法被盡數(shù)破解?此景,就連準(zhǔn)備動身法的殘余修士也是驚怔幾分地盯著沭陽楓的走位方向,甚是詫異。果然不愧是宛杞城里小有名氣的陣法師……
倒是申屠蕪幽腳步一頓,冷淡地掃了一眼沭陽楓的方向,視線微轉(zhuǎn),盯了三秒松了口氣的花夭嬈后,又收回了視線。這倆人之事他可管不著,竟然破了陣,倒也剩了他不少時間。
此番玄靈院一行,必要盡快與仙域的人聯(lián)系,上一次的暗殺,導(dǎo)致他誤入破虛秘境內(nèi),被困了幾個月,好不容易出來,必要盡快告訴仙域長老十二魔主被召喚之事,此事可時關(guān)修真界的安危。
可惜申屠蕪幽卻不知道,奚石村之事,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當(dāng)事人在此(花夭嬈)。
現(xiàn)時過芊苒,除了倆個當(dāng)事人外,也就屬那境內(nèi)的人皇比較清楚,況且那奚石村之地現(xiàn)今已成為人族禁地,只怕這倆人也是不知道的。
夜幕降臨。
客棧內(nèi),滿身疲憊地花夭嬈,躺在廂房的床上,靜待了一會兒。
許是不見傾殤回來,花夭嬈不免得擔(dān)憂了幾分,白天里因為考慮到許多因素她冷淡或許傷到了傾殤,但也不至于鬧辦吧,難道出事了?
這樣想著花夭嬈猛地從床上躍起,收拾了一下這才出門。
對于傾殤給她的熟悉感很像初識的奚輕穎,難道是同一個人?不對,奚輕穎今世慘死卻最終因前幾世修了福緣,脫了輪回之苦,現(xiàn)已是鬼修,如何入世?而且傾殤身上并無鬼氣陰氣?
忽地一閃而過的白光,令花夭嬈一怔,幽魂琴或許可以隱藏……
夜里行人寂寥,沒入了夜色,花夭嬈在四周找了找,見是還沒見傾殤的人,可能在稍遠(yuǎn)的地方,花夭嬈這樣想著,往遠(yuǎn)處尋去。
這虛靈城也不小,東西南北街皆有一個市集,那燈火闌珊處皆是通明流暢之所。
“花道友請留步!”
聞聲花夭嬈腳下一頓,朝來人望去,竟是一名陌生少年,看向此人來意,只見他遞過來了一件信箋,良善地笑道:
“花道友,這是叫傾殤的道友給在下的,說是要交到花道友手上。”
花夭嬈疑狐了幾分,見眼前人一派清澄模樣,斂了神色,取了信箋遞了三枚下品靈晶給他,不明地道:“那她可有說什么?”
“哦,傾殤道友還說:玄靈院再相見?!笔樟遂`晶,少年恭是一派和善笑臉回道,“竟然話與物件已帶到,那在下便告辭?!?p> 玄靈院?心中略有疑惑,花夭嬈盯著手中的信箋愣了三秒后,打開信紙仔細(xì)看了一眼。
閱完后,花夭嬈深邃的墨眸一沉,這信中寫道,傾殤乃是玄靈院學(xué)子,許是入世時頭部遭到重創(chuàng),記憶全無,然經(jīng)過玄靈院學(xué)姐尋回,已然回院。
這傾殤的事兒擅有諸多疑問,且不論傾殤為何擁有邪音宮的魔琴——幽魂琴,那可是重要女配角音苓之物,怎么在劇情無關(guān)之人身上?
現(xiàn)她身為玄靈院一介外人也不好插手,只能等到進(jìn)了玄靈院一探究竟。
夜色朦朧,倒染了幾分惑迷之色。
次日清晨,早早起了床,花夭嬈一派利落干脆裝扮,一件灰紫的男裝,倒是襯得那張幻化的清臉俊逸了不少。
此行乃是另一場考核,以武論會,名為漩陣二十八式。一個法陣?yán)夼_,共有十二道法紋,上臺十二人,每人站一道法紋,每次旋陣一轉(zhuǎn),達(dá)到三百六十道圈,站在上面的修士,不僅要敵防對手的偷襲,還要保證每道法紋完整如初。
此陣像是旋轉(zhuǎn)木馬般,一但轉(zhuǎn)起如果不達(dá)到設(shè)定圈數(shù)便不會停,在此過程中那些刻印在陣內(nèi)法紋會隨著旋力而扭曲,這時就要用自身靈力平衡起來。
這場規(guī)則便是只有一條墜臺者敗,法紋損壞敗。而此道考場在虛靈城北街一脈。
此時北街,熙熙攘攘地人流,喧囂不已。
剛到了場地,花夭嬈便掃尋了四周找人,那沭陽楓與她昨日約好,助她通關(guān),以結(jié)交好友之誼。
沐陽楓無論是心性還是性情都值得一交,更何況此人并非無言而信之人。
正想著,忽如春風(fēng)拂熙,帶著一縷百合花香味撲鼻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微弱的芙蓉氣息。
猛地驚醒一看,花夭嬈怔然了。來者,一件純白衣錦,腰間袖袂上繡著一朵綻開妍艷的百合,隨風(fēng)搖曳。
一張清妍的秀臉,掛著不入世俗般的笑容。竟是花界的人?怎么花界的人頻繁入世?上一次芙蓉女,這一次百合女,冒似這兩人還有微妙的聯(lián)系。
介于她本身靈魂屬于外來者,身附彼岸之體,那花息靈緣的傳承記憶竟是模糊些,對于花界的事她了解甚少,若是花靈在此就好了,可惜它已陷入了沉睡中,她喂了不少塑骨生靈花,也不見起任何作用,琢磨著估計是要用某種治愈靈魄的寶物才能喚醒花靈。
花夭嬈思索紛飛而起,倒是沒注意到那沭陽楓何時來也。
“花夭……姑……道友,這裝扮?”
見花夭嬈一人呆立于此,許是在等他,沭陽楓倒是訝然,又瞧她的裝扮打量,他疑惑地欲問,又見不妥連忙改口道。
忽聞沭陽楓的聲音,花夭嬈猛地回神一看,果然是這廝,忙是掃了愁緒迷惑,笑道:
“沭道友!”
似笑非笑地聲音倒令沭陽楓窘迫了,這因出門時遺落下靈袋算不算借口?
所幸她花夭嬈也不曾在意,又聊了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轉(zhuǎn)移,倒是緩某人的尷尬,似是一貫的口才,花夭嬈不一會兒又轉(zhuǎn)移到了正主題上,套了最后二道考題的解法,花夭嬈這才告別沭陽楓,拿著靈牌進(jìn)入了考核內(nèi)。
不到二個時辰,通關(guān)成功的花夭嬈拿著一枚階嬰丹的盒子出了場地,就看到了愕然的沭陽楓,這場漩陣二十八式他用了一天的時間破解,她竟然不到二個時辰,莫非她藏拙了,乃是陣法師?
掃了一眼沭陽楓,花夭嬈倒沒太多情緒,剛才的漩陣對她來講倒不算太難,沒有靈術(shù)的限制,只需扔了幾個雷火球術(shù),就算打不下防御中的人,也能夠破壞法紋淘汰一些人,再加上她比這陣法之人的靈力強上幾倍多,倒是不用破陣?yán)速M靈晶這東西也能過。
把裝著階嬰丹的盒子收入了儲蓄戒,昨天她已服用過一次,達(dá)到了幼虛五層,這東西她已經(jīng)用不了,倒是可以先收著。
而沒有意識到被沭陽楓誤解的花夭嬈,只是平靜地朝著沭陽楓看了一眼,悠悠地道:“走吧,陪我去另一場考道?!?p> 聞言,詫異的沭陽楓,古怪地微道:“你現(xiàn)在便要去?為何不等明日在去?”
咦?莫非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審視的眼神掃量著沭陽楓,見他一派無辜狀,花夭嬈甚是疑狐了幾分,又是施狀笑然:
“你只需帶我前去便可,我對于這虛靈城初來駕到不久,還不甚熟悉?!?p> 頗為了然,沭陽楓只是搖搖頭,甩袖揮扇,作是為難地道:“這……這次沭某還約了幾名友人在酒福樓內(nèi)相見,若是耽誤了時辰也是為難?!?p> 聞言,花夭嬈詫異了然般思索著又問道:“你約時是在陽午?”
“是也?!甭犓龁柕?,似猜覺到她的用意,沭陽楓怔然地回道。
“那不就得了。”頗以不為然一副模樣,花夭嬈笑吟吟地道。
見此,沭陽楓只是無奈地?fù)u搖頭,嘆了一口氣作罷,他又道:“也不是不可,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說吧,什么事?”見他又改口,花夭嬈微妙地笑道。
“取得第一。”
少有得嚴(yán)肅,沭陽楓倒是運起了神識傳音道。
頗為訝異,花夭嬈倒是不以為然地笑道:“就這件事?”
言罷,又見她如此態(tài),沭陽楓頗為氣惱地甩袖而走。見此,花夭嬈訝然地跟上,一路上倒是沉默得很。
當(dāng)來到了第三道考核場所外,沭陽楓一作不爽之態(tài),頗有怨氣地甩袖而出地道“告辭”,即走。
這如此小家氣的模樣,倒讓花夭嬈一驚,掩有笑意地想著,沒想到沭陽楓還有這可愛賭氣一面。
當(dāng)然,很快她就因為第三場考道笑不出來了。此陣乃是幻陣,里面擁有八百八十八道門,容載了十六道情欲,四十六道世俗凡心,九十九道魔心,剩下的皆是輪回死境。
而唯一的通關(guān)規(guī)則是三柱香內(nèi),出了幻陣的人時間越短排名越靠前,在三柱香若不能出來,皆為失敗。
剛踏入幻陣,花夭嬈只覺得頭暈眼花,四周景物旋轉(zhuǎn)變化,她倒是入了幻境內(nèi)。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彌漫著死氣的尸山海骨,渾濁的腐蝕臭爛氣息,那刺目的血色殘渣碎細(xì)肉靡,覆地入泥為血土。
陰路旁雜伴生幾朵暗血色的鬼花妖冶艷滴,隨風(fēng)搖曳。撲面而來的鬼煞尸氣,令人猶墮魔般狂嗜如血獸。
而頭頂上一片陰血暗云,濃郁翻騰如滾,一望無際,永無止境。
身處此境,花夭嬈渾生的嗜血念頭以及不止境的惡欲猶如脫韁的猛獸般,只待破土而出。
僅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此境乃是情欲中的惡欲、血欲與生死殺境的結(jié)合體,乃是此陣的殘眼中心。
只是沒想到她如此碰巧,進(jìn)入了唯一布滿殺魂的死陣眼,難道天道要借此除掉她。
死咬著下唇,那泛著血滴的液體滑落玉頸,染了幾分妖艷紅靡。
理智在掙扎著,赤瞳若隱若現(xiàn),蓄要破幻而出。不穩(wěn)定地氣息帶動著靈力波動,花夭嬈僵抖著身子,心一橫,取了匕首往大腿刺去。
“——滴!”
血液滑落,那空氣中的彼岸花香微染,涂靡半綻,竟碰巧破了陣眼。
剛才幾乎是生死一線……
抹了嘴角的血跡,花夭嬈那充滿血絲的眸子這才恢復(fù)了沉靜的墨色,許是太過平靜倒讓人生寒,她整理了儀容,收斂了氣息,腳下邁步而起,便是離開了幻陣內(nèi)。
不到半柱香的出陣者,倒是令人耳目一薪,這可是三場入試排名榜第一名的人,就連這三個月來原排名榜第一的厲司騰比較也是稍遜色些。
出了幻陣后,花夭嬈的那枚靈牌倒是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附近新屆排名榜的靈石碑上,又是一陣刷新。
沒想到這靈牌還有這種效果,倒令花夭嬈一愣。那延伸的神識觸及那靈石碑的排名榜,倒是讓人噓唏驚嘆十分。
此時的虛靈城內(nèi)以及玄靈院內(nèi)又是一陣風(fēng)云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