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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約未來可期

02、認(rèn)識阿呆

盛夏之約未來可期 郭希燦 4690 2021-01-15 12:39:43

  我們每天都在不停地經(jīng)歷著相遇與告別,人與人的交際在縱橫交錯的時空下似乎只有偶然事件。我想如果不是那次打架,我和阿呆的人生軌跡可能仍是兩條各自延伸的平行線。

  我騎著自行車向著迎戰(zhàn)地點,一路飛馳,到地方我才發(fā)現(xiàn),找的板磚不知何時掉了。

  這種情況,我要用手無寸磚來向敵人證明我的非凡實力。

  快到河邊,我看到一個人蹲在橋頭的堤岸上看風(fēng)景,或者說是發(fā)呆。

  對方表現(xiàn)的如此鎮(zhèn)定,也許是暗設(shè)埋伏,胸有成竹,也許是故弄玄虛,借勢唬人。不過,我向來就不知怕字怎么寫,既然來了,就沒有退縮一說。

  今天一定要讓敵人后悔來到橋頭,更后悔惹的是我。

  我攥緊拳頭,殺氣騰騰,悄無聲息地向如風(fēng)靠近,三十步、十步、五步。敵人仍靜靜地蹲在堤岸上,仿佛一座巋然不動的大山。

  僅剩一步,如風(fēng)大概察覺是我來了,霍的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我。他的瞳孔在收緊,周身散著肅殺之氣。打架向來都是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才不要,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盡全身力氣給了他一拳。

  如風(fēng)被拳頭震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先是一愣,緊接著他便反應(yīng)過來,我倆你一拳我一腿,扭打在一起。不可否認(rèn),如風(fēng)的戰(zhàn)斗力很強,我拿出看家本領(lǐng)——大力拳和橫掃腿,卻一點便宜也討不著,甚至?xí)r間一長還有落敗的風(fēng)險。我想必須速戰(zhàn)速決,只是苦于找不到破綻。

  “停!我們不能再這樣稀里糊涂的打了?!比顼L(fēng)喘著粗氣要求罷戰(zhàn)。

  “你不是如風(fēng)!”我心里一驚,難道認(rèn)錯人了。

  “兄弟,你認(rèn)錯人了。我叫王哲,你是蘇史吧!”對方叫出我的名字。

  “你怎么認(rèn)識我?”我警惕地問,突然想到,王哲是真名,如風(fēng)是化名,兩者同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也是致遠(yuǎn)高中的啊,蘇神的大名誰人不知?!彼χf。

  “見笑了,那你為何在這發(fā)呆,我還以為敵人提前在這里等我,布的疑陣!”我半信半疑。

  “這個說來就巧合了,我今天下午有事請假沒去上課,后來從這里經(jīng)過,見風(fēng)景不錯就忍不住停下。至于發(fā)呆,我打小就喜歡思考各種各樣的問題,習(xí)慣了,戒不掉?!蓖跽艿慕忉層行繌姡€說的過去。

  這時,我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和喧雜的說話聲。

  “大哥,你說蘇史那小子會不會不敢來了?”

  “不會,據(jù)說這小子還是有些膽量的。否則,也不配我們石門親自動手?!?p>  “大哥,這次我們會不會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你是在質(zhì)疑青龍的眼光嗎,滾一邊去,這里沒你說話的份?!?p>  “是,大哥,我馬上滾。”

  “給我回來,反天了都?!?p>  ……

  “快走,這些人像是沖你來的!”王哲先反應(yīng)過來。

  “我不走,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先走吧,我可以應(yīng)付!”我態(tài)度堅決。

  “你不走我也不走,多個人多份力量?!蓖跽苷f的慷慨激昂,著實讓我感動。

  但感動歸感動,現(xiàn)實卻讓人無法輕松,敵人連帶頭的大哥一共五個人,且不說他們看起來都是道上的人,就是同樣的戰(zhàn)斗力兩個打我們一個也夠我們受的。

  “你們兩個,誰是蘇史?敢招惹我們石門一位朋友看上的女生,有種就站出來。”一看就是練家子的帶頭大哥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殺氣。

  “我是!”“是我!”我和王哲幾乎不約而同回答。

  “是嗎,挺講義氣的啊。兄弟們,待會兒招呼兩人一定要周到?!睅ь^大哥語氣充滿嘲諷。

  我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涼意,同時腦袋快速理著人物關(guān)系,敢情如風(fēng)并未出現(xiàn),石門只是替他出頭,而事情的誘因應(yīng)該是如風(fēng)喜歡陳惠悅,我是他要打擊的情敵。

  “我們石門向來不打慫包,你今天向我們磕頭認(rèn)錯,并且保證不再跟她交往,我一定讓你毫發(fā)無損離開。”帶頭大哥冷笑。

  石門雖然不是吃素的,但我也不是嚇大的。狹路相逢,打不過也要打,我不顧一切的向離我最近的一個小弟沖去。他們?nèi)硕?,?dāng)許多拳頭落在我身上時我才知道自己剛才太沖動了,但我并不后悔,讓我認(rèn)慫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好了。

  突然,圍攻我的兩個小弟有一個拋下我,轉(zhuǎn)向另一個人,我知道王哲也加入戰(zhàn)斗了。他像一頭爆發(fā)的獅子,緊緊牽制著帶頭大哥,并且占據(jù)著絕對優(yōu)勢,即使圍攻他的小弟又增加一個,一時也討不到便宜。

  他的身手又快又狠,不斷有小弟倒下,摔倒聲、喊痛聲連成一片。我隨即想到,剛才王哲和我交戰(zhàn)時并未使出全力,否則,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還不快走!”王哲的話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我突然想到,如果我騎著車子逃跑,會不會分去敵人至少一半兵力。

  說干就干,我逼開圍攻我的那位小弟,騎上自行車就跑。結(jié)果等我騎著車子跑出很遠(yuǎn)時,回頭看居然沒有一個小弟追過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與追擊我相比,這些小弟當(dāng)然會以營救他們大哥為重,這點我怎么沒有想到。

  糟了,王哲。等我調(diào)轉(zhuǎn)車頭返回時,就看到王哲一個人,他抿了抿從鼻孔滲出的血跡,沖我笑了笑,我也沖他笑了笑。

  “人呢,都被你打跑了?”我問。

  “不是?!蓖跽苎a充說,“他們臨走時指著我手上的戒指問,這個東西是不是我的,我說是,然后,他們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我可以看看嗎?”我問。

  “可以!”王哲取下戒指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就是一枚透著清涼的普通石戒。唯一與眾不同的是刻在戒指周身的五顆星星,星星刻的很精致,有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星星在自己轉(zhuǎn)動。再仔細(xì)一看,星星正靜靜地躺在戒指上,紋絲不動,大概是我眼睛看花了吧。

  我將戒指還給王哲:“兄弟,謝謝,這次多虧你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后就喊我阿蘇吧。”

  王哲說:“大伙都叫我阿呆,阿蘇,我們以后是不是就是好兄弟了?”

  我說:“當(dāng)然了,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一起抗過戰(zhàn)的好兄弟?!?p>  就這樣,我和阿呆成了好兄弟。

  此時,夜色已經(jīng)將這座城市團團圍住,閃爍的街燈是人們渴望光明的眼睛,大街上的行人、車流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個跳動的樂符。

  十六歲的那個晚上,因為那場驚心動魄的一戰(zhàn)變的很美很美。

  第二天早晨,我和妹妹一起騎自行車去學(xué)校。妹妹見我情緒不好,問我說:“蘇哥,誰又惹你不開心了?”

  我對著天空高喊:“沒人惹我不開心,是我自己不開心!”

  妹妹朝我撇撇嘴說:“愛說不說,你以為我想當(dāng)你的情緒垃圾桶。”

  我提高聲音說:“沒人要你當(dāng)我的情緒垃圾桶。”

  妹妹非常生氣:“兇什么兇,不理你了?!闭f著加快速度,將我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

  我想自己現(xiàn)在真是眾叛親離啊,兩個好兄弟阿木和阿聰沒有及早告訴我陳惠悅身份,以至我都沒臉見她了;妹妹也讓我給得罪了。

  我晃晃悠悠來到學(xué)校,還未走到教學(xué)樓,上課鈴聲已經(jīng)響了。我仍不慌不忙地走著,足足晚了五分鐘才到教室門口。正要往里面進,班主任僵尸喊住我說:“蘇史,你怎么又遲到了,拿上你的書,這節(jié)課給我站在外面?!?p>  我乖乖進教室拿書,正沒心情聽課,站外面就站外面,免得被催眠。

  “老師,站外面怎么聽課!我們是來學(xué)習(xí)的,不是受體罰的?!卑⒙斦境鰜硖嫖页鲱^。

  阿木也試探著站了起來:“我……我……”,“我也認(rèn)為不妥!”阿木吞吞吐吐,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一個是來學(xué)習(xí),好一個認(rèn)為不妥,劉聰、林森,你們兩個也給我拿著書站出去!”僵尸看來是真火了,一時之間,班里變的極其安靜,這時不知是誰打了一個噴嚏,全班同學(xué)都跟著笑了。

  “不許笑!”僵尸沉聲制止,又轉(zhuǎn)過頭對我說:“蘇史,鑒于你的一貫不良表現(xiàn),罰你擦一個星期的黑板,還有下課后跟我去趟辦公室,聽到?jīng)]有?”

  我懶散地說:“知道了。”

  僵尸扭過身繼續(xù)上課。在外面,阿木和阿聰主動小聲和我說話,我一直沒有吱聲。他們看出我對那事還在耿耿于懷,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在生活中,有些錯是不允許犯的,一旦犯下,便是關(guān)系惡化的開始。我隱隱感到,我與阿木阿聰之間出現(xiàn)了一條東非大裂谷似的裂痕。

  第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結(jié)束后,我跟著班主任僵尸來到他的辦公室。

  “坐吧!”僵尸招呼我坐下,語氣稍顯緩和。

  “哦!”我在辦公桌前的另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敢不敢和老師打個賭?”僵尸面無表情地說。又要搞什么。

  雖然明知是坑,但我還是決定一探究竟:“敢,為什么不敢?!?p>  “好,有膽識!老師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學(xué)生,你不是號稱不用學(xué)習(xí)也能考好嗎,這個月考,也不說讓你考進年級前十,你能考進前二十,只要你上課不影響別人,你想怎樣就怎樣?!苯┦f。這可是一個毫無懸念準(zhǔn)贏的賭注,我憑什么不賭。

  “那,一言為定!”我爽快地說。

  “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輸了,就給我夾起尾巴老老實實做人?!苯┦嬲f,恐怕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吧。

  “沒問題,蔣老師,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去上課了?!蔽艺f。

  “去吧!”僵尸發(fā)話。走出壓抑的辦公室,我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

  第二節(jié)是我最不喜歡的英語課,但教我們英語的滅絕是一班的班主任,準(zhǔn)確的說是陳惠悅、妹妹她們的班主任。我一直在想,怎樣才能調(diào)到一班,為了這個心愿,我非但不能搗亂,反而學(xué)的非常賣力。這點,滅絕對我可是另眼相看的。

  下課后,我去學(xué)校的茶坊打水,回來時看到陳惠悅和羅珊珊、方芳也過來打水,我聞到了陳惠悅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洗發(fā)水與沐浴露混合的清香。雖然相距不足五米,但我感覺猶如隔著千山萬水,任我怎么跨越,也跨越不過去。

  陳惠悅張開嘴想和我打招呼,我忙低下頭,匆匆走開。由于我的躲避,羅珊珊和方芳又在一旁,陳惠悅終于沒能和我說話。

  從那以后,一連幾天我都沒再看到陳惠悅。我有點后悔了,也許那件事情陳惠悅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可我卻一直揪著不放。

  對于青春期的少年來說,也許這不是小心眼,而是特有的自尊心在作怪。往往,他們越在乎一個人,就越希望將最好的自己展現(xiàn)在對方的面前。他們會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彈鋼琴的人,而對方就是那個唯一的聽眾,如果有一絲不和諧一毫不流暢,就會患得患失,憂心忡忡。而這種忐忑,終究會成為人生中的一道別樣的風(fēng)景,痛并快樂著,虐卻情愿著。

  我和阿木阿聰仍舊不說話,幾年的兄弟情說淡就淡了,他們不理解,我也很困惑。我甚至拒絕和妹妹一起騎自行車去上學(xué),因為我知道阿木肯定會找她勸我。

  阿木將大部分時間用在了學(xué)習(xí)上,妹妹時常也會幫他補習(xí)功課;阿聰則一如既往地沉迷在他的游戲王國中;我呢,自從跟班主任僵尸打賭后,偶爾也會努力地去學(xué)習(xí)。

  阿呆和陳惠悅同是一班,單這點,就足夠我羨慕嫉妒恨許久了。他學(xué)習(xí)特別勤奮,然而時常會請假;他以全市第三名的身份進的致遠(yuǎn),第二名去了別的學(xué)校,換句話說只有他有實力和陳惠悅在學(xué)習(xí)上一爭高低;他的籃球打的非常棒,會在課余時間到我們班叫我一起去體育場打籃球,由于某些原因,我很少去叫他。

  有時,在校園的某個角落,我也會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人群中的陳惠悅和羅珊珊、方芳她們,而陳惠悅永遠(yuǎn)是人群中最閃亮的一個。宛如明媚溫暖的陽光一樣,灑照在她所走過的每個地方。

  看到陳惠悅過得好,我的內(nèi)心既欣慰又悲傷,欣慰的是她的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快樂,悲傷的是我的痛苦她一點不知。

  這天是周日,致遠(yuǎn)高中每兩周休息一天。好不容易休息,我準(zhǔn)備在家里刻刻東西,畫畫畫,而且我最近醞釀了一個新作品,還沒動手刻呢。

  妹妹敲我的房門:“蘇哥,你起來了嗎?”

  我趕忙藏起木料和雕刻工具箱:“起來了,有事嗎?”

  妹妹神秘地說:“有啊,你先把門打開,我進去再告訴你。”聽起來,小丫頭興致很高。畢竟是自己親妹妹,我不能因為那事繼續(xù)和她冷戰(zhàn)。

  我打開門,看到妹妹換了一套運動裝,戴了一個夏涼帽。不待我反應(yīng)過來,妹妹接著說:“蘇哥,今天天氣不錯,我?guī)闳ヅ郎脚?,還有相機可以拍照。你別說你想呆在家里,那樣會發(fā)霉的。”

  我一想,自己陰霾了這么久的心情是該出去曬曬了。一口答應(yīng):“好,你等我下?!?p>  妹妹見我答應(yīng),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快點哦,我去拿相機?!?p>  五分鐘后,我也換上運動裝,戴上一個夏涼帽,和妹妹一起出發(fā)。

  我們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剛開始由于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突然妹妹開口打破沉默:“蘇哥?”

  我問:“怎么了?”

  妹妹說:“今天的相機是木頭幫忙借的,蘇哥,其實木頭和阿聰他們……”

  我知道妹妹要說什么,對妹妹說:“蘇妹,不用勸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至于我們?nèi)齻€,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呢,就像樹的傷疤,外力是無法幫它愈合的?!?p>  妹妹舒了口氣:“但愿如此吧。好了,我們今天是出來玩的,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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