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郡相距恒城不過百里。
不遠不近。
徐閑御劍飛天,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便能達到。等到了沛郡,發(fā)現(xiàn)此處規(guī)模雖不及恒城,卻也喧鬧鼎盛。徐閑施展障眼法入城,又加持風(fēng)行術(shù),健步如飛,不消片刻便到了沛城將軍府外。
“想不到老姚當年這么牛皮,居然能搞到將軍府的千金?!毙扉e這個時候站在外面笑了笑。
過去老姚喝醉時不止一次提過他當年心愛的女子,只不過老姚這人就算是醉了,也沒說過對方姓名來歷。
但看得出,老姚用情很深,也很專一。
老姚過去的事情很狗血,就是窮家小子愛上貴族千金的老套故事。這種故事往往最終結(jié)局,都是貴族世家那邊用強大的力量棒打鴛鴦。
老姚也不例外。
或許也是因為這件事,讓老姚去尋仙緣,最終拜入五行門。
只可惜老姚天資不佳,只能被歸入外院。三十多年,也只是煉氣二層,且不可隨意下山。這一點上,外院弟子就沒法子和五宗弟子比了。
徐閑沒有解除障眼法。
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將軍府,不知怎的,徐閑感覺到一股不妙。
整個將軍府看上去,死氣沉沉。
門口雖然有護衛(wèi),但兩個護衛(wèi)神色木然,一動不動,身上沒有絲毫生人氣息。
“有古怪!”
徐閑眉頭一皺,邁步上前,果然兩個將軍府護衛(wèi)早已經(jīng)氣絕身亡。
但詭異的是,他們依舊維持站立的姿勢,就仿佛還活著一樣。
站在這里,絲毫感受不到將軍府內(nèi)的任何聲音和氣息,就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一切都隔絕一樣。
“陣法?”
徐閑也不是修仙界的菜鳥,這幾年他從外院弟子到五宗弟子,所見所聞,眼界極寬。
連五行門的護山大陣徐閑都見識過,忘憂峰的各種小陣法,徐閑更是熟悉。
不過這沛郡將軍府周圍的陣法還是有些奇特。
徐閑看了看,然后掐個發(fā)訣,開法眼。
此刻再看將軍府,風(fēng)格已經(jīng)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還算是風(fēng)光明媚,但是用法眼一看,這將軍府完全被一股朦朧的霧氣所籠罩,甚是怪異。
兩個護衛(wèi)肉身已死,不過其魂魄卻依舊還在。
顯然是有人用術(shù)法凝聚魂魄,這兩個護衛(wèi)可能都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死了。
“高手啊?!?p> 光是這些,徐閑已經(jīng)是看出厲害。將軍府已經(jīng)被人用陣法隔絕,而且對方還有操控魂魄,控尸等手段。
這明顯是超出徐閑預(yù)料。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里的確是出了大事。
“說不定老姚就在里面?!毙扉e喃喃自語。
眼下這個情況,明眼人都知道里面有兇險,徐閑是可以不進去的??筛鶕?jù)徐閑的推斷分析,老姚必然是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邊將軍府的情況,所以才冒死跑出宗門。
還是因為一個情字。
所以老姚十有八九是在里面。
問題是,老姚是三個月前跑出來的,換句話說,即便是對方路上趕路多半個月,如今在里面可能也待了兩個多月了。
這么長時間,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就在徐閑猶豫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將軍府里面走過一隊人。
這一瞬間,徐閑眼瞳一縮,他毫不猶豫的邁步?jīng)_入其中,闖入這大陣。
顯然將軍府內(nèi)的陣法,是只準進,不準出。
因為近來之后再往后看,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一堵堵墻,都是死路,想出都出不去。
前面那一隊人還在木然的行走,徐閑立刻追了上去。
他剛才看到了老姚。
不然以徐閑的謹慎,不可能這么沖進來。
在徐閑的打算里,直接沖進去將老姚拽出來,然后直接跑路,愛誰誰。
可現(xiàn)在這個計劃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但還是要把老姚拽出來。
走進之后,就見老姚一臉木然的走路,像是木偶一樣,旁邊幾個人也是一樣的表情。
徐閑上前一把就將老姚拽了出來。
這兩年徐閑幾乎每天都和云虎頂牛角力,手上的力氣已經(jīng)是大的嚇人,雖然現(xiàn)在老姚身子極為沉重,但依舊無法抵擋徐閑的蠻力。
老姚依舊是面無表情,居然是伸手一掌劈了過來。
“靠,老姚你敢打我?!?p> 徐閑修為比老姚高了太多,抬手一拍就將老姚的一掌打到一邊,不過老姚第二掌已經(jīng)是打了過來。
伸手扣住老姚手腕,徐閑直接拖著對方去了旁邊墻角。
老姚半路還想拔劍,結(jié)果徐閑一招定身術(shù)讓老姚徹底老實了下來。
“讓人給迷魂了?”徐閑這個時候蹲在地上盯著老姚道,修煉界里有一種迷魂大法,中了這個術(shù)法的情況,就和老姚現(xiàn)在差不多。
不過迷魂大法那至少都是化精境高手才能施展的。
況且老姚現(xiàn)在這情況,似乎比中了迷魂大法更嚴重。眼瞳泛著一抹赤芒,而且力量奇大,至少和煉氣四層的修士差不多。
可老姚就是一個煉氣二層。
中了邪之后,老姚的力量也是成倍提升。
徐閑沒研究過迷魂之術(shù),所以這個時候一籌莫展,只能是用術(shù)法定住老姚,可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老姚只能先這么穩(wěn)著,找出口,想法子出去再說?!毙扉e不管這將軍府里有什么貓膩,他都不打算摻和。
能走,他絕對不留在這里。
就在這時,徐閑敏銳的感覺到遠處有什么東西正在窺視,他立刻是伸手一指,腰間地煞劍閃電一般出鞘飛出。
瞬息之間又返回歸鞘。
這樣一去一回,也不知道將什么東西斬滅,反正徐閑沒看清。他走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地上落著一只被斬成兩截的紙鶴。
“紙鶴?”徐閑低頭仔細看去,卻見這紙鶴很是怪異。
用白紙折成,眼睛那個地方有人用筆畫的是惟妙惟肖,甚至此刻似乎都在盯著自己看。
徐閑心中一動,立刻是引火燒了。
與此同時,將軍府某處,一個年輕道士面前一道符咒突然涌火自燃,燒成飛灰。
年輕道士睜開眼皮看了一眼,露出詫異之色。
“這個倒是比旁人敏銳?!?p> 說完,年輕道士看向不遠處。那邊有一個法陣,法陣由一道黃色真炁組成,此刻有許多紙人正在瘋狂攻擊,想要打破這陣法。
而在那真炁壁內(nèi),幾個修士正在苦苦支撐。
“你們別想著有人來救,就算是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蹦贻p道士一臉冷笑:“你們那破陣法也堅持不了多久,最多一炷香就得破碎,到時候,你們幾個想死都難。”
黃陣之內(nèi),幾個修士聽到年輕道士的話,皆是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