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云遠遠的聽著涌月宗當中傳來的轟鳴聲,心知這是那影月長老不知生了什么樣的變故之后產(chǎn)生的動靜。
雖說這位的境界最多不過涅槃巔峰,但是其能夠吞吃兩位蝶變境界初期的神魂,足以能夠看出其中的怪異。
他并沒有讓一眾妖族在此停留,而是囑托了一番之后,便是打算讓他們重新返回妖族南疆之地。
“主人......”
鸞清流對此心中有些許的不甘,他在之前痛打那落日宗蝶變的時候就一只在觀察自己這位主人,一身的修為看不出,但卻是剛猛霸道的沒邊。
一位蝶變境界的修士在他的手上,三兩刀便直接料理了,如同是砍瓜切菜,一身的實力簡直是有些離譜了。
他有感覺,若是能夠一直追隨這位,鸞鳥一族自然是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安居于一隅,就算是不復之前的皇威,想來也不能差了。
紅云見著對方的神情,哪里還不知曉這位心中所想,他也不去多說什么,只是搖頭:
“回去吧,留下一小輩在我身邊,待東西用完,我自當是讓其帶走;
另外你要明白,我與你族之間,不過是完全的交易罷了,求得便是一個你情我愿;
你也無需再叫我主人,此方世界當中,你已經(jīng)算是最頂峰的那一批,若是真的有心,便是將我之前所說的事情完成好了?!?p> 鸞清流聽了這話,自然是知曉對方所言,稍一思量,心中猛然間一震:是了,就算是這位不愿意再幫助自己,那他們還能夠繼續(xù)遵循約定,只要能夠在對方身上下足心思,未嘗不是一樁美事。
他連忙點頭應下,回頭掃了一眼身后的鸞巢,抬手虛攝,便是抓來一只鸞鳳。
在紅云的目光下,鸞清流取了眉心一朵心火,點在了對方眉心上,讓其身形不斷匍匐:
“鸞十七,我等即日回返,你先跟在主人身邊,待讓你回來之時,你便趕回,聽到?jīng)]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隱隱當中動用了一絲絲的修為,如同千斤悶雷砸在了心頭,讓那鸞鳳暈暈乎乎。
待回過神來,左右打量,哪里還不知曉是生了何種事情,連忙縮了縮脖子:
“小十七記得了,我跟在主子身邊先待著,等讓我回去的時候,我便回去......”
鸞清流聽了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要說什么,卻是紅云開了口:
“上我的煞云來?!?p> 那鸞鳳愣了愣,還是挪著身子至了紅云身邊,便見他雙翅一震,隨即蹤影不見。
鸞清流看著其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而一晃眼的功夫,鸞清山便是至了他身旁,見著自己大哥的神情,自然是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神情之間,也是有些許的可惜。
“回去吧?!?p> 鸞清流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轉身入了鸞巢,在那鸞鳳車輦一旁坐下,而鸞清山則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感受著四方傳來的窺視之感,他神情不變的抬了抬手中羽扇,一道紅光四散,便聽得四方不約而同傳來幾聲悶哼。
他笑了笑,向著四方抱拳,聲音當中,聽不出喜怒,頗有一種文人的風采:
“今日之事,沒有提前打聲招呼,算是我等的不是,當真是我等的不對,方才算是賠禮了;但若是有什么對我族不滿之處,您盡管開口,咱們隨時擺開場子。
就算是打到人皇、猿皇那里去,也是奉陪!”
這話說完,久久不見四方?jīng)]有傳來什么動靜,他輕笑一聲,轉身也是進入到了鸞巢之中,轉眼之間,便是被一團團火紅的云所籠罩。
“回返!”
......
人族疆域,逐湯郡。
紅云趕路兩三個時辰,終是至了一處峽谷腹地。
環(huán)視四周,宿主深處傳來的些許悸動,讓他只感覺有種物是人非。
“回來了.......”
他低語一聲,快步進入其中,入眼的便是一片雜草,和石土壘砌成的一座孤墳。
抬手將那鸞十七丟在旁出,將此地的雜草盡數(shù)拔了,露出了正前方,立著的那一座無字石碑。
這并不是他不想立,而是沒有辦法立。
當初宿主的師尊被伏殺,尸骨無存,接著便是那一連串的變故。
就算是他一路輾轉逃亡出了涌月郡,但通緝依舊在。
怕是那時將碑文立了,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其中蹤跡,衣冠冢都有可能刨了。
但是現(xiàn)在,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紅云沉默了一下,并指在上面將其寫上了墓主名諱,并寫上到了趙竟成的名字。
他感受著那執(zhí)念在逐漸的消散,想了想,道了一聲罷,還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這一刻,紅云似是在耳邊聽到了一聲呢喃,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識海當中消散。
“趙竟成,多謝......”
“我借你肉身,有什么好謝的?!?p> 紅云感受到腦海當中徹底沒有宿主本身的蹤影,和自己識海當中的面板完成的提示,他也是低聲回了一句。
本想著在這上面將自己的名字寫上,他想了想,怕生什么其他變故,便只是在上面凝神,寫了一個‘云’字。
這寥寥幾筆之后,周遭的氣韻逐漸的變化,云霧繚繞之下,重新變的郁郁蔥蔥,卻沒有長出什么雜草。
其中變化,不足為外人道也。
至了此時,他感受到哪一種莫名的吸引越來越強了,便是取出了那被自己收起來的肉身。
感受著上面的氣機,讓他當真是有些驚訝。
“小十七,給我在旁處重新挖個坑?!?p> 他指使了那縮在遠處的鸞鳳,身形一閃便是至了遠處。
將那影月的肉身,放置在一塊巨石之上,不用他施展勘劫之瞳,便是老遠感受到了其中的一股劫氣。
果真是如此。
他感受著上面?zhèn)鱽淼奈⑷鹾魬?,不由得產(chǎn)生了些許的期待感。
不過直接開膛破肚,是不是有些不體面,自己這附近可難找再給其重新縫合的仵作。
紅云稍稍遲疑的功夫,自己身上那心跳聲越發(fā)的強烈,似是還能夠自其中傳來陣陣水流之音。
在其目光當中,一淡綠色晶瑩的物件自其肉身當中滲透了出來,而后向著紅云的身后容納過去。
在去進入到自己肉身的那一刻,他感知到了不同的劫氣,和前所未有的生機。
而在他的身旁,那早已經(jīng)無了生機的影月長老,眸子卻是微微顫動了下。